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女人过河拆桥得挺快,她是一点情分也不留。
他不恼,由着她自己走了几步,也仅仅只是几步而已就败下阵来了。
她的脚本身是受了伤的,他虽然有意想要替她包扎但是夜黑风高又瓢泼大雨,这山里什么都没有,根本无法替她包扎。
所以他并没有去碰她的脚,毕竟女子的脚是绝对不能让男子触碰的。
他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试图往前走,路滑刺多又受了伤,肯定是走不了多久的。
萧觅瑜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刚刚自己拒绝得那么肯定,此时也不好开口寻求他的帮助了吧?
她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刚刚把话说的太快了,果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留一点余地。
眼见她十分窘迫又不愿意开口,凤漠璃轻笑了一声又一次“霸王硬上钩”地走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殿下……”
“你要是再拒绝,我可就不给你台阶了。”
他淡淡地说着,语气却是十分温和的。
萧觅瑜也知道他的用意,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他的肩膀真的很宽厚,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一样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她突然有一种曾经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在这一刻无比的踏实和满足。
“你的脚受伤了,我们必须在回宫之前找个人把你的腿治疗一下。但是你得把身份伪装起来。”
“嗯,殿下放心,我不会出去对别人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
“然后……你回去以后可以考虑我的话。”
“考虑什么?”萧觅瑜反应慢了半截,脱口而出的问道。
“如果需要人助你一臂之力,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他语气很轻,但却是在很认真的说这些话。
萧觅瑜抿了抿嘴唇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她选择性的将回答交给了沉默,也许这也是一种默认。
凤漠璃将萧觅瑜伪装成了宫女悄悄的带回了宫藏在了东宫独自一人去见皇后。
不多时皇后身边的女官前来,亲自送萧觅瑜回去。
萧觅瑜在回去侯府之前就已经将自己的说辞全部都想好了,她知道那吃人的侯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果然,侯府上下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了,街上到处都是贴着公榜寻找失踪的侯府夫人。
这可就有意思了,公榜一贴,她彻夜不归的消息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先不说她是否还回得来,即便回来了这名誉还有吗?
在这个朝代出了这样的事情,女子的名节受损严重最好的方式就是白绫吊死或者服毒自尽。
侯府在这个时候想要她死那可就容易多了。
当萧觅瑜衣裳整洁、毫发未损的站在侯府门口时,众人都震惊了,一个个傻眼了一般看着萧觅瑜。
夫人怎么毫发未损的回来了?她不是被歹人带走了吗?
“夫人您、您回来了?”
何大是最先听到下人禀报的,激动的跑了过来颤颤巍巍的打量着萧觅瑜。
在这个侯府里他是最忠心夫人的,他知道只有夫人在的一日他才会有好日子过。但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的心里是把夫人当成亲人了。
“何大你头发怎么白了?”
萧觅瑜看着何大眼里的关心,心中无比的感动。
这吃人的大宅院里头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担心她的,她的真心也不全是喂了狗。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您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奴也就随着您去了。”
何大老泪纵横,难以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可很快他又有些担忧起来,夫人就这么回来了,不知道那些恶人会不会又使什么绊子。
萧觅瑜笑了笑,看上去温婉动人。
她询问了何大,红衫绿宝被接去了长福阁还没有醒来。安抚了何大两句她才去拜见常太夫人。
见到萧觅瑜的时候常太夫人也是有些许吃惊的,但是见到萧觅瑜毫发未损的时候她的心里又产生了许多的疑问。
“觅瑜啊,这一整夜你都去了哪里?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你如果再不回来可就把我们给急死了。”
“让婆母担心了,我昨日被太子妃接进了宫里。不想我棋艺精湛的事情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于是又把我接到了皇后的宫中下棋。这不一时尽情玩过了头,夜深了皇后就留我在宫中歇下了,今日特意让女官送我回家。”
萧觅瑜说完之后又故作迷惑地问:“婆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众人都在议论我?”
“啊这……”常太夫人一时有些答不上话,心虚的不知如何是好。
觅瑜被歹人劫持的这个事情她一开始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可是那个车夫故意走漏了风声。
既然已经纸包不住火了,那她也就只能够顺坡下驴放弃萧觅瑜了。
如果不能够保住她的名声那就只能够将她的名声彻底毁掉然后逼她去死,如此才能够完美的解决问题。
“这、是外面的人说你被劫持了。昨日送你进宫的那个车夫并不是我们侯府的,他声称接你回来的路上将你给玷污了,还把你丢给了同伴,他前来问我们侯府要银子赎人……”
常太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也不好看,此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也不好定论。
可萧觅瑜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亲自送回来的,她又怎么能够去质疑皇后?其他人也不好议论,那这事儿反倒成了他们侯府做的不对了。
萧觅瑜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退去,清冷的小脸慢慢的变得阴冷。
“婆母听信了小人的污蔑?”
“这种事情我当然是不信的呀,你可是我的儿媳妇,我怎么能够听信外人的谗言?所以我当即叫人把那车夫抓了打杀了。”
将这车夫打杀可不是为了她,而是将其灭口,让事情的真相变得扑朔迷离。真的变成假的,假的变成真的。
他们眼看可能保不住她的名声,为了不连累侯府所以就顺势而为的将事情闹大。
只有这样才可以把她活活的逼死。
他们可真是好狠的心。
这一招比前世要狠的多,但这也是挺而走险了。
她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刺骨阴冷。
“那车夫的尸体在哪里?”萧觅瑜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