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郑卫民带着王云芳又回去了一趟,郑卫红回来了,他得回大院露个脸。
在他面前,郑卫红老实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任性。
郑卫民给大侄子准备了三百块钱,让郑卫红给带过去。
在他离开之后,郑卫红说道:“三哥给大侄子这么多啊……”
“你觉得你三哥对家里人挺好的,对吧?”
郑卫红问道:“不是么?”
“给得太多了。”袁秋心里直叹气。
回去的路上,王云芳想起来徐奋强了。
“卫民,奋强也是三年兵了吧?”
“对的!我得问问秀莲姐,看看这小子要不要在部队长干。”
同郑卫红不一样,徐奋强是想着在部队接着干下去的;没有提干不要紧,他就想在部队干。
冯国标也支持徐奋强的想法:“现在回来才多大?在部队多留几年,人也成熟了,回来正好给介绍个对象,工作也能给他解决了。”
郑卫民打电话来询问的时候,徐秀莲便和郑卫民说了徐奋强的打算。
“那小子犟得很,一门心思在部队多干几年。”
“他要是回来了可一定和我说啊。”郑卫民挺想这个小子的,三年过去了,不知道变化大不大。
“放心好了,肯定会和你说的。”
郑卫民还惦记着尕娃他们,尕娃中专也要毕业了,得再叮嘱他一下,让他准备去进修到大专。
进入十一月,郑卫民卸任北大团委书记,他的最后一张小床也被搬到了团市委的宿舍里。
郑卫民的住房问题被再一次提了出来,就算他再发扬风格,后勤也不能再让他住单间了。
后勤主任老何很犯愁,但没办法,这是考验他工作能力的时候;幸好郑卫民不催他。
在团市委,郑卫民的精力放在了辩论大赛上,这是他推出来的活动,现在他可以把全市的高校都考虑进来,但也不能一下子把步子迈得太大,初步先定下来到十六所高校,再慢慢推广。
没有人朝这个活动伸手,这属于郑卫民的自留地。
后面的时间,郑卫民专心在团市委工作。
十一月一到,好多二代三代纷纷从外地回来,运作人大代表的事儿。
刘永专门回来,通过韩亚文请郑卫民吃了饭,聊这个事情。
倒不是说他们家搞不定,而是郑卫民给韩亚文和王东两个人运作成功了,他这边经验更丰富。
郑卫民有些犯愁:“你要是去年问我,咱们今年的把握能大许多……现在这个点,操作的难度很大啊。”
韩亚文只顾吃菜,刘永帮郑卫民把酒倒上:“卫民,我知道亚文和东子的事情,那确实是先做了事情才好操作的。我这个……夏天我真的去拥军了。”
“能想到这个路子的人很多,可能和你竞争的人都去拥军了。”郑卫民话风忽然转到了南方:“海南那边怎么样了?”
刘永愣了一下:“还成吧。卫民,给你弄一辆过来?”
“永哥,就咱们仨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韩亚文接过话头:“卫民,风声开始紧了。”
他很庆幸没有掺和到汽车里面,炒外汇让他赚了不少,而且还规避了风险。
对于炒外汇这个事情,刘永没脾气;韩亚文没他赚得多,但也没少赚,名声不受影响,还在圈子里有了一个急公好义的评价。
郑卫民摆手道:“别!可别啊!我的意思是,今年你先等等,等风声过了,明年再弄。凡事欲速则不达,今年你还可以放出口风,大度一把,明年看谁还好意思不给你面子。”
“他们?”刘永觉得郑卫民太乐观了:“那群家伙今年拿不到,明年指定不会给我面子。”
“你先把今年这一关过了,总好过有把柄在他们手里。还有一年的时间,你想想怎么给国家多做点贡献。”
刘永知道郑卫民的意思,现如今他们这些人有钱都不知道怎么往外捐,因为没有门路和项目,他们不想总是抄韩亚文的路子——韩亚文这个榜样太耀眼,做得贡献太少还跳出来只有现眼的份。
“老区不止一个,不用一直盯着陕北,我也不建议你把钱花在海南。你拥军的地方都能找着,就不能再和你爸当年待过的地方再续一下感情?现在才十一月,你赶紧过去,还能算今年的。”
“我爸爸……得,我回去问问。”刘永心道,我爸爸也是从陕北出来的,你就拿我消遣吧;但转念一想,从陕北出来的人多了,还不是撒满了全中国?
“你赶紧去,运作完了记得见报,我让青年报也给你写个报道。”
刘永反应过来了:“把这一茬给忘了,现在青年报归你管了!得,我今晚回家商量,这几天就出门。”
“别忘了和大家伙说,你今年不掺和了,省得有人惦记你。”
“记着了。”
刘永急哄哄地走了,和家人商议这个事情;家里人想让他尽快拿到一个身份,但总要把风险规避一下,有郑卫民在团市委,在发声渠道上可以多一个;可能到了最后,比的就是发声的力度。
从郑卫民的风格上来看,做了好事一定会让当事人把名字留下,并有官方报纸给出报道。
“你去山西吧……”刘永父亲想了很久,决定今年缓一缓,让儿子明年再出来;他很生儿子的气,你搞个体户就好好搞,还跑去海南掺和什么汽车?这不是给人送把柄么?
连郑卫民都不建议刘永就近选择海南了,那这个地方还真不好选,只能再挑别的地儿。
“那我明天就出发。”刘永记着郑卫民的话,今年就算到年底了,那也算今年;明年再说明年的事。
“等等!到了那边知道做什么么?和韩亚文一样,捐钱建小学?”
“修路!”刘永说道:“卫民帮我参谋了一下,说今年陕北的苹果往外运,大车多了,对路的要求就高。”
“嗯,山西那边煤多,大车也多,修路是可以的。另外还有个事情,韩亚文在准备明年的提案了,说是要推广义务教育。如果需要做试点,你跟他一起,把这个事情做了。”
“哎。”刘永忙不迭地答应了;韩亚文都在准备提案了,他的进度落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