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诗雅达才从谢韵清卧室下来,范建勋就来了,他迈着大步走进了客厅,他的目光径直落在了诗雅达身上。诗雅达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抬起头,迎接她的是范建勋一脸的不爽。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困惑,不明白为何范建勋会有这样的表情。诗雅达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但只看到了冷漠和疏离。
范建勋的不爽让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其他人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纷纷交换着眼神,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噫,范建,好久没看到你了!”诗雅达还和五年前一样同范建勋玩闹!
“你!”范建勋抬手就要打诗雅达,一边威胁说,“喊哥!”心里碎碎念说:还不如不让你想起来呢,还能喊我两声建勋哥!
“贱贱哥!”诗雅达才不怕他,以前不怕,因为范建勋不会真把自己打半死,现在不怕,是因为范建勋打不过自己了!
“你想起来以前的事了,怎么也不知道来看哥?”范建勋先发制人觑了诗雅达一眼,“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有良心,你有良心!”诗雅达漫不经心道,“也没见你来关心过我呀!”这话她就不会直接对韩川讲出来,因为韩川会很敏感的觉得自己一直对他心存怨念,诚然事实也是如此。
“我这不是来了吗?”范建勋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我这紧赶慢赶的从江城赶过来看你,你看你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倒是洒脱了,别人怎么办?
“是吗?”诗雅达一副“我怎么就这么不信的样子”,看着范建勋戏谑道,“难道不是你亲叔叔宣你进京觐见的?”笑死我了!
“我!”范建勋又要抬手打诗雅达,你不说实话能死?嘴里辩解说,“你有什么证据?”这不是找死吗?
只见诗雅达笑眯眯的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副旧时老夫子用的老花镜一般的一副眼镜,只有一边挂耳,样子奇怪得很;这副老花镜看上去颇有年代感,仿佛承载着老夫子的智慧和岁月的痕迹。
镜片似乎已经有些磨损,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对过去的时光充满了好奇和敬意。
杨姝颖透过镜片看着范建勋笑得夸张道,“我跟你说,透过这个镜子,你身上有几根毛它都能给你算得清清楚楚,包括你肚子里有几根蛔虫!”吹的吧?
范建勋一脸的不屑,但还是伸手去跟诗雅达抢眼镜,诗雅达就是不给,这两人扭打在一起,韩川看着却默不作声,其实他很羡慕范建勋,至少诗雅达待他一如从前,亲密无间,可她对自己就……
不止一个人劝过自己,说诗雅达有很大可能是个克隆人,她根本就不是小颖,他们甚至拿出了铁证:杨姝颖的身高没诗雅达高!可是韩川他就是不相信,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要这个小娇妻,他不愿意得来复失去!
“啊!”范建勋一声惨叫,手背上被诗雅达咬了一口立刻怒斥道,“你属狗的呀,杨胖子?!”
“我哪儿胖,你眼瞎吗?”诗雅达反唇相讥,一边朝范建勋扔水果砸他,没扔飞刀就是很对得起他了!
范建勋吃痛,也朝诗雅达扔东西,甚至还朝诗雅达泼了一杯茶水,岂料诗雅达笑眯眯的直面他,手里捏了个什么小玩意,然后那所有东西还没到她跟前,全部被一道无形的墙给挡住了……
这么神奇?范建勋来了兴趣,立刻又微笑舔着脸求诗雅达说,“杨姝颖,你手里这什么玩意,还能挡枪子不?拿来我看看!”有这武器,那以后打起架来就完全没后顾之忧了不是?
“金钟铁布衫!”诗雅达笑着将手里那个小黑盒递给了范建勋,一边笑得高深莫测道,“你把它握手里,那就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了,送给你好不好?”这么大方!
“好呀,好呀!”范建勋两眼直发光,因为他从心底相信杨姝颖,尽管这两人总打打闹闹的!一边说,“你来给我泼水,来来来!”他要立刻体验一下当神仙的感觉!
“嗯!”诗雅达从善如流的给他泼了一杯水,果然那水顺着虚无的墙体滑落,没有弄湿范建勋一根头发!
“哇!”范建勋宝贝死这手里的小黑盒子了,这个小黑盒精致而神秘,它的尺寸比狼牙耳机盒子还要小上一些。整个盒子呈现出光滑的质感,宛如一块精心雕琢的黑宝石,散发着暗黑色的光芒。
它的表面没有任何瑕疵,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庇护。如此完美的工艺,让人一时间难以判断它是由什么材质制成的。这种未知感更增添了它的神秘魅力,引发了人们对它内部所藏之物的无限遐想。
当你将它捧在手中,能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重量,既轻盈又沉稳。它的存在仿佛是一个谜,等待着你去解开。这个小黑盒或许是一个珍贵的宝藏盒,又或许是一个蕴含着无尽秘密的容器。
无论是作为一件装饰品还是实用物品,它都能吸引人们的目光,激发他们的好奇心。它的小巧尺寸使得它便于携带,随时随地都能成为你身边的神秘伙伴。这个小黑盒,无疑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存在,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再来,再来!”范建勋又对韩鸿说,“用东西砸我,快点!”找揍呢这是!
