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那小子才十五六岁嘛,家里还没什么正经亲人。这么好的人质,我们不抓,难道留着便宜了旁人?”二赖子坐过牢,行事狠辣,是这一带混混的头子。
“就是,富贵险中求,谁不干,自己走,要敢漏了消息,我弄死他全家。”说话的是二赖子的铁杆兄弟大强,团伙的武力输出。
二赖子走过去拍拍王羽的肩膀,“大强说着玩的,别当真,我信王老弟不是那种人。来,跟哥哥说说你小东家的事儿。家里都有些什么产业,能拿出多少钱来?”
这般受重视,王羽有些受宠若惊,“二哥,我只知道东家有我们这个庄子跟酱菜作坊,城里还有个酱菜铺子。能拿出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二赖子没吭声,低头盘算着索要多少赎金才合适,仿佛已经人质在手了。
“对了,二哥,小东家身边有个会功夫的娘们,挺厉害的,能一脚踢烂板凳。”
“这有啥,交给兄弟我来。”大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二赖子看了眼一旁的人,“小虎,你去看看那小子回城没有?若是没回,明天我们就在他回城的路上动手。”
“是,二哥,我这就去。”
二赖子这人狠归狠,但是心思缜密,“王羽,他们骑马还是坐车来的?”
王羽挠了挠头,“一般都是骑马过来,很少坐车。这季节肯定是骑马来的。”
“嗯,王兄弟这次居功甚伟,明天还要指着你认人呢,咱可别绑错了。”二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王羽哪里有那么多心眼,傻乐着应下。
......
已是月底,翁晓晓在钱庄最忙的时候,要赶回去上工。凤姑手头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她今日回不去。
酱菜、浓粥,再来一个煮鸡蛋,便是不错的早饭了。
要交代的昨日已经说清楚,吃过饭,翁晓晓带着小天就出了门。
官路宽阔,二人扬鞭疾驰起来。
“二哥,从庄子上出来了两匹马,很快就到。”小虎跑过来报信儿。
“可是他们东家?”
“应该是,一个公子,一个小厮。”
二赖子哈哈一笑,“真是天助我也,会功夫那娘们没来,倒是省事儿了。”
官道没什么遮掩物,几个人只能躲进了不远处的庄稼地里。
马匹行进中的速度很快,等翁晓晓看清前面的绳索时已晚,马匹被绊倒,翁晓晓整个人由着惯性飞了出去,但经年累月的锻炼不是唬人的,着地的瞬间,翁晓晓借势打了两个滚,爬起来撒腿就跑。
万幸的是,那几个混混没敢离太近,给了翁晓晓跑出去的机会。只要有了这片刻的喘息时间,以她每天十里负重跑的速度,没人追的上。
才追出二里地,这些个混混就一个个都累瘫在地了。
“奶奶的,你小子怎么不说他会功夫!”大强喘着粗气一把揪住了王羽的前胸。
呼哧呼哧,缓过一口气,王羽才耷拉着脑袋说道:“大强哥,我也不知道那小子这么能跑。”
“行啦,赶紧撤。”二赖子上前掰开二人,没好气地说道,“这段时间都不要见面了,各自猫起来躲着吧。”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自己撒腿跑了。其余几人也不是傻子,难道留下等着被抓吗?
翁晓晓一路不歇地跑回扬州城暂且不提。
再说小天,原本只落后翁晓晓半个马身,前面出事,后面也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马匹受伤的程度比前面轻了不少。见东家跑走,他便不慌了,自己也跟着东家每日晨跑,论起跑步,除了轻功高手,没几人追的上她。
小天跟着凤姑练得是硬功夫,但练得时间还不长,反应也没有翁晓晓快,整个人摔下去,结结实实着得地,伤了胳膊,在地上停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马摔伤了腿动不得,小天只能先回庄子喊人帮忙。
一听翁晓晓能跑,凤姑也不担心了,让刘伯叫上几个人去照看马匹。她自己带上小天、春霞骑马去追翁晓晓。
不过,直到城门口处,才追上了翁晓晓本人。
......
“小天,你看清那伙人没有?”
“旁的不认识,但我看到了王羽。”
翁晓晓冷笑起来,还是自己下手太轻了,既然这次露出了獠牙,非得给他掰断了不可!
凤姑也是气得咬牙切齿。
“春霞,你带小天去包扎,姑,我们去衙门报案。”
“你受伤没有?”凤姑关切地看看翁晓晓。
“背上、胳膊都有些疼,擦伤肯定是有的,不碍事儿,回头再说吧,那些人躲起来就不好抓了,放虎归山,终是一患。”
凤姑自然更明白这道理,也不再废话,把翁晓晓抱到马上,牵着缰绳就去了县衙。
“这不是翁公子吗?怎么了?”
翁晓晓抱拳回礼,看着眼熟,想必是昨天的衙差之一,“今早回城的路上遇到了打劫的,过来报案。”
呀,这不是大清早遇到财神爷嘛!
衙差心里高兴,面上故作生气状,“真是岂有此理,我带您进去。”
“衙差大哥,不知道欧阳县丞来了没有?这事儿要报知县大人吗?”
衙差正在为难怎么回答才好,抬头就看见了李捕头,忙把人喊了过来。
李捕头一听是来报案的,心里也很高兴,有活儿就有钱。
“翁公子,这事儿有些大,还是要上报知县大人的。我带您去见钱大人,让小夏去回禀欧阳大人,如何?”
翁晓晓拱拱手,“全凭李捕头安排。”
“可看清了是何人做的?”
“我在前面,没敢看,我小厮说看到了王羽,昨天赶走那家人的儿子。”
李捕头笑笑,“看清一个就行,一牵一串,不怕跑了谁。”
翁晓晓抱拳,“抓人就仰仗李捕头了。抓不到这几个祸害,我寝食难安,都不敢再出门了。”
虽然还没听到整个经过,但能从几个混混手里跑掉,翁晓这人就不简单,李捕头点头应下,心里丝毫不敢轻视。
既是报案,钱知县就正式升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