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念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手脚都得到了自由,可整个人都不自由了,只有一个小窗户透气,可好在没有电视里演的那样,老鼠,蟑螂来回乱窜,更没有发霉的腐臭。
整体来说,还挺干净。
饭菜…也挺好。
还挺优待俘虏的。
祈念拿起桌子上的烧鸡,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三哥最爱吃烧鸡了,都不知道三哥怎么样了,书上只写到他离开了东宫,去哪里了啊?
角落里,祈年偷偷的看着她,死丫头这就你是骗我的代价,还敢在背后编排我写那种书,把我塑造成一个小可怜,我马上让你变成小可怜。
天魁走了过来,耳语说了几句话,祈年将面具摘了下来。
天魁还是第一次看到狼王的容貌,这长的……比天仙还漂亮啊!怪不得要遮起来。
“这件事只有你们俩知道,不许外传,否则,杀无赦!”
“属下明白!”
祈年将面具递给他,天魁别别扭扭的押着他的胳膊走了出来。
大型套路亲妹现场即将上演…
“念念!”老哥哥的口吻。
天魁吓得一巨灵,狼王入戏好快啊!我也不能拖后腿,“老实点!”
“哥!”祈念感觉自己天塌了,连忙跑过去,“你这么快就落网了?!”
天杀的!狗日的!
“念念,你怎么在这儿?有没有事儿?”
“哥!”祈念一把抱住祈年,委屈,无助又彷徨,像是离家出走的小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一样,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祈年心里酸酸的,这孩子得在外面遭了多大罪啊,还知道往外跑,真是一点都不蠢,也挺蠢,居然要以命换命,蠢出天了都,“不哭了,哥在呢。”
正在赶回京城凌祁收到了夜梵的来信,眉头紧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找到弟弟该高兴还是因为天书大人即将成为弟妹而难过。
而她还被天罡地煞劫走了,这股势力太神秘,江湖上名声鹊起,向来以贩卖药材为生,怎么突然劫走念初?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有这个能力,难不成她真如夜梵猜测的那样是天罡地煞的人?
可她生个病只吃板蓝根的人,真的有这种实力?
马车突然停下,凌祁回过神来,问道,“何事?”
“主子,前方突然起了大雾,来者不善。”梅一等人严阵以待,“捂住口鼻,雾中有毒!”
“保护主子!”
凌祁立刻封住周身大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嗅了嗅,车外打斗声已然响起,掀开车帘,外面大雾四起,除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他。
突然一个头戴特殊面具的黑衣人冲了过来,凌祁迅速闪躲,“天罡地煞?!”
“好眼力。”
凌祁:你们这面具,这服装,根本没想遮掩的好吧。
地牢内,祈念哭够了,两个人坐在桌子旁吃烧鸡,祈念十分懂事,把两个鸡腿和两个翅膀都给了祈年,看着他愣神,说道,“哥,吃啊。”
“为什么给我两个腿?”她好像一直都不吃腿和翅膀。
“我不爱吃鸡腿,我喜欢鸡头和鸡脖子。”祈念是真的饿了,哭可真是消耗能量,因此她也没发现祈年眼里闪过的泪花。
祈年拿起鸡腿,只觉得无从下口,这个傻丫头好像一直都在照顾我。
“哥,喝水。”祈念一手拿着鸡头,另一只手把水杯推到了他面前,“烧鸡太腻。”
“我20了。”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被自己妹妹照顾,真的很丢人!
祈念继续啃着烧鸡,语气平缓道,“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有四个月零三天。”
祈年看着她,她好像马上15岁了,又好像已经过去了…
我为什么记不清她的生日?
“哥,你咋了?”祈念看着自家老哥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从她见到他第一面起,这个哥哥总是脏兮兮的,虽然看着瘦弱,可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受伤的神情。
一定是被那群天杀的给吓到了。
到底是个小孩子,即使再坚强,也是知道害怕的。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算是三四十岁的人了。
“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从前都是你保护我,这一次换我保护你。”
祈年轻笑一声,眼泪落了下来,“傻瓜。”
他好像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真心实意的哭过。
从小接受的教育,哭是弱者的表现,他从来没有对谁心软过。
这也是九岁那年,狼王送他下山回侯府的原因,老东西说,在侯府找到一个宠物养着,不许养死。
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什么心仪的活物。
十岁那年府里死了很多人,她们是我的妹妹。
可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直到有一个小女孩儿,奄奄一息的躺在杂草里,他好像找到了老东西说的宠物。
做我的宠物就要活下去。
两个馒头,换来一个宠物,宠物十分粘人,也很懂事,她似乎比同龄人要更聪明。
勉强通过了靠近他的资格。
这一靠近就是十年,期间他总是消失,小宠物不哭不闹,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来,像一只小狗狗一样。
每次回去,几个小玩意儿就能轻易打发,一支笔,几张宣纸,几本书。
小宠物很聪明,自学加上去偷听嫡子嫡女上课,就能很快领悟其中奥义,还会兴致勃勃的回来和他讲。
可小宠物偷课被发现,被打了一顿,祈莱为了羞辱她,让她跪在她身边听课,学堂里还有其他府里的孩子,她也不以为意。
他告诉小宠物,别去上赶着找羞辱。
可小宠物却说,读书有用,哥哥也要读书,她学了知识回来也可以教她的哥哥。
天真。
她的刺绣也是为了活下去,祈莱不喜欢刺绣,就逼着她去学,然后当自己的手。她就刻意讨好祈莱,换取一些衣服,食物,炭火,拿到以后首先也是拿给她哥哥。
侯府的日子对她来说真的好难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