这么贱的要求,大家必须满足他的嘛,韩鸿面无表情的从手边拿了个橙子朝范建勋砸了过去,毫无意外的,那橙子被挡住,而且反弹回了韩鸿那边,被韩鸿接住了。
像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大联盟里比比皆是,韩鸿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但是这些东西只有联盟顶端几个人能拥有,因为造价太高,不是流水线批量生产的!
“泼我水,泼我水!”范建勋对这小东西爱不释手,又提出这么贱的要求。
诗雅达微笑说,“你说的啊,那我泼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泼啊,泼啊!”范建勋居然还急不可耐起来,人如其名!
诗雅达忍着笑意将韩川面前那杯茶水往范建勋脸上一泼……
“啊!”这一回那小黑块没发挥作用,范建勋被泼成了落水狗,他的衣服瞬间被茶水浸湿,头发也湿漉漉的,一滴滴茶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惊讶和狼狈。此时的范建勋,活脱脱就是一只落水狗,引得周围的人忍俊不禁。
他站在那里,茫然而不知所措,茶水还在不停地从他身上滴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仿佛能挤出水来。这一刻,他无比疑惑,心道,不应该呀!
“怎么回事?”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诗雅达问。
“哈哈哈!”诗雅达笑得半死说,“你是猪吗?这玩意只能用三次,没电了!”你让我泼的啊,别怪我!
范建勋的重点不在自己脸上,还在他手心这块小黑铁上,目光灼灼的问诗雅达说,“那这怎么充电呀?”看着也找不到充电孔呀!
“用爱发电!”诗雅达和他玩笑,左手抚在心口上,看着范建勋说,“就这样!”
范建勋是把脑子丢掉了吗?诗雅达说什么他都信,还真学着诗雅达的模样,将那小黑盒子捂在心口上,诗雅达被他逗得要笑死了!
韩鸿给了范建勋一个眼神:你好单纯呀!
好一会儿范建勋才回过味来,瞪着诗雅达说,“赶紧告诉我这宝贝怎么充电!”小爷我很着急!
“就随便和哪个有电的电器贴一起就能充电了!”诗雅达还是笑,“不过,按照现在的参数,得充上一百年,你等得起吗?”哈哈哈!
“你!”范建勋是个炮仗,被点燃了,要用小黑盒子砸诗雅达。
“得得得,回头我再跟舒朗吉要一个给你行了吧?”诗雅达真是好阔气,这是普通玩意吗?你开口就要送人?但其实,她也不是对谁都大方,现在大家看到的也不过是她对谢韵清,对范建勋很大方罢了!
“你说的啊,还有什么宝贝也顺道送我几个呗!”范建勋他还真敢开这个口,因为这两人是从小到大的感情嘛!
“没有别的了!“诗雅达漫不经心说,”那不然这个眼睛给你玩,你这么缺心眼,正好它可以帮你看透人心!”说着将那眼镜递给范建勋,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小颖!”韩川赶忙喊住妻子,看她和范建勋闹了半天,自己始终都是个局外人,但自己是她的丈夫,彼此应该最亲密无间才对啊……
“嗯,怎么了?”诗雅达对这些细节似乎一点不在乎,或者说,她对韩川也不在乎,韩川在她心里,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可有可无?
“我……”韩川不知道要怎么说,于是问了句,“你去哪儿?”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好好陪陪我?
“我去看看韵儿醒了没有!”诗雅达微笑回答,她如今就像是谢韵清的贴身保姆,时时刻刻盯着谢韵清一人。
为什么你眼里只有韵儿?你已经和她同生共死过了!韩川真的很吃谢韵清的醋,哪怕她是自己一直疼爱着的亲表妹,“我,我有事情跟你说,你能跟我来一下吗?”韩川这话讲得卑微。
“噢!”诗雅达点头,本来她想说,阿川哥哥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可恰好王茵来了。
“韵儿还睡着呢!”王茵微笑说,“小颖你同阿川去吧,韵儿醒了找你,我再去喊你来!”舅妈自然看出了外甥内心的挣扎与难过……
“噢,好!”诗雅达又不是傻子,甚至她不是一直强调自己有听心的本事吗?那为什么她就不能停下来,认真听一听自己丈夫的心声?
回到卧室,诗雅达微笑看韩川说,“阿川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真是明知故问,还是她故意在气韩川,报复他将自己放任了五年时间不闻不问?
