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漠璃脸上的笑意停顿了片刻,逐渐慢慢地消失变得不寒而栗。
亓王是贵妃之子,年十三,在众多皇子之中排十一,虽年幼却是心狠手辣的阴险之人。
皇帝对其也十分喜欢,小小年纪便封了二珠亲王,地位仅次于他这个太子和七珠亲王的大皇子之下。
“慧皇贵妃近来可有什么动静?”凤漠璃寒着脸问。
“我们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们,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太子殿下您说他们不会是在憋着什么坏等着出大招吧?”连筒越想越担心。
这宫里表面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尤其是这个亓王,他从小就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只怕特意过来请安又憋着什么坏。
凤漠璃沉思。
他原本是想用萧觅瑜的方式离间父皇和慧贵妃的,可是近来父皇对慧贵妃似乎兴趣也不大,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跟着普天上师研究天象的兴趣之上连早朝都让他代劳了。
为保护普天上师的要求父皇更是无比离谱的提出让他亲自保护,若是出了半点差错就拿他是问。
此人不容小觑,他的背后不只是他一人。他已经叫人去查,没有任何意外的查到这个普天上师的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只是他背后之人也并不简单,要查清楚只怕也不容易。
凤漠璃想了想道:“连筒,你吩咐下去,让人请吏部尚书马上到东宫跟本宫商议升降、调动等事务。”
连筒不明白这个时候请吏部尚书做什么,这个人是六部之首,可也是个出了名的犟种脾气,他就认死理。
“等等,把萧国公一起请进宫,本宫今早替父皇看折子的时候有两本参他的,他府中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实在是有损公爵名声,让他进宫本宫好好问问。”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连筒见太子这么紧急的样子赶紧去安排。
萧国公府没想到太子会突然来传旨意让他进宫,而且理由也让他毛骨悚然。
太子殿下这是想兴师问罪?
若是他因此丢了公爵的爵位那该如何是好?他有些摸不透太子殿下究竟想做什么,心中急躁的不行。
思来想去他让人把萧觅瑜叫了过来父二人一同商议。
萧觅瑜听了他的话心中瞬间有数了,看来他是在宫里遇到难题了。
他这个时候把萧国公叫进宫只怕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另有用意。
他如今和她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怕是因为她他也不会为难萧伯青,可他不仅让人把萧伯青宣进宫还特意讲明了缘由。
这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进宫一事另有居心。
萧觅瑜思索一番道:“父亲,太子殿下既然这个时候让您进宫那您就进宫。您进宫之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淡定,太子问什么您只管如实回答。切记、您看到什么就回答什么。”
萧伯青有些迷惑,“看到什么就回答什么是什么意思?为父难道还能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这句话难免让人不多思多想。
萧觅瑜微微笑了笑:“女儿也不知道,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太子如今还是太子,而参您的折子又在他的手上,如今还是得看得清形势方能见机行事。”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萧伯青想了想,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够硬着头皮去了。
萧国公府一直没有太大的实权,主要还是因为萧伯青碌碌无为,这一生也仅是靠着祖上传下来的爵位支撑着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国公府。
若不是当年娶了郡主为妻有了一个强大的娘家,只怕萧国公也支撑不到今天。
而今没有了王浮若的萧伯青只能事事询问萧觅瑜。
萧伯青一走萧觅瑜就坐不住了。
“灵笼,我们出去一趟,找找梅老板。”
……
给皇贵妃请了安的亓王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大摇大摆的来了东宫。
他年仅十三,说来他长得不错。鼻梁高挺、嘴唇厚度适中,身高七尺面貌显现的阴辣之色却十分暗沉,一双丹凤眼无时无刻不透着狡猾的精光。
慧皇贵妃也是一个十分魅惑人心的美人儿,生出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只不过他小小年纪就一身的阴诡之气,属实不让人喜欢。
他进来后倒是一本正经的行了礼,但脸上却并无半点恭敬。
“太子哥哥近来可好?臣弟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特意过来给太子哥哥请安。”
“十一弟多礼,本宫好得好,多谢记挂。”
凤漠璃冷漠的脸上面无表情,不冷不热的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亓王直视着凤漠璃勾了勾嘴唇阴邪道:“太子哥哥莫不是说笑?臣弟瞧着您脸色不太好,嘴唇有些发白只怕是操劳过度。您虽年轻可身体也很重要,万一劳累过度升天了那就……”
“放肆!”
连筒火冒三丈地呵斥:“亓王也未免太过分了,您这是诅咒太子爷。”
这能忍?
殿下能忍他不能忍,刀子捅进他的心脏可以但绝对不能捅进太子爷的心脏。
出言不逊的诅咒太子按当今律法是可以被判死刑的。只不过他是王爷,这律法用在他的身上倒不那么合适。
亓王见状连忙跪了下来,一改阴邪之色委屈的像个孩童道:“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您身边的阉人这么凶?”
连筒眼睛都瞪直了。
骂他阉人?他根本不是!
他是太子殿下外出研学的那些年捡回宫的,为了方便陪伴才假装的太监。
这狗亓王还真是个黑心肝的。
“连筒,你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冲撞了亓王是本宫管教不严,你下去领二十板子!”凤漠璃冷冷道。
“二十板子?”亓王委屈的红着眼睛大叫出声:“太子哥哥你未免也太心疼自己的太监了,这没根的东西再怎么着也只是一个奴婢。可本王是您的亲弟弟,我们情同手足啊。您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个阉人就委屈您的弟弟?您要为弟弟做主啊,否则本王就只能够去父皇那里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