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伯常眼中,神殿就是个鸟毛,什么特使、剑侍,还不是说杀就杀?
就连青苍教宗,来逍遥岛都乖乖吃瘪,更何况一个东海县的神使!
要知道,青苍神殿的副教宗,在我们无限极门,只能当杂役,乖乖叫老子副宗主!
萧萧上前几步,“杜庄主,来得这么早,昨夜睡得可还好?”
杜玉龙心说老子昨晚都没睡!
我小舅子是东海神使,你们武功高又如何?敢对神殿的人动手吗?
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整个神殿都追杀你们!
杜玉龙冷哼一声。
萧萧又看了一眼肥头大耳的刘福禄,这位东海神使肚子又大又圆,快要撑破黑袍,全靠腰间一根玉带拢着,他斗鸡眼,鼻孔朝天,双手插在腰带上,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不知这位何方神圣?”
杜少爷抢一步道:“介绍一下,这是我舅舅!东海神殿的神使,怎样,怕了吧?”
萧萧纳闷道:“我连玄天宗主都不怕,为何要怕他?”
杜少爷颐指气使道,“你敢打一下我舅舅吗?”
萧萧愣了,活这么大,这种要求,头一次见!
“阿嚏!”
刘福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这才把脑袋正了过来,“我说外甥,有这么给舅舅拉仇恨的吗?”
杜少爷笑着道:“舅舅,您一直教导我们,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不要作恶乡邻,这不头一回,还不太熟练吗?”
刘福禄满脸傲慢,“该低调时,要低调,但还有一句,该嚣张时,得嚣张!人家都骑到咱家头上拉屎撒尿了,你跟他们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学着点!”
他瞪大了斗鸡眼,厉声道:“来者何人?何门何派?既见本使,为何不拜?”
萧萧呵呵一笑,“我给神使大人挨个介绍一下!”
“在下逍遥岛无限极门宗主萧萧,这位是副宗主季伯常,另外两位是我们宗门的客卿徐搬山、李清扰。”
他最后指着上官清道,“特别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我们无限极门的杂役,也是你的同行。”
刘福禄打量着上官清,一眼便认出她是女扮男装,不过故意没有拆穿,“同行?你也是神殿的人?”
上官清颔首,“算是。”
“既然是神殿中人,为何不着圣袍?”
上官清道,“还未上任,没来得及做!”
刘福禄又道:“你在侍奉那一座神殿?上司是哪位神谕?”
上官清道:“并无神谕。”
刘福禄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我来问你,神殿的三戒四律是什么?”
上官清继续摇头,“不知。”
“神殿八项规定中第五条,又是什么?”
“还是不知!”
刘福禄心中窃喜,冒充神殿神职人员,可是重罪!
去年隔壁郡县有个神使,破获了个冒充神职的案子,直接被提拔成神谕,算是平步青云,东海县虽然是富庶之地,但一个县城的神使,在县城能呼风唤雨,去了外面就不好使了,刘福禄不缺钱,他缺得是地位,本来以为是给外甥出口气,没想到等来了一场泼天富贵!
刘福禄大喝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以本使看,你这个神职,是冒充的!来人,把他们拿下,押入神殿大牢!”
季伯常闻言大声道,“你们可知她……”
萧萧一把拦住了他,让到了一边,任几名黑袍围住了上官清。
上官清面带微笑,“你确定?”
刘福禄脸一横,“上锁镣!”
哗啦啦!
一条锁镣,套在上官清身上。
上官清这才缓缓开口道,“萧萧,我马上的行李中,有个包裹,里面有封文书,不如拿出来请刘神使过目?”
萧萧如言取出一个黑檀木盒,递给了刘福禄,笑着说:“小心点,别摔坏了!”
刘福禄仔细打量着木盒。
黑檀木打造,一尺长,三寸宽,打造的十分精美,上面是阳字雕刻的神殿专用图文,有个内扣,打开后,里面是两封书信。
一封是黄色粉蜡笺,打开一看,心中一惊,上面竟是大主教的诏谕,大意是任命上官清为青苍神殿副教宗,盖着朝歌圣教印。另一封以丝帛写成,则是上官清逍遥分殿教谕的任命,以青苍神殿的名义发出。
刘福禄道:“惟妙惟肖,简直可以以假乱真!若非本神使见过真的圣谕,说不定还真被你们骗了!你们可知道,伪造诏谕,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萧萧提醒道,“有没有可能,这个诏谕是真的呢?”
“若这是真的,本神使倒立吃翔!”
“刘神使又想在这里蹭吃蹭喝。”
刘福禄冷哼道,“有什么话,去大牢里交待吧!带走!”
就在这时,几匹快马向杜家庄方向飞奔。
刘福禄顺声望去,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东海郡红衣教谕李寅,带着几名黑衣剑侍,向这边赶了过来,来到杜家庄,翻身下马, 朝他们这边快步而来。
李寅看到上官清被人上了锁镣,气得浑身发抖。
上官清这些人一入东海县,李寅就收到了神殿的线报。
本想着对方既然不主动现身,自己就装作不知道。
毕竟,青苍教宗和逍遥分殿的副教宗,关系很不融洽,他不想烧冷灶,太早的接触,反而沾惹太多是非,只要别在自己辖区内出事即可。
谁料今天一早,他收到情报,说东海县的刘福禄带着一队人去找即将上任的副教宗的麻烦,他于是带着人马,快马加鞭,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刘福禄连忙向前施礼,“李教谕,您圣驾莅临东海县,有失远迎,属下失礼了!”
李寅一把将他推开,“滚开!”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上官清面前,跪倒在地,双手胸前交叉,道:“东海郡红衣教谕李寅,拜见副教宗!”
副教宗?
刘福禄傻眼了!整个人脑中一片空白,她真的是副教宗?
完了,全完了!
上官清微笑道:“李教谕请起,我还未上任,算不上是副教宗。”
李寅满头冷汗,看得出来,这位副教宗对今天的情况,很是不满,他站起身,踹了正在发呆的刘福禄一脚。
“还愣着干嘛?还不给副教宗开镣?”
上官清拦住道:“不必了。反正去青苍神殿也用不了几日,我就戴着这副锁镣,去神殿接受敕封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