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前面那一章又有后来补的】
知晓玫瑰是在自家师父那处,君卿反倒是不担忧了。
莫飞鱼接受能力素来比寻常人强的,不过是个小妖怪,他应当也不会大惊小怪的。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决定,暂时便将玫瑰交给莫飞鱼来带。
君卿醒来之时本就已经是酉时了,如今在看窗外,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他懒得动身,唐刃便抱着他,两人窝在一处,唐刃一边为他按摩腰身,一边为他讲起了三岁孩童暴打真龙的话本。
这故事对于君卿而言实在稀奇,他听得入神,等唐刃的故事讲完,他困意再次袭来,不知不觉间便睡下了。
次日,君卿方如寻常时起身,唐刃夜里倒也算得上是老实,并没有再去闹他。
两人出了主院,去了偏厅。
偏厅里,莫飞鱼一早便在此等着两人一同用膳。
见两人前来,他眼前顿时一亮,立刻便道:“徒儿,快来,为师给你看个好东西。”
只是他话音刚落下,怀里的那个好东西便探出脑袋,跳进了君卿怀中,口中含呼喊道:“爹爹..”
玫瑰虽然不太聪明,然而时间久了,简单的一些口头称呼还是能学会的。
听它自家徒儿喊爹爹,莫飞鱼一脸的震惊看向君卿:“你生的!”
怪不得呢,他说这府里的耗子怎么能成精,再者长得也确实不太像是耗子。
言罢,他目光诡异的打量着君卿二人,面露迟疑之色。
君卿一看便知道他想歪了,当下便道:“师父,我是人。”
莫飞鱼目露惊奇的看着唐刃:“那他是妖怪?这耗子精是他生的?”
“他也是人,玫瑰是我们在山中捡到的,它虽是花妖,却秉性善良,心智也如幼童。
它只是个孩子,还望师父多担待,能为我们隐瞒此秘密。”
听了莫飞鱼的话,君卿如此解释道。
虽说对于自家师父,君卿是打心眼里信任的,可他信任归信任,却也深知,唐刃的秘密是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的,如此也只能撒谎了。
唐刃在一旁听着,心中暗叹,不得不说他与莫飞鱼不愧是师徒,两人的脑回路出奇一致。
莫飞鱼听了,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开口:“原来是捡来的啊,哪捡的?我也去捡只。”
他此刻倒是丝毫没有怀疑君卿的话,他这小徒弟从来不会撒谎骗他,君卿口中说的,他自然是信的。
见玫瑰如此有趣,他自然是心生向往,也是想要养一只的。
君卿无奈道:“像玫瑰这样的小妖怪,必然是集天地造化而生,哪能是轻易便寻到的,依徒儿之见,想来天下间仅此一只。”
莫飞鱼想了想也有道理,自古以来,只在话本上面见过妖怪的传闻,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亲眼瞧见呢。
他打眼一看,那个叫玫瑰的小花妖和君卿属实是亲近,此刻正坐在他的肩上。
于是他略微有些可惜道:“为师寻思着养只玩玩呢。”
唐刃一听,立刻见缝插针道:“玫瑰与我二人的孩儿无异,师父若是喜爱,平日里在府中也可以带着玩耍,只是莫要欺负了它才是。”
他如此一说,莫飞鱼当下面露笑意:“放心,我当是乖孙来带。”
见此,君卿抿唇不言,他便知这人小气,一点也容不下玫瑰的。
他俩已然说好,趁着休沐的半月时间要离京游玩,这人并不想带着玫瑰,想来正愁玫瑰没处放呢。
玫瑰此时还不知人心险恶呢,它晃着身子,从君卿肩上又跳进莫飞鱼的怀中。
不多时,下人送来吃食,待三人用过膳后,唐刃便将玫瑰托付给莫飞鱼,自己则是与君卿一同,两人去了祠堂。
给君家父子上过香后,他又备上厚礼,与君卿出了府去。
遵循着古礼,今日是回门之期,君家如今已无人了,自然还是林文谦代劳。
君卿原本是打算免了这一道俗礼的,可是在成亲之前,林文谦有提及此事,他只道是替君澜行此责,叮嘱他三日回门不可免的。
如此一来,君卿也只得应了下来。
等他们到了君府,只见大门敞开,林文谦正等在门外。
婚宴过后,君卿带来的下人早已随他回府,如今整个君府之中早已空了。
柳峰本意是想留守在君府之中的,他想着将灵位迎回,余生便守着主子的灵位。
可君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留他一人的。
他始终记得,在自己最为困难之时,是柳峰冒死相助,那时他便暗自发誓,有朝一日大仇得报后,必将为柳峰养老送终。
再者他每日要为父兄上香,若是灵位回了老宅子,也是诸多不便的。
唐刃先一步从马车上跳下来,随后他扶着君卿下车,两人向林文谦走去。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兄长。”
林文谦淡笑道:“来了。”
他今日显然与往日不同,明显是刻意梳洗打扮过的,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是一袭朱衣,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自幼便相识,君卿从未见他穿过如此艳色的衣裳,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涌起一抹不安之感。
站在门外,林文谦却并未开口迎两人入内,而是道:“你们随我去个地方。”
说着他便上前,径直钻进了两人的马车里。
君卿看了唐刃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担忧来。
今日的林大哥属实太过古怪了。
唐刃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必担忧,有两人跟着,自然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们俩也同样上了马车,林文谦这才开口:“去城西十里坡。”
驾车的唐安自然也听见了,不用两个主子吩咐,他便自行调转了马头。
林文谦嘴角始终挂着淡笑,君卿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犹豫一番后,还是开口问道:“兄长今日去那里做甚?”
林文谦从怀里掏出一枚香囊来,那香囊早已破旧,君卿一眼便认出,这是他时刻带在身上的。
能得他如此重视,想来是自家兄长赠的。
抚摸着那枚香囊,林文谦缓缓道:“总归是要与过去告个别的。”
听他如此说,君卿越发迷茫了,他不明白,若是告别,为何要去城西十里坡?
难不成那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他想再问,可林文谦却一直盯着手中的香囊,目光温柔眷恋。
见此,他也不好再开口了,只得握紧唐刃的手。
唐刃轻拍着他的手背,无声让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