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绪离也正好走近,两位老人家,异口同声:
“不是!”
“乱打听什么!”
说完,两人都带着火气,互相瞪了彼此一眼!
直接转身,背对背朝两个方向走了。
时序政摸摸鼻子,季祈永探出个脑袋,扯了扯秋庭桉的衣袖,有些好奇:
“为什么感觉离爷爷听到爱人,这个词之后,变得生气了?”
秋庭桉摸摸他的脑袋,“连累你罚跪了。”
“今晚给你做冰圆子,好不好?”
“好——都听师父的。”季祈永倒没觉得什么,毕竟小孩子爱黏着秋庭桉,罚跪便罚跪吧。
反正秋庭桉在身边陪着,还能有冰圆子吃,他觉得很好。
季昌宁瞧一眼秋庭桉和季祈永的“友爱”互动,再看看时序政……
“师兄,今晚有空,我们太师府一叙?”
“有事?”
季昌宁想着今日倒是没什么事,秋庭桉邀他,也可赴约。
两个大人走前面,时序政偷摸拉住季祈永,“他们俩肯定有事要说,咱俩就别打扰了。”
神情很认真,要不是季祈永被骗次数多了,还真就信了。
“哥哥,上次证明,咱俩字迹不一样,我不会帮你写罚写。”
时序政尬笑一下,“我是那样的人吗?”
季祈永看了一眼时序政,郑重点点头,“是。”
时序政:……
但是没关系,时序政依旧会践行季昌宁的经典名言:
不要跟时序政搭话,否则,他一定可以哄好你——
“哥哥刚刚还给你拿糖吃,对不对……”
一句话,成功拿捏心软的小孩。
“你看,今晚上他俩都有事,我也没人陪,你也没人陪。”
“咱俩做个伴?多好。”
“这次,哥哥绝对不骗你了——”
时序政信誓旦旦,季祈永犹犹豫豫。
晚间,月亮当空——
“砰!”
季祈永被时序政灌醉了……脑袋晕晕乎乎,直接磕在桌上。
时序政摇了摇手里的酒壶,“这才一壶,就这样昏过去了?”
“永儿,哥哥和你说的,你记住没?”
“嗯……”季祈永醉的迷迷糊糊。
“回去跟你师父,该说什么?”
“……永儿喜欢哥哥……”
时序政嘴角一翘,“你师父经常揍你,还凶你对不对,所以师父是什么?”
“坏人……”
小孩醉醺醺的,完全被时序政牵着鼻子走。
“就这样说,看见你师父,就说永儿最喜欢哥哥,不喜欢师父,师父是坏人,总凶巴巴的。”
“好——”
时序政越看季祈永,越觉得这小孩乖,什么时候自己也养一个。
又乖又懂事,还好玩的小鹌鹑,想养。
太师府——
时序政把季祈永送回去,正好季昌宁和秋庭桉谈完出来。
时序政赶紧拍拍自己的脸,显得醉意朦胧,眼神飘忽,“哥哥,你回来了。”
季昌宁看了眼时序政,“喝酒了?”
时序政点点头,一把将醉的不省人事推给秋庭桉,自己倒季昌宁怀里,拱了拱:
“抱我回去吧,我今天好委屈的……”
——
秋庭桉接过季祈永,微微皱眉,一身酒气,“怎么喝成这样?”
“师父……嫌弃我吗?”季祈永主动离秋庭桉远了远。
“记吃不记打,又跟序政混一起。”秋庭桉不喜酒气,但对方是季祈永,就另说了。
“去泡温泉,醒醒酒。”
秋庭桉横抱起季祈永,“怎么不告诉我,去跟序政玩了,不是说好,以后都要互相报备的吗?”
秋庭桉语气其实没有很重,普通询问而已,只是季祈永醉着酒,脑袋迷糊。
以为秋庭桉是在凶他,脑子下意识接上了时序政教他的话。
“师父凶,坏人,永儿喜欢哥哥……”
季祈永重复着,“嗯?”秋庭桉一顿,低头看小孩的脸。
喜欢谁?
“师父凶……不让吃糖,会有很多、很多课业。”
“做太子会有很多课业,永儿不想做太子,更不想做皇帝。”
越抱越紧,死死扒着秋庭桉的衣裳,怕被丢掉一样。
季祈永平时被秋庭桉教育的很好,基本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可这话……都说酒后吐真言,或许这才是季祈永心中真正的愿望吧。
“可是师父想让永儿做太子,我就会做好的。”
分明是至善至诚的性子,这些年却被太子一职,生生压弯了性子。
变得不像他……
秋庭桉想起今晚和季昌宁所说,轻轻问道:“这么多年的努力,会不会觉得可惜?”
不可惜,只要能与师父在一起,哪里都是好的。
季祈永昏昏沉沉,这话并未说出口,便倒在秋庭桉怀里,没再回话。
一直以来,有远大抱负,想要治国安邦的是秋庭桉,季祈永好像是在完成秋庭桉的理想。
他好像从未说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秋庭桉抱着小孩入了温泉汤浴,或许是因为温热的气息,孩子舒服的享受着秋庭桉照顾。
但秋庭桉心中却有些犹豫……
或许季昌宁说的对,有时候他也该问问季祈永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而不是自己牵着孩子鼻头走。
他不是木偶,是他的爱人,是季祈永,是独立的人。
他该尊重季祈永的一切,而不是代替他决定未来。
季祈永酒精上头,迷离的目光看向秋庭桉,一点点摸索:
“师父,永儿想玩小木盒……”
秋庭桉把季祈永按在怀里,有些怜惜的看着小孩:
“喝醉了,没反应,不能玩,伤害身体。”
季祈永不依不饶,拉着秋庭桉的手,哼哼唧唧,胡乱往自己身上蹭。
秋庭桉无奈摇摇头:
“来,分开、放松,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