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要将兑换哪些物资,多久更换一次种类,皆由你自己看着安排。”
高兴地抖了抖叶子,紫微古树道:[谢谢殿下。]
见他开始炼化那个显示屏了,舒淼的这一缕神识继续向外探去。
两千米开外有两波人相遇了。
“黄据,萧乘乘,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们。”王屿看着面前的两人淡淡一笑。
黄据牵着萧乘乘,打量着他身后装备齐全的车队,冷冷一笑道:“王副部长这是忘记去青澜的路了?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晦气,原本嗅到这里有一队人的气息,是想来看看能不能换些物资的。没想到居然是云城官方队。
“不要这么紧张,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怨。”王屿笑得很温和。
40左右的男人,温文尔雅,浅笑盈盈,且身姿修长挺拔,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刻。
黄据握紧了萧乘乘的手。萧乘乘神情恍惚,眼神空洞。面色极其惨白地垂着头。对于周围的动静一点反应也没有。
若是打起来,黄据不要说护住他了,两人连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可他也不愿意就这样讨饶服软,冷嘲道:“对于您王副部长来说,别人紧不紧张,有没有仇的,重要吗?”
说罢犹觉不够,又刺了一句:“只要与您利益不符合,就算是亲戚不照样被舍弃吗?”
一想到这,黄据心中就燃起了熊熊烈火。王涛做了那么多的恶,杀了那么多人,他们这些受害者心中当然是恨的。恨不得将他掏心掏肺,千刀万剐。
可他们生长在律法严明的社会,世界异变之后,也只是混乱了很短的一点时间。官方基地建成之后,秩序恢复,大部分人又恢复到了律法会做主的心态当中。
很天真。但黄据愿意保护那一份天真。
在他们集体努力之下,官方将王涛与王海抓捕了。觉醒之后真好啊,想要证据是真的简单。
审判的第二天,两人被救走了。去向轻易地就被他们这些受害者知道了。
一番混乱之下,居然是萧乘乘意外杀了王涛。
萧乘乘哪里杀过人,即使是异兽,也没有亲手杀死过。他骚扰、助攻都做得很好,从未拖过后腿。只是不做最后一击而已。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他可以做,他愿意纵着他。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居然让他就那样在毫无准备之下被王涛的血喷了满脸满身。
“唉~这样的结果着实非我所愿。”王屿也很无奈。不管怎么说,王涛王海也是他同一个高祖的亲戚,还帮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不要说他用得非常顺手,上边也有人看好他的能力。他那样的性格,在正常的社会当然是一大危险。可现在这个社会,却非常适合他这样的人生存。
而且,他们布这个局,主要目的是为抓住那个能够变形的觉醒者。他那样的变形能力,要么掌握在官方的手里,要么就毁了,绝不能私人占有。
只是他们没想到,说王涛当初救过他一命,所以对王涛死心塌地,只听他一个人的这个消息是假的。当天那人并没有出现,还引来了那么多对王涛有仇的人。
“呵!”黄据冷笑一声道:“别装模作样了,我了解你们。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少数人的牺牲不是牺牲,是奉献,是荣誉。”
王屿沉默地看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其实很看好黄据的。黄据能比王涛更狠,又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才。
黄据莫名地心生了一股巨大的厌烦感,他丝毫没有掩饰地道:“无所谓了,反正我们已经脱离云城基地了。”
“请你们相信,这一次真的是意外。”对于他们这些喜欢算计的人来说,最怕的便是意外。因为会将他们精心的算计破坏掉。
[萧乘乘。]舒淼的声音响在萧乘乘耳边,清悦又带了些飘渺感。
明明很是悦耳,却如一声响雷,打在了他混沌的意识中心,令得他浑身猛地一颤。
黄据立刻转过身去,低头凑近他,压着声音,用着几乎只剩下气声的音激动地呼唤:“乘乘,乘乘?怎么了?你,是不是要醒了?”
