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笼说得绘声绘色的,话语和神情都找不到一点破绽。
常太夫人原本还无比怀疑的心慢慢的变了味,看着何妈妈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犀利和失望起来。
此时的何妈妈哪里还顾得上常太夫人看她的眼神,心里焦急的已经六神无主了。
到底是做贼心虚,她也开始逐渐的神色不安,额头上溢出细细的汗珠。
她哆嗦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死心的呵斥:“胡扯,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人?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花钱请人来污蔑我?凭你随便找个人说两句话也能算数?”
“是不是有什么打紧的,请进来一见不就知晓了吗?”
萧觅瑜总算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也不顾在场人什么反应,直接让人把黑市老板带过来。
进来的是一个十分强壮高大的男子,长得凶神恶煞的,皮肤黝黑面露凶相。
男子进来以后倒也是有模有样的行了礼,并未有丝毫畏惧。
此人一看就是常年混迹于黑市,见惯了风浪之人背后定是有一定靠山的,否则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
常太夫人一看到这样的人就感觉十分不喜,但还是冷着一张脸开了口询问:“你好好的看一看这屋里可有要你指认的人?”
男子倒也一点都不含糊,盯着众人一一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何妈妈身上。
“是她,是这个婆子亲自找我买的药。”
“胡说!”
何妈妈一瞬间就坐不住了,暴怒地否认:“怎么可能是我?这种事情如此危险我真要做也是叫他人替我去,我为何要自己去冒风险,让你如此轻易的指证我?”
萧觅瑜笑了笑,云淡风轻的道:“是啊,如此冒险的事情若是让他人替你做了你能放心吗?中途如果出点岔子再被人抓了把柄那何妈妈岂不是更麻烦?”
亲自去买药固然是很危险的,可不亲自去可就更加容易节外生枝。
再者她又怎么能想到自己就一定能被指证呢?
“这……”
何妈妈哑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可是片刻后她突然又跪直了身体冲着男子叫道:“你说我在你那里买了毒药就一定买了吗?你可以有证据证明我买过?如果你没有证据,那就是诬告。”
“此毒的毒性很大,服用后可以立马毙命。一般人是不敢随意售卖的,此药只有黑市才有。去过黑市的人都会被记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难查出。你可以不认,但黑市有黑市的规矩。
当时为了以防万一你买的是两份,其中一份是留着备用的。如果我说的没有错,另外一份肯定还在你屋里。不如让人去你屋里搜了搜?”
男子丝毫没有任何的慌张,有条不紊、有理有据地说着。
常太夫人心里已经有一杆秤了,丝毫不在乎何妈妈的感受让人去她住的屋里搜。
何妈妈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再吱声。
不过片刻两个丫头就从她屋里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包粉末般的东西。
何妈妈脸色一白,差点两眼一翻昏过去。
常太夫人虽然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看到证据的时候还是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气愤。
她猛的站直身体一巴掌甩了下去,对着何妈妈狠狠的扇了两下。
她怒火中烧地大骂:“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我的女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这些年我让你做了个风光的管事婆子,让你在这个院里享尽了风头。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太夫人,奴婢……”
何妈妈泪流满面的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一边哭一边解释:“奴婢并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奴婢也是被逼到绝路了呀。奴婢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喝花酒闹出了不小的事情,奴婢也是为了儿女啊。”
“你为了自己的儿女就来坑害我的儿女?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我都怀疑过但就是没有怀疑过你,因为你是我的陪嫁丫鬟。可你……”
常太夫人指着她,手指颤抖的说话都在喘大气。
她气得眼眶发红,恶狠狠的道:“念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的?”
何妈妈一瞬间就被问住了,怔怔地的跪在原地,脸色发白地紧抿嘴唇。
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因为说了的后果是她承受不起的。
她闭了闭眼睛把心一横,咬着牙齿狠心道:“没有任何人指使奴婢,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太夫人您想怎么处罚奴婢都可以,罚卖和杖毙奴婢都无怨言。”
“看来何妈妈这是情愿死都要守口如瓶啊,只是不知道你这样做有没有必要。”
萧觅瑜冷冷地讽刺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何妈妈将怨恨地眼神转向她,指着她怒道:“其实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所有的一切阴谋都是因为你。你把所有人都搅得不得安宁,如果不是你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萧觅瑜笑了笑:“这就有点意思了,大姑姐与你无冤无仇你将她害到如此境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说出如此毫无根据的话。你这三言两语就给我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我究竟何罪之有?”
“拖下去,关在柴房里。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放出来。”常太夫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用!”萧觅瑜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起身围着何妈妈转了一圈,冷冷的勾了勾嘴唇道:“她不说实话是因为不能说,要让她开口方式并不难。”
“绿宝,你去找何大,叫他把何妈妈的儿子请过来。有必要的话把青楼里的老鸨子也请过来,她们楼里的姑娘少了没少她最清楚。”
何妈妈脸色猛地一白,瞳孔都惊恐的放大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会知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你都知道?”何妈妈指着萧觅瑜大叫,难以置信。
萧觅瑜显得无比的从容淡定,毕竟她是死过一回的人,有些记忆是不会消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