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萧觅瑜睡不着爬起来盯着窗外看,上次她一开窗就看到了凤漠璃。
想到那个人她的心里居然有些乱麻麻的,目光居然不自觉的在黑暗中寻找着什么。
夏蝉的声音吱吱作响,还有点点萤火虫在空中飞舞着照亮了黑暗,但她想见的那个人似乎并不在。
她竟然有那么几分失落,为防止继续胡思乱想她伸手想要关窗,却被人轻轻挡住了。
“你是在找我吗?”
低沉的声音像黑夜中划过的流星十分诱人和神秘,萧觅瑜一下子愣住了,心跳竟有些失控的加速了起来。
黑暗中他身姿挺拔,双目如星凝视着她,那夜色都无法掩饰的贵气无时无刻不在倾泄而出。
萧觅瑜蹙了蹙眉,压低了声音道:“您怎么又来了?若是让人看见了我的声誉如何是好?”
“我娶你。”
“殿下,现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您若真要娶我明日就休了太子妃来提亲?”
萧觅瑜冷着脸的一句话一瞬间就将凤漠璃给堵死了。
他良久都没有说话,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你这院子四周我都安排了暗卫,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会闪现处理。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我来过也不会让你的名誉有任何的受损。”
他说的是真的,虽然他嘴里在调侃,但他也真的是安排好了一切才过来见她的。
他原先也只是想要离她近一点,可没想到她突然就开窗了。
萧觅瑜愕然,怎么个处理法?
她抿了抿嘴唇问:“杀人?”
凤漠璃蹙眉,薄唇微微动了动:“点穴罢了!”
这种小事还需要杀人吗?
若是有丫头婆子起夜朝她这边走来,他的人自然是及时拦截,禁止任何人看到他出现在这里。
萧觅瑜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那太子殿下今日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我……想过来告诉你退婚的事情,恭喜你。”
深夜前来就为了说这一句?
萧觅瑜忽而些看不明白他。
“殿下,我当日见过皇后娘娘,我曾经答应过她绝不与您有任何关系。而我心中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
“你不必多言,我心中都有数。”
凤漠璃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似乎有些负气,但又十分的冷静。
他知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好,四面楚歌也暂时不能娶她为妻。
但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等他摆平了所有的障碍就一定迎娶她,若是没有那一天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死了。
“太子既然心中有数,那以后就别来了。”
萧觅瑜的话是说得很绝情的,甚至是没有一点点留情的余地。
“好。”
他竟然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但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近来也越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会时不时的想起她,然后关心着国公府的风吹草动。
他想、他大概是着了魔了。
“你既不想见我那我以后不来就是,我先走了,告辞。”
他抬手礼貌性地后退了一步,抬手微微弯腰作了个揖就要离开。
“等一下。”萧觅瑜想起点什么又叫住了他。
他心中微微窃喜,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回头之时却是面无波澜地询问:“有事?”
“有事。”萧觅瑜不假思索地开口道:“上次我向你打听的事情可有什么着落了?”
“没有,涉及到几十年前的事情查起来没有那么容易。”
“那我给你提供一个线索,宫里可有什么女子是长久卧病在床的?”
凤漠璃想了想,开口道:“有,当今长公主,我的姑母。”
“长公主常年卧病不起?她今年贵庚?”萧觅瑜问。
“太后十五岁时嫁给了我祖父,十六岁时诞下长公主。而今太后已经年近七十,长公主也该五十多岁了。”
长公主五十多岁,王浮若三十七岁。
萧双辰今年不过二十岁。
细算一下年纪似乎是对得上的。
“你怀疑王浮若是长公主的孩子?”凤漠璃问。
萧觅瑜也不隐瞒心中所想,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年纪是对得上的,根据我调查的一些蛛丝马迹似乎也说得过去,只是我曾经听过一耳朵,长公主这一生似乎都过得很不错,生有一子一身顺遂,并未听说她丢失过孩子。”
公主殿下的身份毕竟不同于普通百姓,她若是丢失了孩子那定然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此作罢。
所以似乎有哪里是说不过去的,但她一直又没有想到。
“我去查查。”
凤漠璃想了想似乎也有了些头绪,只要锁定了目标,那么查起来就会容易很多。
“好,有劳殿下。”
萧觅瑜屈膝道谢。
凤漠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夜色虽深但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处事不惊的态度和淡然的性格让他心神不宁。
“若是我查到了消息如何把消息告诉你?”他问。
萧觅瑜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才道:“你可以书信。”
“可是能传出信的人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短时间之内回不来。”
“那就换人。”
“此事事关重大,换人似乎显得有些不严谨。”
萧觅瑜蹙眉,怎么听着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那依殿下所言当如何是好??”
“不如我改日再来?你可愿意?”
“……”
他还是想见她。
她抿了抿嘴唇,心跳居然又有些不规律起来。
好在夜色浓郁,她想他定然是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和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在夜色中良久都没有说话,二人就这样站了许久。
许是有些乏了,她终于开口低声道:“你既是想来那便来吧。”
说罢她将门窗关了。
凤漠璃清冷的脸上笑意更浓,心情也愉快了起来。
次日
东宫上下都看到冷峻的太子爷时时刻刻保持着不可泯灭的微笑。
东宫可是有什么喜事?
他人不知,连筒可清楚得很。
男人嘛、总有那么几天怀春的。
“爷,亓王进宫给贵妃请安了,说是一会儿过来给您也请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