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了银桥汽修厂。
去往大槐村方向。
坐在车里,我这才感觉到后背和左臂有点疼。
我耸了耸肩,说道:“当时干架,我好像也挨了几下子。”
高志胜沉声道:“小强,你的表现很不错,但也没少挨,幸亏落在你身上的是不是刀子……
你的格斗技术不错,力量也比较过关,但是跟洪棠比起来,差远了,以后要经常练。”
师父拿我和洪棠作比较。
给了我不小的压力,但也激发了我的斗志。
我很认真的说着:“等着看,一年后,师兄就变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高志胜微微愣神,没说什么。
父亲却是愠声道:“洪棠在另外一辆车里,所以你是什么都敢说。
练格斗,只是舍得吃苦远远不够,更需要相当的身体素质和天赋。
洪棠不但是格斗奇才,而且用在练功夫上的时间,比你多得多。
不要说一年后,就算五年后,你依然不会是洪棠的对手。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给你泼冷水。”
我只能点了点头。
暗下决心,以后继续提升自己的功夫,同时提升用棍子和刀子的水平。
至于枪法,也要适当提升。
用枪的时候毕竟不多,没必要把自己练成神枪手。
但是,射出去的子弹,不能太偏。
否则,本来没想杀人,可就因为枪法不行,刚好射中了致命处。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说道:“当时我们在银桥汽修厂楼里说话,五哥蛋几次从楼外经过,每次手里都提着东西,看起来在忙工作,其实他在偷听。”
父亲轻哼一声:“当时我也看到了,五哥蛋鬼鬼祟祟让人厌烦。
何有粮完蛋了,以后五哥蛋又要发挥了,肯定会试着追求任丽蓉。
如果能得到了二手的任丽蓉,对五哥蛋来说,那也是烧了高香,以后尽可能吃了软饭。”
高志胜说着:“就事论事来说,五哥蛋帮了不小的忙,如果没有他给老白家提供的信息,短期内不可能查到杨保全的去向。
但是五哥蛋这个人,狡猾,贪婪,黑心,不管是对任银桥来说,还是对咱们来说,他都是个危险人物。”
听师父说话的时候,我脑子里闪现的是五哥蛋其貌不扬的脸,粗壮的身材,走路时抖擞的样子。
在汽修厂上班,穿的不是工服,而是皮夹克和牛仔裤,小手机时而就拿出来晃一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发了一笔。
我说道:“五哥蛋狡猾是真的,没脑子也是真的。胆子不小,敢继续留在银桥汽修厂,但是,二手的任丽蓉肯定也看不上他。”
父亲轻叹道:“如果不能如愿,五哥蛋这种人很可能会祸害任银桥和汽修厂。
但是,这是任银桥的事,以后他是个啥遭遇,都跟咱们没关系。
虽然说不打不相识,但是任银桥这种人容易记仇,咱们冲到了汽修厂拾掇了他,他会一直记着。”
我稍微有点失望:“也就是说,咱们跟任银桥成不了朋友?如果能给银桥汽修厂投点钱,拿点股份,也挺好的。”
父亲和高志胜都笑了。
高志胜说道:“银桥汽修厂,股东就只有任银桥和任丽蓉,之前何有粮都只能靠边站。
任银桥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惦记汽修厂的股份,除非他混不下去了,否则不会给咱们机会。”
到了大槐村我家里。
高志胜和洪棠稍微停了十来分钟,然后就离开了。
我和父母坐在客厅里,吃着水果和瓜子花生,看着重播的《新白娘子传奇》。
母亲时而说,如果我是白娘子就好了,会法术,金山银山都搬到家里来,比煤矿都值钱。
父亲却说:“秀琴,一旦涉及到了钱,你比我都贪婪,这世上的钱,还能让你一个人都赚了?”
母亲一脸娇嗔:“许宝库,你个老混蛋,我想让你说我天真和浪漫呢,你说的都是啥?
