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侧眸看了眼,一脸凝重的祝余,敏锐感还挺强。
“这是血脉结界,走吧。”
原本还一头乱麻的祝余眼睛唰一下亮了,“血脉结界?”
无忧嘴角抽了抽,“以血为引血脉缠绕,这里应该是冥水宗世代供奉的地方,只怕只有顾家人的血才能激活,走吧。”
凭他们指定是不行的,强行闯入也会惊动冥水宗的人。
“等等,我有法子。”
???
无忧满脸问号,难不成她有顾云烟的血?
祝余取出顾之恒一滴血。
立马双手合十,不断祷告,拜托拜托,一定要成。
否则只怕她就要交代在这了。
触碰到结界的一刹那,立马激荡起一层闪着淡淡白光的结界。
“???”
无忧嘴巴张成一个o型,不是,你到底在哪儿弄的。
下一刻祝余的身影便消失在石壁处。
独留无忧在外面凌乱。
无忧一个外人,也没有顾家人的血,是必定进不去的。
外面,守禁地的长老。
蓦然睁开了双眼,下一瞬间出现在通道口里。
脸色阴沉,是谁来了后山禁地。
他怎么没看见人影。
此时,他也没有想到是冥水宗之外的人。
毕竟这里的结界只有自己人方能进出。
这时,又有一个人赶过来,神色也不太好,“谁动了结界吗?是谁进去了?”
“要不要上报宗主,不可能是大小姐,难道是那几位长老?”
“上报。”
有人擅闯后山禁地。
这可不小事。
两人迟疑了这么一会,正好给了祝余机会。
祝余踏进这里。
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她猜测的东西。
微微思索了一会儿,取出骨剑,想先放出里面的鬼娃。
奈何他们死活也不出来。
祝余面上闪过疑虑,怎么回事。
在害怕什么。
祝余打个响指,剑身上的黄符凭空焚烧殆尽。
这时一个火红的身影窜出来,一下跃到祝余怀中。
轻蔑的看了那把剑一眼,“哼,出来。”
这时,剑身微微颤抖,仿佛在里面打了一架似的。
不多时,一道黑影浮现,一个小鬼哆哆嗦嗦的出现在祝余面前。
祝余看看怀中的小安子,低头又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小鬼。
“欺负她了?”说着祝余朝它的脑门弹了一下。
小安子挥舞起爪子抱怨着,“他们太吵了!叽叽喳喳的。”
还想做阿余的配剑。
呸!
一群小鬼也敢妄想。
祝余取出一张黄符轻轻贴在鬼娃身上,原本不稳的魂体,瞬间凝实起来。
鬼娃受宠若惊的抬头,对上祝余的目光的刹那,又迅速低下头。
啊啊啊啊!
她与大人对视了,完了完了,她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吓到大人。
她手忙脚乱的一会摸摸头发,下意识的想整理衣服,摸到那破旧不堪的衣角,手上动作一顿。
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头深深埋了下去。
“......”
祝余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轻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鬼娃愣了愣,大人在问她的名字。
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了。
久到她自己也快忘了。
“秋天。”
祝余一怔,望向她的眼神带了一丝复杂。
她沉吟道,“嗯,跟在我身后就好。”
秋天没有眼白的瞳孔眨了眨,脸上泛起一丝欣喜之色,大人这是记住她了。
“哇,有好东西。”祝安兴奋的指着一个方向希冀的看向祝余。
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祝余。
就差直说它想要了。
祝余佯装没看到,眼神心虚的瞟向一旁。
随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小安子你切记,我们都是名门正派,不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这是不道德的。”
况且她现在一堆事。
真没时间去作死。
她还想活着。
好好活着。
祝安小脸上浮现一抹懵懂之色,而后似懂非懂的点头。
略显稚嫩的嗓音糯糯的,“可是,那些人死了呀。”
死了就是无主的呀。
那它可以拿的。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修士都会去盗墓。
这说明是可以拿的呀。
“嗯?啥玩意?”
死了?
谁死了。
难道有人的葬身之墓在这?
她算错了?不应该啊。
她忙低头看向秋天,身上隐隐缠绕的黑气,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没错的。
只有回到死前之地,怨鬼就会如此。
秋天小声开口道,“那边是冥水宗宗主和一些长老的墓。”
祝余淡淡扫了一眼,不感兴趣,她实在对冥水宗提不起一丝好感。
甚至。
想炸了这些墓。
而在祝余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把骨剑发出一抹转瞬即逝的亮光。
祝余踏上飞剑上面快速飞行,秋天也在上面,神色恐惧的指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一座祭坛矗立着。
秋天壮着胆子去拉祝余的衣袖,漆黑的瞳孔流下血泪,“不要,不要过去。”
你会,会死的。
祝余明白过来,伸手拭去她的血泪,“别怕,我在这,你不会有危险。”
话音落下,祝余操纵着飞剑快速而来。
一步跃下。
而此时她身后的秋天不知是太过害怕还是惶恐。
身上的气息极其不稳定。
仿佛下一瞬便要消散。
此时,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她面前多了一道保护屏。
稳住她的魂体。
是大人。
祝安有些看不下去,跑到她跟前,昂着小脑袋瓜子,“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吓人,难道你是死在这里的吗?”
怨鬼,来到了其生前曾经历过巨大痛苦、从而产生无尽怨气的地方。
就在她踏入这片土地的瞬间,慢慢地,她身上开始一点点地浮现出当时的模样。
先是苍白如纸的面容,空洞无神的双眼之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哀伤,流下血泪。
接着是褴褛不堪的衣衫,上面沾满了血迹,衣衫下的腐肉再也遮挡不住,散发出浓浓的腐臭气息。
闻言,秋天一愣,怔怔的看向自己的双手,被焚烧的狰狞疤痕。
她尽力缩了缩,小声嗫嚅着,“对,对不起,吓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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