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见程慧担心,没有再隐瞒。
将她和夜北御对紫姨的怀疑说了出来。
程慧震惊,“你说什么,小紫不是人类?”
姜妩点头。
程慧,“那她不是人类是什么?”
姜妩,“狼人。”
“狼人?!”程慧重复一句,眸瞳由震惊慢慢变得平淡,随后,她好似想到什么似的,慢慢坐了下来。
姜妩看着她,并未说话。
程慧沉思了一会儿,拉住姜妩,让她坐下。
“她确实有可能是狼人,因为之前我和她说话,一问到关于她的事。
她就支支吾吾的,弄得我倒有些冒昧了。”
姜妩见程慧听了狼人不害怕,“妈妈,你知道世上有狼人?”
程慧点头,“嗯嗯。”
随后,程慧跟姜妩说起了尘封在心底多年的故事。
一个关于狼人和人类姑娘的故事。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吧,在崀山上,曾经遇到过一匹老狼。”
那日,年幼的程慧跟着父母到崀山游玩,因为淘气,她悄悄离开了人群。
走了一条幽深偏僻的古道。
那古道两旁是参天古树,年幼的她抬头看,却怎么都看不到顶一样。
她一直抬头一直抬头,才能看到树的顶端。
因为看树,她忘了脚下,一不留神,掉进了猎人捕猎挖的深坑里。
里面潮湿阴暗,时不时还有蛇蠕动,小程慧吓哭了。
不停地喊爸爸妈妈,但因为这里远离人群,程尊龙和朱颜根本不可能听到。
任凭小程慧喊破喉咙,也没有人过来救她。
她小的蜷缩在一处,一边哭一边喊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匹老狼。
那狼毛发雪白,身姿矫健,看着她,慢慢走来。
小程慧见了,吓得赶紧起身。
随后又仓皇后退,“不要过来,不要吃我。”
老狼停下脚步,一只前肢轻轻抬起,安抚她。
“小朋友,不要害怕,我是你们人类永远的好伙伴。”
一刹那,小程慧呆住了。
这匹狼,会说话。
再看看他的眼睛,和蔼柔和,根本没有要吃人的意思。
小程慧不再那么害怕了,“你是狼,为什么会说话?”
老狼隔着一段距离站着,“具体来说,我是狼人,我体内有一半人类基因。”
小程慧,“你是狼人?”
“对。”
说着,老狼慢慢人化,成为一个和蔼的老人。
小程慧震惊,慢慢朝着老狼走来。
老狼淡淡道:“孩子,还害怕我吗?”
小程慧摇头,“不,我不怕你了。”
老狼和蔼一笑,又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程慧惊奇,“你怎么不和我一个样子了?”
老狼,“和你一样,我害怕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
小程慧,“为什么?”
老狼慢慢蹲下去,示意小程慧到他身上来。
小程慧见了,立即爬到老狼身上,随后,老狼带着小程慧,从数米深的坑里攀援上来。
老狼将小程慧带到了大树上,并打了水让小程慧清洗。
小程慧洗了脸,在老狼身边坐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害怕自己再也变不成狼。”
老狼拿了牛肉给小程慧,小程慧摇头,拿了餐盘里的芒果吃,“你快说嘛,我想听。”
老狼眼眸深沉,“很久很久以前,我和一个人类姑娘谈恋爱。”
小程慧,“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
老狼,“大约三百年前吧。”
小程慧点头,“三百年前,那确实挺久的。”
老狼继续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小程慧,“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狼和白葳书是在一场酒局认识的,当时老狼还是一个刚出茅庐的愣头青,初到人类世界,他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以参加酒局,总有人灌他。
白葳书是那家酒馆的花魁,看他被人欺负,便站出来为他挡酒。
花魁挡酒,引来很多人观望,也有更多人在酒局上灌他酒。
有天,他喝高了,小厮将他抬到一个房间,趁他迷迷糊糊,她向他告白。
趁着酒劲儿,他开口慢慢道:“好,爷收了你。”
他们的关系公开,此后又有酒局,她又要为他挡酒,一旁的朋友看不过去了,“宸渊,都得手了,这千杯不醉的本事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白葳书听了,潸然泪下,原来他是用这种方法打破她不嫁人的誓言。
后来,他们在一起,一直爱慕白葳书的王员外不干了。
他找上老狼,让他放了白葳书,并说要什么都可以。
老狼不为所动,当着一众人的面,牵起白葳书的手,对她发了山盟海誓。
他是狼人,虽富甲一方,但不懂江湖险恶。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王员外派人打了老狼,并诬告他偷窃。
在当时的年代,偷窃是大罪。
老狼满腔热血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哪知道,王员外已经给县衙送了红包,审问只是个过场,随后老狼被收押。
小小监狱怎么能管的住老狼,当下他就挣脱关押,逃了出来。
可是不久,老狼又主动回到了监狱。
因为他出来后去花溪酒馆找白葳书,发现白葳书不在那儿。
老板娘见到他来,像驱赶瘟神一样驱赶他,“你快走吧,往后可别来这儿了。”
老狼虽然有钱,但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人。
花溪酒馆只是一个小小的供男人消遣的地方,可不敢得罪地方乡绅。
老狼一看情况不对,当下拿出十两黄金给酒楼老板娘。
“柳妈妈,你跟我说,书儿到哪儿去了?”
柳妈妈一看周围没人,便跟他说,“被王员外赎回家了。”
老狼当下急了,“你跟我保证过,会好好照顾书儿,等我娶她。”
柳妈妈也急了,“我是答应过你,可是王员外派人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你在哪儿?”
老狼被问住,但他没有多停留,随后便去了王员外家。
王员外知道他要来,提前将白葳书捆起来,用绳吊着置于油锅之上。
油锅沸腾,热浪滚滚。
看到老狼走来,他喊道:“赶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否则,我就松手。”
老狼不愿意,他打算冲过去直接将白葳书抢了。
狡猾的王员外见了,直接松手放绳。
老狼见了,瞳孔陡然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