一连几日,上柔自己待在九霄殿不见任何人。外人都传言,上浅神尊和上柔神尊因为芜浣闹翻了。
转眼间,到了该处置芜浣的日子。
上浅第一次踏入九霄殿,这里的陈设和昔年神界很像,听说一砖一瓦都是芜浣按照朝圣殿西殿安排的,为的就是让上柔住得舒服。
“主神驾临,有失远迎。”
面对上柔冷漠的态度,上浅无奈摇头:“就因为一个芜浣你就要对我这么冷漠?那个杂毛凤凰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胜过我这个亲生母亲吗?我们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上柔苦涩一笑,我们早就回不到六万年前,这一点我和母神都很清楚。
“你是不是怨我让你处置芜浣?”
上柔摇摇头,芜浣做错事应该付出代价,自己不怨姐姐。上浅无奈把自己今日来的实际目的告诉上柔,她必须去青龙台亲手处置芜浣,才能平苍生之怒。
“母神,暮光已死,为什么不能放芜浣一条生路?她…………”
“她做了那么多恶事,不杀难以服众。”
上柔叹气,没有继续反驳上浅。
“谨遵主神御令。”
上柔冷漠的反应,刺痛上浅的心。她不明白为什么六万年可以改变这么多东西,芜浣真的比我这个亲生母亲还重要吗?
走出九霄殿,上璃站在门外等上浅。
“璃儿,我觉得我和你姐姐回不到从前。”
上璃劝慰母神,这是正常的。你我和上柔,六万年总会有变化。只是她改变了更多而已,其实我们都变了。
“母神,六万年前你以为上古时一直是我和姐姐陪在你身边,你才会不习惯。可你莫要忘了,六万年来是上柔一个人待在这九霄殿中,除了芜浣、暮光他们,她一个人孤独守着下三界,心境早就不同了。”
听见上璃这么说,上浅询问上璃是不是觉得是自己害得上柔变成这样,如果我不回来,那一切……………
上璃让母神不要胡思乱想,上柔很快就会和母神关系恢复如初的。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姐姐,虽说他已经看清了芜浣母女的真面目但男宝不会生出恻隐之心,我更不希望上柔因为芜浣那个毒妇让我们母女二人离心。”
上璃不忍心姐姐继续一个人守着九霄殿,“我们尽快重启神界,尽快一切恢复如初。”
上浅叹气,“上璃,就算神界重启,很多事情变了就是变了。”
青龙台,芜浣被绑在此处准备受刑。
景昭陪着母神,不管母神做了千般错,作为女儿,都要陪她最后一程。
上柔突然出现,景昭看见是神尊立马眼前一亮。“求神尊看在往日情分上,饶过母神,只要母神活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景昭哭求上柔救芜浣,芜浣呵斥景昭停下,不要让神尊为难。为了神尊不被我牵累,我都必须死!芜浣为了神尊的清誉而亡,芜浣虽死不悔!
上柔静静地看着芜浣,眼中闪过复杂之色。“芜浣,你犯下诸多罪孽,但今日你这番话,都有些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这么说的目的,不过是想引起我的恻隐之心,让我从轻处罚而已。”
白玦出现施法将景昭禁锢住,真神行刑不可阻碍。“芜浣,你今日的下场,皆因你犯下的罪万死难赎其一。”
对于白玦的指责,芜浣没有反驳,她输了就是输了,输的那一方被永远都是错的。
“上柔,我提醒你,如果你今天不给三界苍生一个交代,怕是动摇的不止是你的地位。还有整个神界…………”
芜浣露出讽刺的表情,“白玦,你何必用神界威胁上柔神尊,上柔神尊一向公正严明,你以为会向你一样,为了上古不停徇私。”
芜浣在白玦重新出现的那一刻就猜到,上浅的复活和白玦有莫大的关系。就是因为白玦的私心,才害得我失败,害得上柔神尊痛苦。
上柔出声询问白玦,母神能够复活是不是和他有关?白玦点点头,“不错,后池是我交给古君的,是我复活了上浅。”
上浅突然出现面无表情的盯着几人最终将目光放在芜浣身上:“芜浣,你错了,就算没有白玦相助,本尊也能涅磐重生,实话告诉你吧,本尊不是擎天的女儿,而是天道的女儿,有天道相护,本尊是不会死的。而擎天只是我的徒弟而已!”
上柔笑了,没想到白玦对母神的感情如此深刻,六万年不见人就是为了帮母神重塑混沌之躯,让上古得以复活。真好,六万年来最傻的人,是我!
“白玦,本尊会给你和三界一个交代。”
上柔伸手施法惩罚芜浣,芜浣剥削了神力,被绑住的她朝天痛苦吼叫,疼得她撕心裂肺。
芜浣被收入了全部神力,凤族血脉也被收回。从此非人非妖非仙非魔,历尽各种病痛却永不入轮回,受永生孤寂之苦。
芜浣痛苦瞬间虚弱倒地跪下去,景昭心疼想过去搀扶母神却被白玦禁锢。
“为什么不杀了他?”
白玦质疑上柔徇私,上柔用冷漠的神情回答白玦。
“暮光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芜浣的一线生机,景涧用自己的生命替母神赎罪。我已经惩罚了芜浣,让芜浣活着和家人生离死别,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就在这时,一道光影闪过,上浅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一身华服飘动,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上浅缓缓开口:“上柔做得没错,芜浣犯下诸多罪孽,此般惩罚已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众人皆惊,没想到上浅会这般表态。
上柔看向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感激。上浅接着说道:“芜浣虽有罪孽,但景涧的牺牲也当抵偿一二。这世间因果循环,并非只有杀戮才能终结仇恨。”
白玦微微皱眉,似是仍有不甘,但看到上浅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没再言语。
上浅轻轻抬手,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住景昭,解除了白玦施加的禁锢。“景昭并未参与太多恶事,不必受此牵连。”
而后,上浅转身面向众人,声音传遍四方:“今日之事就此了结,往后三界当以和平共处为要,莫要再生事端。若再有妄图破坏秩序者,定不轻饶。”说完,便带着上柔消失于原地。只留下其他人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站在原处,思考着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