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就见两辆板车拐过胡同向这边驶来,头辆车上装的全是大包,摞了有三层,而后面一辆车看不太清楚,好像有个戴蛤蟆镜的小伙子靠边上坐着,长头发,牛仔褂,瞧着挺洋气的,
相距也就几十米远,眨眼间,两辆板车就到了眼前!
秦淮茹几人还以为从这路过,急忙让了让道儿,可谁知人家却不走了,就停在大门口的正当间儿,
“我说师傅,你们这干嘛呢,别堵着门口啊!”
“嗨,这您别怪我,是主顾让停这儿的,我也没招儿啊!”
车夫脚踩着手刹,悠闲的从耳朵上取下一支烟,然后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吸了一口,
“嘿,不愧是洋烟啊,真特么够味儿。”
“不是,师傅,你们主顾谁啊,是我们院的吗?”秦淮茹忙问道。
“诺,后面车上呢!”车夫往后面打了个手势。
秦淮茹几人往东口稍了几步,车夫就不用看了,架势跟头前儿那位一个德行,那主顾肯定就是靠货包上打瞌睡的那位了。
“会是谁呢?”
几人慢慢走近了点,不过还是看不大清楚,因为这人头发太长把脸给盖住了,于是秦京茹就想上前撩拨他一下,但下一秒,这位爷就突然诈尸了,
“啊——”
“妈呀!”
小当和秦京茹吓的急忙抱团,只有秦淮茹比较淡定,
“怎么着?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没错,此人正是刚回到京都的何大傻,只见他撩了撩长发(实则戴的假发),然后把蛤蟆镜退到鼻梁上,用眼神瞟着大家,
“傻柱?”秦京茹大声惊呼。
“嗨,纯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再叫我傻柱,老子跟你急!”何大傻假装生气,一把将蛤蟆镜推着头顶,别说,乍一看还真像个艺术家。
不过几人可不敢羡慕,没办法,太特么洋气了,已经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小当足足愣了有半分钟,反应过来后便激动的想哭,嘴一撇,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哎哟哟,怎么了这是?”
何大傻赶忙上前把她抱起来转圈,“嚯,在家吃胖了啊!”
一句话把小当逗的破涕为笑,
“胡说,我哪儿胖了?”
“哪儿胖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手上有肉了,嘿嘿!”何大傻调侃了一句把人放下来,
“怎么样?咱这身打扮洋气不?”说着原地转了一圈。
“啧啧,这身衣服挺贵的吧!”秦京茹伸出咸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嘿嘿,往哪摸呢,注意点儿嘿——”
“对不住,没留神!”秦京茹不停的傻笑,心说,就差那一点儿,老娘就能摸着档把儿了。
你特么就是故意的。
何大傻翻了翻白眼,一把拍掉她的咸猪手,然后把头上蛤蟆镜摘下来戴在小当的头上,
“哈哈,洋气。”
小当脸色发红,不过心里却很甜蜜,“你咋晒这么黑啊,南方很热吗?”
她摸摸自家男人的脸,黑是黑了点儿,不过还挺光滑的,手感很不错,至于这头长发,咋看着像假的呢?
但她不知道,这是她男人专门跑到海滩晒出来的效果,你想啊,整天在外边跑,风吹日晒的,哪能一点色儿都不变呢?
这不让人怀疑吗?
所以在临行前,何大傻特地跑到浅水湾晒了几个小时,不能说黢黑吧,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在外边吃了不少苦头的样子。
“那可不?你知道广省现在多少度不?”
“多少?”
“说出来吓死你,足足有36度,恐怖吧!”反正这年代又没有联网,可劲吹呗,吹的越大人就越信你。
“不是吧?现在都36度,那到了夏天岂不是更高?”小当很庆幸自己生在北方,这要是生在南方,估计人都晒成黑猴子了。
“那不会,因为气候不一样,广省属于海洋气候,再热也不会超过40度的。”说罢,何大傻又扔给两位车夫几根烟,
“辛苦了二位,货有点多。”
有了洋烟打底,两个苦力都乐合不拢嘴,“小意思,我说哥们儿,你这是到南方发财去了啊!”
“我发什么财啊,都是给别人跑腿的。”
“得,您跟我们一样,也是挣个辛苦钱儿!”两个伙计也没怀疑,因为这么多货显然不是一个人能吃的下的。
“谁说不是呢!”
何大傻把门槛儿给拆下来,然后铺在台阶上,不然板车推不进去。
“都别站着了,快来搭把手啊!”
他这一招呼,秦淮茹和秦京茹纷纷伸出援手,小当也上前帮忙,毕竟都是自家的货,哪能站边儿上看着呢。
众人喊着一二一,很快就把两辆板车推进院子里,然后就热闹了,三大爷听到动静忙从家里跑出来,
“秦淮茹,你们这是?”
“哟,三大爷,您在家呢?”何大傻甩了甩长发,对阎埠贵笑道。
“你谁啊,打扮的跟二流子似的。”三大爷老眼昏花,根本认不出来说话的人是谁。
“三大爷,这是傻柱!”秦淮茹笑着解释道,她现在可得意了,女婿发了财,她做丈母娘的也跟着沾光不是?
“傻柱?”
三大爷不敢置信,跑到何大傻跟前再三确认,
“你真是傻柱?”
何大傻没好气道,“这也就是您啊,换别人敢叫我傻柱,你看我不把他屎打出来。”
“得,一听这口气 ,是傻柱没跑了。”三大爷无耻的笑起来,
“我说柱子,你这一趟出去没白跑啊,弄这么多货?”
“哪能都是我一个人的啊,还有好几个哥们儿呢,我啊,不过是跟着沾了点光而已。”何大傻继续糊弄道。
“我说呢,这是把你这当仓库使唤了。”
“可不是嘛,人比咱有钱,住的是楼房,货没地儿搁,这不就都堆到我这儿来了。”
“哟,那你可上点心,最近世面儿上可不太平。”
正说着呢,在中院下棋的易中海和刘海中也跑了出来,
“柱子回来了?”
易中海见何大傻长发飘飘不禁呆住了(其实也没多长,就刚盖住脖子而已)。
“我说傻柱,你这一身什么打扮啊,我怎么看不懂了啊!”刘海中调侃道。
“哈哈,不是你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快,我建议您啊,没事儿多出去走走。”何大傻大笑一声,就推着板车进了中院,
“小当,快去倒水,让咱伙计解解渴。”
两车夫连忙说谢谢,“您太客气了。”
“嗨,都自己人,什么客气不客气的,中午都别走了,在家吃个便饭!”
“不行不行,今儿活忒多,等改天闲了,哥几个请你。”又没帮什么忙,车夫可不敢在顾主家蹭饭。
小当带着她妈把西间房腾出一片空地儿,等把几包货安置下,两位车夫就告辞了,
这时院里已经聚齐一大波人,他们听说何大傻回来打扮的挺洋气,都想一睹他的风采,
“嚯,都挺闲啊!”
何大傻在水池边上洗把脸,然后掏出身上的万宝路给大伙散散!
抽不抽的,毕竟是洋烟对吧,拿在手上好像也挺阔气,所以不管是大人小孩子,亦或者是妇女同志们,都人手一支烟,大伙都非常好奇,敢情洋烟就长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