我赚啥钱,家里的钱都是你赚的。我这样一个女人,啥样的日子都能过,有了钱多花,没了钱少花,实在不行,吃糠咽菜穿破烂都没关系。”
这时候。
我有点想法。
因为家里的存款,也有我赚的,但我不敢邀功。
提到了古焦靠山村那边的情况。
母亲说:“村长孙德禄,他的闺女孙小娟,还有王二郎的哥哥王大郎,暂时被抓起来了,可我估计,年前他们都会放出来,会不会报复咱们?”
父亲点燃了一支烟,迟疑之后,说道:“他们肯定不敢报复六扇门,但是有可能报复咱们。反正事情已经出了,只能多提防。”
“最好是先下手为强,多打听靠山村的消息,一旦他们放出来了,就弄住了他们捶一顿,让他们告饶,妥协……”
我有点兴奋,感觉自己说的有点道理。
可父母也只是看了我两眼,没肯定也没否定。
……
夜里。
海飞花歌城霓虹闪烁,灯红酒绿。
二楼包房里。
我和小狐狸喝酒,吃水果,可劲撩骚。
提到了皮鞭和灯盏,小狐狸就娇笑着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捏了她两把,笑着说:“玲姐,海飞花一楼和二楼包房里,有这么玩的吗?”
“有啊,如果舍得给钱,如果妹子们没意见,想咋玩就咋玩。如果妹子不想玩这种花活儿,谁都不能硬来。”
小狐狸说话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人,约莫四十多岁,个头与我相当,左眼戴着黑色眼罩。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胳膊上的劳力士露了出来。
我猜到了这是谁,但还是没好气问了一声:“你谁啊?”
“我是谁,也是你该问的,小板鸡,你闪开!”
独眼老狗很蛮横的推开了我,带人走进了包房。
小狐狸急忙迎了过来,微笑喊道:“豹哥,你咋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妹子该出去迎接你。”
忽然,小狐狸慌了,一声尖叫,“你干啥?”
我手里的刀子,很好的配合了小狐狸尖叫的速度。
不快不慢,朝着独眼豹的腰部刺了过去。
独眼豹扭头看的瞬间,蹦跳着弹开了。
他身边的两人都拔出了匕首,朝着我的方向比划着,嘴里骂骂咧咧。
我手里抓着刀子,后退两步,跟他们拉开了距离,冷笑着警告:“玩刀,我是高手,你们两个不够扎的!”
独眼豹满脸戾气,嘴角的轻笑充满了鄙视:“你就是老许家里的小许,南店道上冒起来的强哥?”
“我是许浩强,你敢骂我,我就敢拿刀扎了你!今天就算你躺下了,那也不是我的错。因为咱头一次见面,你有点狂!”
“哎,你这后生晚辈够可怕的,我也就是推了你一把,骂了你一句,你就要动刀子扎了我。
豹哥开始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你也敢在我的面前比划刀子?
就刚才,如果你用刀子伤到了我,都不用等天亮,今晚就炸了你家房子,你都不知道我手里有多少雷管和炸药!”
看到我又要提着刀子冲过去,独眼豹慌忙退后了几步。
他身边的两个人,拦住了我。
青皮头发,夹克敞着怀的小子冷声道:“许浩强,如果你真想玩狠的,我愿意跟你一命换一命,挤脑子,扎心口都不怕。”
这小子的气势,不输给我,暂时,我也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来路。
小狐狸笑着说:“狼斌,你快算了吧,你家老板都坐在沙发上,把酒杯端起来了,你还要跟我家强哥挤脑子啊?”
小狐狸朝着我看过来,“强哥,他叫陈斌,文武都有那个斌,因为人够狠,所以诨号叫狼斌。
今年,他都三十岁了,过去的十年,差不多都在牢里,所以道上的人,不一定知道他。”
我轻轻点了点头。
本来想表演一番,给独眼豹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一脚踢在了钢板上。
狼斌轻蔑的看着我:“小板鸡,你不牛逼了?我早就活腻歪了,随时准备跟人玩命,你呢?”
我很被动,甚至骑虎难下。
这场面,如果我颓了,很快就会在道上传开了。
都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添油加醋的传言。
比如,海飞花歌城,狼斌发狠,强哥跪地求饶……
为了自己已经闯出来的名头,我决定,干了狼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