[萧乘乘。]舒淼又喊了一声。
萧乘乘只觉得眼前犹如拨云见月一般清晰了起来,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满是担忧的黄据,嘴唇蠕动了下,昏在了黄据怀中。
黄据下心一慌,接着又是一喜。萧乘乘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几天了,不吃不喝也不睡,现在虽是昏过去,可至少他的身体能够得到休息了。
“黄据,带萧乘乘与王屿部长的队伍一起进来。”舒淼淡淡的声音响起,惊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王屿身后一直安静的陈蟒在舒淼声音刚响起的时候,就跳到了他的向前,戒备地看着周围。王屿伸手将他轻轻拔到一旁,恭敬地试探问:“舒少爷?”
“嗯。”
随后,所有人就见前面晕开一层五彩的波纹,而后从中裂开了一道口子。
王屿心中惊叹。云城基地的阵法已经启用,他们进出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样的一层波纹。他特意地守在门口,一盯就是一天。
一道透明的墙,就这样隔开了两个空间。没有允许与通行的信物,外力还无法打破。真的,实在是太神奇了。
看了眼非常恭敬的云城基地一众,黄据若有所思地盯着那道口子。不知是否错觉,他觉得那道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哪里听到过。
王屿见黄据一副犹豫思索的模样,想了想,出言道:“舒少爷是一个很慈和且睿智的人,他会让你进去,很大可能是为了帮你们。”
说完,便带着车队走了进去。
那声音明显是一个年轻人的。对一个年轻人用慈和来形容?
不过,也让黄据瞬间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带走了孟知白的人。明明是个年轻人,眉宇间却带着慈悲怜悯。
后来孟知白骑着巨象来报复,让他印象极为深刻。显然他不但安全,还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黄据有一种直觉,王屿所说的人,与那个人有可能是同一个。
黄据也是一个果决的人,抱起萧乘乘跟着踏了进去。
“乘我们的车一起过去吧,离晨曦还有一段距离。”王屿坐在车里探出头,冲黄据道。
黄据冷冷地看了他两秒,最终没有拒绝。打开车门将萧乘乘小心地放在座椅上,靠好。自己再绕到了另一边上坐了上去。
于他来说,萧乘乘的这点重量不算什么。但一路被抱到目的地,肯定没有在特制的车里睡得舒服。
陈蟒通过后视镜瞥了眼里面相依偎的两个人,又用余光瞄了副驾上的王屿一眼,才重新目视前方,沉默地开着车。
做为精神感知方面的觉醒者,王屿很轻易地便能察觉到陈蟒的情绪变化。但他只是看着窗外,似是陷入了深思。
黄据将萧乘乘环在怀里调整了下他的姿势,对于王屿与陈蟒之间的怪异视而不见。
这个年代,阻碍两个人在一起的,不是家世,不是性别,也不是年龄。仅只是由两个人的所思与所虑来决定。
“王部,校门口有车队。”对讲机沙沙响起。
王屿回过神来,按着对讲机道:“我们也停。”
“收到。”
“收到。”
“……”
停下车,一众人下来,看到那满车满地的物资双眸放光。
“王部,好多物资啊!”队友激动地道。
“嗯,我们也会有的。走吧。”王屿含笑点头,心情很不错。
“变异树?”一进大门,就看见了操场上巨大的紫微古树,还有他边上还黑着的LEd显示屏。
几片紫微花飘飞到一众人面前,组成了一只蝴蝶,蝴蝶舞了几个圈后,缓缓向前飞去。
“这是让我们跟上去?”陈蟒看着蝴蝶戒备地问。
“嗯。”王屿轻应,抬步跟了上去。
黄据抱着萧乘乘落在最后头。他不知道要去见谁,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知道他与萧乘乘的名字。反正有王屿等人顶在前头,若是有什么危险,他就带着萧乘乘直接跑。
“好香啊~”空气中,食物的香气越来越浓,让人忍不住的吞咽起了口水。
“那是食堂吧?”
