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岺长舒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
他站起身,甚至来不及多看霍沉甯一眼,便匆匆重新走进温泉。
温热的泉水包裹住他的身体,他微微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狂乱的心跳平复下来。
身后的霍沉甯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窸窣的声音在安静的温泉边格外清晰。
容允岺听着这声音,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出她的模样,脸上一阵发烫。
“容叔,谢谢你。”霍沉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容允岺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霍沉甯本正准备向他走来,这一转身,两人瞬间拉近了距离。
容允岺一转身,霍沉甯便撞见他胸膛蒸腾的热气,水珠顺着紧实的肌肉,沿着人鱼线缓缓滑进松垮的绸裤系带。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又有些慌乱。
容允岺也没想到两人会如此近距离相对,一时间也有点手足无措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温泉的水汽在两人之间弥漫,暧昧的气息悄然滋生。
“我…我不是故意的。”霍沉甯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反正、反正睡也睡过了,摸也摸过了,看看也不怎么样!”
容允岺轻轻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没事,你整理好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不自然的颤抖,眼神也有些闪躲。
霍沉甯微微点头,小声应道:“嗯,好了。”
她偷偷抬眼瞄了容允岺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跟在他身后,脚步还有些慌乱。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温泉,留下那片氤氲水汽,仿佛还在诉说着刚才那令人心跳加速的瞬间。
*
容允岺和霍沉甯带着温泉边的那份微妙的暧昧回到居所。
刚一进门,容允岺就察觉到一丝异样,他下意识地将霍沉甯护在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别紧张,我并无恶意。”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缓缓从屏风后走出。
他的脸被兜帽遮住,看不清容貌,但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你是谁?为何会在我的居所?”
容允岺沉声问道,手已经悄悄握住了一旁的剑柄。
黑袍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们对付赤蚺阁。”
霍沉甯从容允岺身后探出头来,微微挑眉,“你说能帮我们?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晓我们和赤蚺阁的恩怨?”
黑袍人轻笑一声:“江湖上谁不知道赤蚺阁在追杀你们二人。我知晓赤蚺阁的关键弱点,只要你们答应帮我完成一件事,我便将这弱点告知你们。”
容允岺皱起眉头,“你为何要帮我们?有什么条件?”
黑袍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与赤蚺阁也有恩怨,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至于这条件,对你们来说或许有些棘手,但并非无法完成。”
“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
黑袍人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兜帽的缝隙看向他们:“我要你们去盗出一本古籍,它被藏在一座戒备森严的山庄中。那山庄的主人与赤蚺阁暗中勾结,得到这本古籍,既能削弱赤蚺阁的势力,也能助我完成心愿。”
容允岺和霍沉甯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盗出古籍绝非易事。
但想到能借此机会对抗赤蚺阁,他们又有些心动。
“我们凭什么信你?”霍沉甯眯了眯眸子。
黑袍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神秘的符号:“凭这个,你们应该听说过这个标志,它代表着信誉。只要你们帮我拿到古籍,我定会信守承诺。”
容允岺看着那块令牌,神色凝重。
就在容允岺思索之际,霍沉甯突然捂住心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容…容叔…”
她痛苦地呻吟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容允岺见状,立刻将黑袍人抛诸脑后,一把扶住霍沉甯,焦急地问道:“之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霍沉甯忍着心口的疼痛,艰难吐出几个字,“心口好疼、好奇怪…”
黑袍人原本在一旁冷眼旁观,此刻却是微微皱眉,他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霍沉甯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体内被种下了母蛊。”黑袍人沉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容允岺闻言,心头一震,手上下意识地将霍沉甯护得更紧,“母蛊?”
黑袍人微微点头,神色严肃:“我自幼钻研蛊术,对各类蛊虫了如指掌,这母蛊的特征十分明显,我不会看错。”
说着,他微微俯身,指了指霍沉甯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还在蜿蜒扭曲,“你看她手腕上的黑线,这便是母蛊发作的迹象。”
容允岺低头看向霍沉甯的手腕,看到那黑线的瞬间,心猛地一沉。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容允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黑袍人直起身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与赤蚺阁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一点我从未隐瞒。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若不是真心想帮,我又何必在此时暴露自己知晓蛊术?”
霍沉甯蜷缩在容允岺怀里,疼得冷汗直冒,嘴唇都没了血色,她艰难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你的意思是…?”
“容允岺,时间紧迫,她撑不了多久了。”
黑袍人看着霍沉甯的惨状,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这母蛊极为罕见,且十分凶险。被种下母蛊之人,不仅会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且这母蛊还能操控其他子蛊,一旦发作,若不及时救治,性命堪忧。想必浮屠教是想用这母蛊来控制你们,或者关键时刻以此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