“没事我都不能找你了吗?”韩川的声音很低沉,甚至很委屈,“这些天你一直围着韵儿转,晚间也不回房睡,你甚至都没正眼看过我!”这是在大声控诉了,尽管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
“啊?”诗雅达没有立刻去安慰韩川,倒是一副好好笑的样子说,“可是韵儿一直要我陪着她,你这么大一人,晚上睡觉还怕黑?”其实她心里知道韩川的意思,我们这么快就要开始貌合神离了吗?
“我怕!”韩川看着诗雅达,走近她,抱她在怀中,用双臂紧紧锁住她说,“我怕你以后都不会回到我身边,我怕你不要我了!”你有无数选择,我并不是其中最强大那个!
诚实的讲,诗雅达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她如果想要过简单,不被打扰的生活,她大可抛下一切离开这里,又或者是,她可以躲到耶书亚身后……
“与君世世为夫妻,更结来生未了因。”韩川喃喃道,“这是你五年前最后要对我说的话,时过境迁,现在一切都过期了吗?”我不要这样的结局!
诗雅达想起自己被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从瑟瑟发抖到浑身麻木毫无知觉那个晚上:
那一年,年轻的杨姝颖在汹涌澎湃的海浪中拼命挣扎。然而,冷酷无情的大海却如恶魔般紧紧缠住她,冰冷彻骨的海水像千万根钢针一样,迅速刺穿她娇嫩的肌肤。
她的身躯不禁瑟瑟发抖起来,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渴望得到一丝温暖。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严寒愈发肆虐,疯狂地侵蚀着她单薄的躯体。她的颤抖愈发剧烈,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
杨姝颖用尽全力想要用双臂抱住自己,企图抵御那无尽的寒冷。可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寒冷依旧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真切地感受到生命力正从体内一点一滴地流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亲朋好友们的身影,对他们的深深眷恋和不舍充斥着整个心房。
渐渐地,她的肢体变得僵硬麻木,原本激烈的颤抖骤然停止。思绪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与世隔绝。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已离她远去,唯有那刺骨的寒冷成为她仅存的感知。而她的心境竟也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似乎默默接受了眼前这残酷至极的现实。
最终,杨姝颖彻底丧失了意识,娇弱的身躯就这样孤零零地漂浮在冰冷的海面上,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行尸走肉......
其实在以后的五年岁月中,比那更惨的时刻她都经历过,她是不在乎的呀!
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后颈淌下,诗雅达似乎心软了,轻轻拍着韩川的后背说,“阿川哥哥我错了,我不会再故意躲着你,晚上我哄韵儿睡着了就回来陪你好不好?”说着一边轻吻韩川的下巴。
诗雅达很清楚,韩川他没那么闲,时时刻刻能和自己谈情说爱,他现在面临的困境需要他去解决的问题太多了,自己不应该再在这个时候对他雪上加霜,于是温柔哄着他说,“不要担心我,我哪儿也不去,会一直在你左右的!”
用说的韩川不信,他就是要做!也不管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就是任性将妻子抱到床上纠缠,明明他身心俱疲,但此刻似乎又焕发了生机,精力充沛起来,诗雅达觉得韩川很神奇,给面子才没说他实在好色,不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不肯罢休!
这天,就因为诗雅达来晚了一些,谢韵清大小姐居然又发脾气了,嘴里哼哼唧唧的碎碎念,还瞪诗雅达。
诗雅达不仅没生气,还笑说,“我错了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二十四小时待命行不行?”还真是宠着谢韵清没下线。
王茵微微蹙眉,嗔怪女儿说,“你成天霸占着你嫂嫂,你表哥要和妻子说几句体己话难道还要先跟你报备不成?”真是越来越骄纵了,看准了你嫂嫂脾气好就这样不懂事,你仔细最后大家都了寒了心,离你远去,你在这孩子现在怎么变这样不懂事了!
“要报备,要报备!”诗雅达笑着看韩川说,“阿川哥哥回头有事找我,记得先同表妹请示,表妹怀着孩子,家里她最大了!”说着就是笑。
韩川才得了便宜,心情较之前好了一些,于是微笑配合妻子说,“那行吧,我都听你的!”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了!
钱中言听着一脸的不爽,谢韵清是他的妻子,可是好像自从这个诗雅达回来,带着杨姝颖的记忆回来以后,谢韵清,乃至整个谢家和他钱中言就都没了关系。
谢韵清听得哥哥嫂嫂这么给自己面子,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意,又娇嗔的看诗雅达说,“我要吃那个!”如今是真的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演绎到了极致,这大约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当了五年乖巧懂事、明理大度的世家媳妇,一朝叛逆,能不像火山喷发那样猛烈吗?
“嗯好!”诗雅达又夹了菜小心翼翼的喂谢韵清,目光温柔,像对待自己孩子那样。
而这谢小姐则是继续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演绎到了极致,“德儿什么时候回来?”谢韵清问诗雅达,这两天都没看到他,谢韵清才想起来也是怪了,好像自打有了阿嫂,不仅自己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就连儿子也要一股脑丢给嫂嫂去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