“该死的,我又饿了……”
一脚踏进餐厅,划过诸多探究防备的视线之后,一众人的眼睛极为默契地盯在了那几张摆满了食物的桌子上。
看着他们这样傻愣愣的模样,火焰佣兵队的人心中泛起了几丝愉悦。所以,并不是他们没有出息。
一道贪婪粘腻的视线,隐晦地落在了舒淼的身上。下一刻,李木子身影消失,所有人只觉陡然一阵风滑过,接着是“砰”的一声响。
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李木子一手扣住一个男人的脸,将他按在了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小坑,几道碎痕缀在周围。
男人四肢抽搐了几下,便瘫了过去,人事不知。
“手下留……”
“尹秒!!!”
“你干……”
惊呼戛然而止。一众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尹秒瞬间变了一个体型。
“刘宏正。”黄据看着王屿嘲讽道:“看来王部的感知能力也不过如此啊。”
陈蟒等人怒瞪黄据,却又没办法反驳。王屿抿了抿唇,向来温和的脸上带着冷意。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亏得他们将整个基地翻了那么多遍,就是没有查过身边的人。
也是他们对自己的队友太自信了,认为他们绝不会被复刻。
一滴血液自李宏正身上浮起,落到了舒淼的手中。眼中银光泛起,只有李木子感觉得到的神识裹住那滴血液,眨眼间将它解析了个透彻。
“蝮牙噩鬼……”舒淼面色微沉,心下轻叹,起身向着尹秒行去。
边走边快速掐诀,尹秒身下亮起了阵法的光芒。随着光芒越亮,在场的觉醒者明显地能感觉到他气息在飞速下降。
李木子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开几步,双眼盯着地上的人,以防他突然醒转。
“舒少爷?”王屿犹豫了一下,试探出声。
舒淼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这人觉醒的异能名为蝮牙噩鬼,是以鬼族——蝮牙噩鬼所直接命名的。”
蝮牙噩鬼是鬼族中极为特殊的存在。它们并不吞噬生灵的灵魂,而是在生灵还活着的时候直接生吞。
被生吞后的生灵,记忆、情感还有实力都会被蝮牙噩鬼完全继承。
蝮牙噩鬼不但利用这些记忆与情感修炼,还会利用血肉来变换成对方的模样,代替对方生活,进而诞下拥有蝮牙噩鬼血脉的子嗣。
蝮牙噩鬼同一时间里可以一起炼化三个生灵。只要能够承受得住三份不同的情感与记忆带来的冲撞,它们的修炼速度就会提升多倍。
待一个生灵的血肉耗尽之后,记忆也会很快消散,蝮牙噩鬼便不能再变成这个生灵了。
至于那些混血的子嗣,被称为蝮牙亚鬼。不管是哪一个种族,只要有蝮牙噩鬼的血脉,在情绪极端起伏之后,都会觉醒。
不过,蝮牙亚鬼只能吃同类的血肉,一次只能炼化一个对象,完全炼化之后才可以再次吞噬。且只能得到对方70%的记忆、60%的情感与50%的实力。
每一次变身,消耗的血肉也会比较多。每一等阶体内能够存储血肉的数量增加得也比较少。
若是蝮牙亚鬼的意志力不够坚定,对于自我认识不够清晰者。极容易在活吞同类血肉之后,由于自身的心理问题与不同的记忆导致自已本身的记忆混乱,最终迷失了自己,成为一个只知道吞噬血肉的恶鬼。
因为,吞噬同族血肉会让他们就此上瘾,脑中时时刻刻徘徊着吞噬的欲望。同族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道道香甜这种人的食物。
舒淼的科普屏蔽了孩子们。他们还太小了,这样可怕的种族,他不准备现在就教给他们知晓。
其他人听得身上毛骨悚然,苗金金咽了咽口水,惴惴不安地问:“这个人他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