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树林内,夜梵脸色阴沉,早已没了之前的从容假笑,浑身散发着毁灭世界的暴戾。
身后跪着一群锦衣卫。
霜降跑了过来,看到这一情形,只觉得出大事了,战战兢兢走到夜梵身侧,将李家屯的事情如实禀报后退到了一旁。
夜梵脸色依旧难看至极,“霜降回京,召集所有南镇府司的人出京,全力搜索祈念,劫走她的人是江湖上的天罡地煞,务必抓到!”
霜降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出大事了,“是。”
这丫头背景挺硬啊,天罡地煞都是她的人!
啧,怪不得太子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
祈念:并没有好吗?!!!!她只是一个小可怜而已,为什么会惹上这么多人争抢啊!
此时的祈念被反绑着四肢,大脑已经停止思考,东宫抓我,我理解,这群黑衣人为毛也抓我啊!
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得罪谁啊!
这是要去哪里啊!!!!
哥!!!救我啊!!!!
二郎!!我好想你啊!!!
青莲山上,祈年心情大好,生辰纲十分顺利,就等着那个老妖婆看到生辰纲的那一刻的精彩表情了。
一口烧鸡咬下去,又吐了出去,“怎么还是这么难吃!”
一点都不如东宫的好吃。
天罡委屈,“狼王,我都是按照以前的做法做的呀。”
“你敢狡辩!”祈年掌心郁结内力,殿内的柜子都在晃动。
天罡吓得连连后退,“狼王,饶命啊!”
真的是以前的做法啊!
天魁及时赶到,“狼王,祈念被抓到了。”
一瞬间,殿内恢复平静,祈年闪现到天魁面前,带来一阵强风,天魁差一点没有接住。
“在院子里。”
祈年推开天魁,迫不及待的要去搞死这个丫头,骗我,耍我,算计我!死丫头,看我今天不掐死你!
祈念被扔在地上,脏兮兮的,眼睛也被蒙住,缩成一团,好不可怜。
听到脚步声逼近,祈念向后挪了挪,“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抓你就抓你,还需要理由?”
祈念:好熟悉的台词,好狂妄的语气!
此人不能惹,难不成是和景南侯府有仇?敢劫持锦衣卫,这实力绝对是top级别的。
“我只是景南侯的庶女,并不得宠,活的还不如狗,你若是拿我做文章威胁景南侯就大错特错了。”
祈年冷笑一声,从前她可绝不会这般冷静的分析局势,见到我每每都是讨巧卖乖,楚楚可怜,祈念!你骗的我好苦!
“原来如此,那就杀了吧。”语气十分不屑,就好像处理一个垃圾一样。
“等等!”祈念感觉这个方向猜对了,但抓错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便宜爹,恶毒妈,你们去死吧,“我可以帮你抓到景南侯。”
祈年挑了一下眉眼,死丫头,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继续。”
“景南侯信佛,每月二十五必会去寺庙礼佛,风雨无阻,你能埋伏锦衣卫,侯府的侍卫更不在话下。”
“可我不止要景南侯一个人死。”
“柳燕就更好办了,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两个孩子,做个局一箭三雕。”
祈年蹲下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淡淡道,“好像还少一个。”
祈念浑身僵硬,他在指三哥,绝对不行,“他就是一个灾星,谁沾上谁倒霉,杀他不嫌脏了您的手吗?”
祈年眯了眯眼,似一头即将咬碎猎物脖子的恶狼,“你说的…真好!”
而祈念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神,还暗自庆幸偷偷松了一口气,“那你能放了我吗?”
呵!还想活命,死丫头,当年真不该救你!“丢进万蛇窟。”
祈念顿时脊背发凉,“你出尔反尔!”
“我何时给过不杀你的承诺,我和景南侯府有仇,你不也是景南侯府的人吗?”
祈念咬了咬牙,“何仇?”
三哥绝不能死!这疯批连锦衣卫都劫,三哥在东宫肯定也不安全。
“凭什么告诉你。”
死就死,兴许还能穿回去,就是再也见不到三哥和二郎了,“我可以帮你亲手抓住景南侯府的人,之后我也可以去死,作为交换…能不能别杀祈年,他不是侯府的人,是后来才回去的,侯府也没有人在乎他,而且他现在在东宫,你杀他很难,你这次劫持了锦衣卫东宫肯定追杀你,为了一个他,赔上你手下的命不值当。”
祈年倏地攥紧了手,心情有些复杂,如今面对生命威胁都能冷静面对,以前为何要装成那样?甚至傻到要自己死换别人生。
迟迟等不到回应,祈念慌了,“我现在就跳万蛇窟,能不能…别杀他…”
祈年压下心里异样感觉,“你刚刚不是说他是灾星吗?故意那么说,以为我会放了他?”
“谁知道你不上当……”祈念安心了不少,他还没走,就证明还有耐心,三哥就还有活命的机会,“他应该马上就是东宫太子妃了,所以,真不值当,而且我发誓,你杀了景南侯府的人他不会找你报仇的。”
“那你呢?”
“我?”
“他不会为景南侯府其他人报仇,那你呢?”
“不会…”祈念咬了咬唇,坚定道,“一个累赘而已,不值当,他聪明,会做出正确判断。”
要是报仇,三哥也会借助东宫势力剿灭你们这群亡命之徒。
可三哥…应该不会吧…
我从小到大都在拖累他…
祈年站起身,淡淡道,“关起来。”
祈念被连拖带拽的带了下去,嘴还是不闲着,“大哥,我说的事情你考虑考虑,三思而后行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为了一个祈年得罪东宫不划算,真的不划算,成大事者要审时度势啊。”
祈年切了一声,死丫头,还算你有点良心。
天魁懵逼了,抓这个丫头不是思春,而是有仇啊!
“狼王,不是说丢到万蛇窟吗?”
祈年冷眼扫过去,“你敢!”
天魁:“???”
到底什么意思啊?!
怎么狼王这次回来就…怪怪的,脾气比以前还要阴晴不定,心思也琢磨不透。
祈年勾了勾手指,在天魁耳边说了几句话,搞的天魁又是一头雾水,弄不明白这头小狼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