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翘几人知道沈煦成了五城兵马司西城指挥使后,都禁不住大笑一场。
还别说,由沈煦做这个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真是再合适不过。
做为纨绔出身的他,对京中之内的三教九流都了解甚深,如今又成了威远侯世子。
那些个街面上的混子,还有哪一个敢不开眼的在他的辖区闹事,那他可不止能把人给找出来,还能把人家都给抄了。
朱明允也没想到,沈煦不但拿回了他应有的身份,更是得了皇帝的青眼给了他一个,五城兵马司西城指挥使的官职。
别看只是个正六品的西城指挥使,但京城之中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城西住的可都是朝中重臣与皇亲国戚。
这等于是把整个朝廷官员的动向都交到了沈煦头上。
沈煦原本就在京城布下了不小的情报网,如今更是可以正大光明把自己的势力扩展开来。
不得不说,这个职位安排的甚是合他心意。
......
八月初五 大吉,易嫁娶,纳采,祈福,求嗣,林岚月成婚。
皇帝下旨赐婚,林岚月给了足够的重视,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一样不少。
何如娟全程如同木雕一般,任人摆布。
她的心早已如一滩死水一般,耳边母亲的哭诉犹在:“娟儿,林岚月是吏部侍郎,朝廷正三品的实职官员,总比你心心念念的那瘫在床上的要好。
......你爹不争气,我们二房日子本就艰难,你嫁给他,将来也能为你弟弟谋个差事,不然,等老太太走了,我们再与大房一分家,那二房就没落了,你就当是为了你弟弟,便嫁了吧。
......这是皇帝赐婚,怎能任由我们说退亲就退亲,即便退了林家的亲事,我也不可能让你嫁给那个瘫子,你就死心吧......。”
接到皇帝的赐婚圣旨之后,她被熙贵妃召入宫内,她跪着哭求,说她不想嫁给自己的表姐夫。
熙贵妃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却叹着气道:
“娟儿,你也知道你表姐如今被关进了宗人府,你嫁到林府,虽不是正妻,但也如同正妻一般,到了林府便是当家主母,你婆婆身子不好,不会与你为难,你只要照顾好清儿,将来再生个儿子,林府的一切不都是你的?
林岚月的年纪虽比你大了几岁,但是他官居正三品吏部侍郎,以你父亲如今的情况,你想要高嫁本就不易,若是低嫁你甘心吗?即便找个与你年龄相当的,等他们熬到林岚月如今的职位,你也已经老了。
林岚月后院又干干净净,仅有的一房妾室,如今也瘫痪在床,有你表姐这个正妻在,他自是不敢再纳别的妾室,你除了没有正妻这个名头,其他的贵女能比得上你的能有几个?
如你这般身份的女子,她们所嫁的夫君,有哪一个比你的夫君官职高?等你成婚之后,我再求陛下为你赐个诰命,比她们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听了熙贵妃这一番话,她便知道,她这婚事,只怕正是她这位好姑母的意思。
“姑爷。”
丫鬟的声音把何如娟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前光线一亮,盖头被挑开。
林岚月看着眼前的佳人心中甚是欢喜,她着实让他惊艳。
瑞宁也很美,但她是公主,性子跋扈,高兴的时候还好,不高兴的时候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每日都要陪着小心,哄她开心。
时间长了,他也早就心有不耐,尤其是知道她在通州别院养了面首之后,更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可又不得不假装不知继续哄着她。
瑞宁被关进宗人府,他是既高兴又害怕,皇帝的赐婚圣旨一下,他立刻便稳住了心神,知道瑞宁的事牵扯不到他。
通州别院的这场风波中,他看似失了公主这个依靠,但实际上却是名利双收。
之前便知道何如娟长的很美,虽说也匆匆见过几次,但男女有别,他自是不可能盯着人家姑娘的脸仔细看。
今日才发现,何如娟长的确实很美,与瑞宁那种入侵式的美不同,她更符合林岚月对妻子的期望。
此时她满脸娇柔,一双美眸中带着怯怯的神色,让林岚月心中一阵躁动。
“夫人,春宵苦短,我们早些休息吧.......。”
宗人府
有熙贵妃与朱明允的照拂,瑞宁过的并不算差,虽说不能像以前那般过的奢靡,但比起其实被关在宗人府的犯人可是要好太多了。
“今日为何会有喜饼,是谁成婚了吗?”瑞宁看着婆子放在桌上的一碟子喜饼问道。
婆子笑着回答:“这是你家中送来的,今日你夫君娶平妻,专门送来了一碟喜饼,说是你夫君的新婚妻子没有办法亲自前来向你行礼,送上一碟喜饼算是全了礼数。”
“你说什么?”瑞宁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问道:“谁,他娶了谁?”
婆子白她一眼,依旧笑呵呵的:“娶得是恩义伯府二房嫡女何如娟,听说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林大人很是重视,那排场,啧啧.....,绝对比得上娶正妻了。”
瑞宁脸上血色尽褪:“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自己为皇兄顶罪,不但失了公主的封号,还被关入宗人府,他们转头就把自己的表妹嫁给了自己的夫君,她这是被放弃了吗?
瑞宁泪流满面,让她顶罪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等皇兄登上大位,便恢复他的公主身份,她会比以前更加荣光。
可她这才进来几日?她的家就没了,她女儿也成了别人的女儿。
他们可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兄长,居然如此对她!
桌上那盘印着红色喜字的喜饼,此刻看来竟是如此刺眼!
她猛的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双目赤红的盯着,被吓了一跳的婆子。
“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这里的饭就是这样,你不想吃说一声便是,何必把桌子都掀了。”婆子的脸顿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