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去寻个大夫来给她诊治一番。要是这人真就这么死了,咱们谁都担待不起这个责任。”赵侍郎一脸严肃地下达命令。
“遵命,大人。”
一旁的侍卫连忙应道,随即便动作迅速地架起江以远,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进了不远处停放着的一辆马车之中。
进入马车后的江以远显得无比虚弱,她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躯,靠坐在车壁之上。
但与之前在那破旧庙宇中的窝囊模样截然不同的是,此刻她的眼神冷冽如刀,透露出一股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的寒意。
“大人,适才五皇女前往取信的时候,由于距离较远,属下未能看清信中的具体内容。”
一名侍卫压低声音,凑到江以远耳边轻声禀报。
江以远那历经风霜却依旧俊美的脸庞微微上扬,嘴角缓缓地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压低嗓音轻声说道:
“无妨,不必担忧,继续守候便是。
只要有来信送达,她定然不会置之不理,必定会给予回复的。”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逐渐深沉,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连虫鸣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可闻。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动了动。
突然,车门轻轻打开,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里面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雪光,可以看清此人正是那位备受瞩目的五皇女。
负责守夜的侍卫恰好是白天被五皇女狠狠责骂过的其中一员。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畏惧和犹豫,根本不敢再有丝毫举动去跟随这位尊贵而又脾气暴躁的五皇女。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五皇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然而,正当此时,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守夜的侍卫心头一紧,立刻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声源处走去,想要探查个究竟。
与此同时,另一名侍卫则眼疾手快地绕过马车,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五皇女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在这寂静的夜晚,月光如水洒落在大地上。
突然,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正是那只白鸽!只见它如同往常一样,乖巧地飞到了五皇女的脚边。
五皇女轻轻地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着白鸽的羽毛。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慢慢地将其塞进信鸽腿上的塞子里面。
完成这些动作后,五皇女双手捧起白鸽,向着天空用力一抛。
白鸽展翅高飞,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五皇女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白鸽离去。
直到白鸽完全看不见踪影之后,她才转过身来,缓缓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伐匆匆,外面天寒地冻的,自然还是马车里舒服。
然而,就在五皇女渐行渐远的时候,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侍卫悄悄地现身出来。
她目光锐利地盯着逐渐远去的五皇女背影,待到确认五皇女已经离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时,她迅速弯下腰捡起几颗小石子握在手中。
此时的天空依旧漆黑一片,寒风凛冽,刺骨的寒冷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又或者是因为五皇女没有给它喂食,那只可怜的白鸽并没有飞得很高。
正当它奋力扇动翅膀想要飞得更高一些的时候,一颗小石子如闪电般疾射而来。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白鸽猝不及防之下被小石子击中。
它痛苦地尖叫一声,原本平稳飞行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扑腾着翅膀开始急速下坠。
侍卫一脸凝重地接过那只通体雪白的白鸽,小心翼翼地从它腿上取下一个小巧精致的信塞之后,扔掉鸽子,便如疾风一般转身飞奔而去。
她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五皇女并未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
毕竟,此时此刻最明智的做法便是趁着还无人知晓此事之前,迅速回归到原本的队伍之中。
而另一边,正缓缓前行的五皇女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耳倾听起来。
方才那一瞬间,她似乎隐约听到了一阵鸽子的鸣叫声,但由于此地气候严寒无比,狂风呼啸不止,直吹得她浑身瑟瑟发抖、手脚冰凉。
于是她不禁心想:如此寒冷刺骨的天气,恐怕不会有人愿意冒着风雪在外头捕捉鸽子吧!想必刚才只是自己听错罢了。
想到此处,五皇女忍不住抱怨道:“这北疆之地真是又冷又风大啊!
感觉再这么吹下去,我的耳朵都快要被冻聋啦!烦死个人了!”
说罢,她用力地拍打着身上堆积如山的雪花,满心恼怒地快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一钻进车内,她便气呼呼地坐下,嘴里依旧不停地嘟囔着对君兰的不满。
“母皇也真是心狠,连个伺候的人都不让带。要不然,这些小事怎么可能还要我亲自动手。”
与此同时,那位听到异常响动的侍卫则警惕地四处查看了一番。
然而,经过仔细搜寻之后,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她开始有些自我怀疑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紧张,以至于产生了幻觉不成?
望着眼前这片荒芜贫瘠、人烟稀少的北疆大地,侍卫不禁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这里简直就是个穷得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能出什么幺蛾子呢?
大概真的是我多心了吧……”
这般想着,她便放心地回到自己原先站岗的位置上,继续坚守岗位。
拿到信的侍卫面色凝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她深知此信事关重大,一刻也不敢耽搁。
只见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至江以远面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信件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转身离去。
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信塞处理掉,以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江以远接过信封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仿佛这薄薄的纸张承载了千斤重担。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那张已经有些破旧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