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里一斤棒子面九分钱,三块钱可以买33.34斤棒子面,每斤棒子面可以蒸12个窝窝头,33.34斤棒子面可以蒸399.96个窝窝头。”
“四舍五入,也就是400个窝窝头。”
阎埠贵不愧是语文老师,口算的能力绝对是一流,那些教数学的老师拍马都追不上阎埠贵!
“爹,不对啊?399.96个窝窝头如果四舍五入到400的话,那3块钱应该是买33.33斤棒子面,而不是33.34斤棒子面。”
老大阎解成快速心算完,一脸疑惑的问道。
“老大,这你就不懂了。做买卖的卖东西都讲究秤头要高一点,所以3块钱能买到33.34斤棒子面。”
阎埠贵眨着充满生活阅历的智慧眼神,十分老道的说道。
“咱们家一共六口人,每顿饭每人一个窝窝头,合计六个窝窝头。”
“一天三顿饭,消耗18个窝窝头,400个窝窝头可以吃22.22天。”
“假设,每人每顿只吃半个窝窝头,我们需要多少天才能把这损失的3块钱省出来?”
......
阎家兄妹一看阎埠贵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
生怕自己吃亏,赶紧拿出纸和笔,列起了方程式。
半个小时后。
当老大阎解成和老二阎解放看到自己算出来的数字之后,阎家兄妹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阎家六口人,不吃不喝,省22.22天才能把这三块钱的窝窝头省回来!
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怎么可能连续22天不吃主食呢?
要是再加上每顿吃的半个窝窝头,他们每天其实只能省一半的钱。
也就是说,阎家六口人,起码得一个半月才能把损失掉的三块钱省回来。
为此,阎家兄妹一度提出祸是阎解旷惹得,凭什么让他们几个跟着一起省。
可,这么多窝窝头,如果只从阎解旷一个人身上扣,猴年马月才能回本啊?
最终。
在三方阵营的激烈商讨中。
阎家六口人达成了一致。
鉴于9岁半的阎解旷和8岁半的阎解娣还没有学过列方程式这样深奥的数学知识。
为了保证阎家的每一个人都能受到公平的待遇。
经阎家六口人友好协商。
一个月!
接下来的一个月,阎家所有人,每顿饭只能吃半个窝窝头!
......
后院,郝建设家。
一大盘白菜炒肉和八张葱花饼吃的是干干净净。
郝建设和妹妹郝建花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巴。
两人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妹妹郝建花便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从郝任氏离世之后,妹妹郝建花就承担起了做家务的工作。
十岁的郝建花不仅会洗碗,还会蒸窝窝头,炒白菜呢。
收拾完之后,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便准备睡了。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大家睡得都早。
郝建设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郝建设家里没有表,隔壁聋老太太家的座钟倒是每个小时响一次。
可郝建设一直忙着做饭,也没顾得上听时间。
赶明儿个去了百货大楼,说啥也得买个钟表挂墙上,要不活的一天到晚连几点都不知道,还活了个啥?
至于手表,郝建设暂时还不打算买。
一块手表怎么也得一百块左右,郝建设现在还没挣到钱,养父的抚恤金,他准备留给妹妹。
为了加快速度建设空间,不得已,已经挪用了217块。
要是再挪用抚恤金去买手表,郝建设的良心会痛的。
他虽然有一点点自私,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是,挪用抚恤金这种事儿,若非万不得已,郝建设还是不愿意做的。
做人嘛,多少得有一点点底线。
在胡思乱想中,郝建设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郝建设睡得很香。
可,这一晚。
95号院周围。
无数人,因为郝建设失眠了。
......
翌日一早。
郝建设从睡梦中醒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卫生之后,郝建设就敲响了妹妹的房门。
今天周末,郝建设准备领妹妹去百货大楼买裙子。
顺便吃个早饭。
昨天逛街的时候,郝建设注意到,街上的小吃摊其实还是有很多的。
虽说现在已经公私合营了,可合营的都是一些大一点的店铺。
流动的小吃摊、早点摊,还有很多走街串巷卖糖葫芦,卖冰棍的小商贩为了活着,依旧冒着被抓的风险活跃在四九城的角角落落。
只是,因为物价的关系。
很多小吃摊和早点摊的物资都是从自由市场或者鸽子市里高价购买来的。
所以,现在要想在街上吃顿饱饭,也并不便宜。
而国家对此,似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两三年以来,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得浮肿和肝炎的病患数不胜数。
为了缓解这一症状,某些领导提出了应急之策,高价引进了一批白糖、面粉等物资。
四九城里也放开了很多自由市场和高价饭馆。
只要有钱,哪怕是这个时代,依旧可以过得很好。
......
前院。
阎埠贵慢嚼细咽的吃完半个窝头,刚走出房门。
就看到冉秋叶穿着一身碎花的裙子,梳着两个马尾辫,挎着一个帆布包,走了进来。
“冉老师,你这是?”
阎埠贵刚打完招呼,迟疑了一下,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好像听到冉秋叶要陪郝建设和郝建花去百货大楼买裙子。
一想到这里,阎埠贵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干嘛要打这个招呼,这不是把脸伸出去主动让人家打脸嘛!
郝建设兄妹去买裙子,冉老师陪同,出钱人却是他!
阎埠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阎老师早,我陪小花去百货大楼买裙子,昨天说好的。”
冉秋叶仿佛没看到阎埠贵的尴尬,笑着回道。
就在这时,傻柱从中院走了出来。
一看到冉秋叶,两眼瞬间放光。
“冉老师,你找我吗?”
傻柱招着手,一脸激动的喊道。
阎埠贵见状,冷笑一声。
“得!自取其辱的不止我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