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浮若说着看向平王妃和秦夫人道:“这丫头是说气话呢。这哪里是什么摔的,是被她父亲训斥了几句,她脾气素来暴躁就顶撞了她父亲。今日我们家老爷心情也不好,一时没控制住脾气就打了她一巴掌,刚刚正在哄她你们就来了,她这气儿还没消呢。”
“母亲说的是,都是女儿不懂事。如果找不回妹妹女儿万死不辞。父亲打女儿都是应该的,要家法伺候也是应该的,谁让女儿作为姐姐没有看好妹妹,可怜的妹妹如今还不知去向呢。”
萧觅瑜说着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愧疚又自责地样子。
她可没说谁打了她,是王浮若自己说的。她说出来可更让人信服了。
甭管是不是萧伯青打的,总之在外人的眼里她也是跑不掉干系的,毕竟萧觅瑜刚刚那个恐惧的眼神是看向她的。
不说更好,这一说秦夫人可更来劲了,心里原本要憋得话也憋不住了。
“最近国公府的热闹外面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个嫡出的二小姐给侯府做了妾室,二女共侍一夫。这在京城名贵里倒也是头一遭热闹,不知怎么的二姑娘在侯府待了几天又不知去向了?”
这话可把萧国公夫妇给问住了。
萧伯青面子上挂不住,只能找了个借口走了,留下王浮若一人应付。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姐妹二人拌了几句嘴,这不觅云不懂事,一时负气回了乡下。哪里是不知去向,不过是外头以讹传讹胡说八道,都是没有根据的。”
她倒是机灵,可惜萧觅瑜也不是吃素的。
“母亲说的是,是女儿小题大做了。只要妹妹肯回侯府,我一定为她向婆母求情,让她不要再追究妹妹陷害常青姑姐的事情了。”
“这怎么又扯到常青的身上去了?她不是背了命案被流放了?听说是在流放的路上出了意外死了,怎么这件事情和你三妹妹有什么关系?”平王妃疑惑的问。
这个案件她是听说过的,还特意关注了一阵子,怎么如今又有了新的说法?
王浮若差点就要被气死了。
这个萧觅瑜是故意的吧?
她磨了磨牙偏生是不好发作,只能含糊其辞的对着王妃道:“王妃莫听她胡说,那个案子早前就已经有了定论,怎么能和我们家觅云有关系?觅瑜也是听信了小人的挑拨才多了一嘴。”
王浮若说完看向萧觅瑜,心疼地打量着她的伤道:“你的伤挺严重的,这会儿大夫也快来了,下去换身衣服先上点药,一会儿母亲再给你做些吃食。”
她又恢复了慈母的样子,只是萧觅瑜不买账。
既然是演戏,那一个人唱独角戏总是无趣的。
她惊慌地跪了下来,哆嗦着嘴唇瑟瑟发抖道:“母亲,女儿再也不敢多嘴了,您不要给女儿做吃食了,女儿身子虚弱不能再服用巴豆了。”
秦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下一刻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原来国公府就是这么苛待亡妻留下的骨血的,你为了堵她的嘴明目张胆地威胁她,不听话就喂巴豆让她受罪?你太没有王法了。”
“我们尚书府门槛低,我家的嫡女配不上你女儿,这门亲事依我看就此作罢。”
真是不敢想象女儿嫁到他们家日子得过得多苦。
这王浮若外室的身份也是众所周知的,虽然后来强行扶正了,可大家也没有忘记她是什么出身。
即便强行挤进了贵族圈子可她也不是个贵族,这么多年也没少被贵眷们冷嘲热讽。若不是看来国公府的门楣、这萧双辰又自幼养在祖父母身边,一举登科也算前途似锦,他们又怎么舍得把女儿嫁给他们?
王浮若瞬间又急了。
国公府门第不低,可她的出身很低,使得侯爵人家没有女儿愿意嫁给她,否则她也不会选了尚书令的女儿。
虽然秦家不是勋贵人家,可官职也不小,算起来也是很好的姻缘。
“秦夫人何须动怒?这都是误会。”
王浮若急眼了,赶紧拉了一把萧觅瑜,哀求道:“起来吧你,既然你已经这么下我的面子了那我也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了。你无非就是怨你父亲没有为你母亲守着,怨我做了你的继母所以你处处装模作样的针对我,都说后母难做,今日我也算见识了。”
王浮若眼含泪水,一副绝望又心痛的模样,三两句话就想扭转局面将矛盾引到其他方面。
萧觅云如果有王浮若三分之一的手段今日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萧觅瑜到底已经是重生过一次的人,对于王浮若的演技和她惯用的伎俩也已经心知肚明。
她见如此也索性站直了身体不演了,冷冷的笑了一声撕破了脸皮。
“母亲说这话好不味道,我们正说着三妹妹的事情,你无端的牵扯到了亡母的身上。死者为大你何须叫她搬出来说事?空口无凭的事情还不是凭你一张嘴说?三妹妹与姐夫偷情在先,天下人皆知。”
“为了取代我的正妻之位伙同外人毒害我的车夫试图将我害死,却不想我命大活了下来。见事情败露又嫁祸给了常青,害得常青死不瞑目。”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事情最终被我婆母知道,将她赶出了侯府。她自知罪孽深重无脸再回国公府,你们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将我暴打不说,刚刚还威逼利诱地将我扣在后院要行家法。一件件一桩桩,哪件是我冤枉的?”
萧觅瑜故作愤怒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王浮若气得摇摇欲坠,一口鲜血猛地吐出,当场不省人事。
她是真没有想到啊,萧觅瑜这是疯了吗她这么豁的出去?
她这么做是再也不打算要这个娘家了?她以为没有娘家的庇护她就能在侯府过得风生水起?
萧觅瑜在平王妃面前一闹,这事儿自然也就不是家事了。
侯爵府已经名声扫地,国公府又能好的到哪里去?国公府苛待亡妻留下的女儿一事很快就传到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