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龙说:“那你也就不能向你朋友要那一万块钱了吧?”薛豪义说:“当然啦!”孔文龙一跺脚,说:“一万块钱哪!太可惜了,都够咱们泡妞好多好多次啊!”薛豪义仍然是低头不语。然后,孔文龙又问:“那你媳妇知道这事不?”
薛豪义说:“吕飞燕已经知道了,她虽然生气,但倒没有怎么责怪我,只是说运气不好,这让我更加难受。”孔文龙张大了嘴说:“吕飞燕这么大气?这要换成是我们家赵红玉,她还不把我活吞下去了?一万块钱够她买几卡车的零食了。”
薛豪义说:“你不了解我们家吕飞燕,她真是个做大事的女强人,她的心可大了,我都比不上人家。”孔文龙说:“你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大度的媳妇,这一点绝对比我强多了。”薛豪义苦笑地说:“你还真能想办法安慰我,心领了。我这个事情也就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在文化斋给我说出去了,我嫌丢人现眼。”
孔文龙说:“当然了,我保证替你保密,我连大象都不说。”薛豪义又强调说:“连你媳妇也别说,她早晚会和林丽人她们聊出去的。”孔文龙连忙点头答应着,他心想:这真是印证了那句老话——人狂没好事,祸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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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豪义说:“回头我也只能在画廊里说把手机还给朋友了,你可别给我穿帮了,我就没法活了。”孔文龙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薛豪义又叹了一口气,说:“哥们这一阵子是真的运气太背了,先是那个古画的事弄的灰头土脸的,白白地浪费了一千元钱,这一阵子都没心思好好上班,更别提放炸弹了。昨天又让贼把手机给偷了,你说我倒霉不?”
孔文龙连忙安慰薛豪义说:“兄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薛豪义马上就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得了不,收起你那一套自我麻醉的说辞,我的耳朵都听得茧子出来了,我就不相信丢一个手机还能算上好事?我这就是倒霉,没有任何其他解释了。”
孔文龙说:“那也不一定,如果你的手机没有丢,叫黑社会的人盯上你,还以为你特别有钱,把你绑架了,向你家里面要10万、8万的赎金,那不是更糟糕了吗?”
薛豪义说:“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吗?另外按照你这一套孔乙己式的阿q精神,那世上就没有任何灾难了,倒霉的事情全都变成了好事吗?如果真能做到了那个境界,那就离看破红尘不远了,都能当高僧了。”
孔文龙见薛豪义实在是可怜,忍不住爱心涌动,他说:“这样吧,咱们今天下午联手一起好好干,无论今天成果如何?晚上我请你喝酒,咱们一醉方休。”薛豪义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我就等兄弟你这一句话呢。”
当天,他们两个合作了一下午,还是运气不佳,没有卖出什么炸弹,孔文龙也兑现了他对兄弟的诺言,在鼓楼外面请了薛豪义吃了烤肉和喝了啤酒。薛豪义几乎是喝得酩酊大醉,总算是借着喝酒把霉气和怨气都发泄了出去。
过了两天,果然文化斋有人问起薛豪义的手机,他就按照首先编号的话回答了,孔文龙也在旁边帮着圆谎,终于把薛豪义的这个囧事不声不响地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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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鼓楼路口的美食城盖好了,这是两栋六间四层楼高的超大进深的门面房,外表装修成了穆斯林风格的豪华餐厅,就像是一个城堡一样的规模,在西大街上显得特别醒目。婶子告诉大家这个就是白桃木投资兴建的项目,准备开高级饭馆。
翻译们都惊讶起来,薛豪义问:“婶子,我知道白桃木有钱,但他也没有那么多钱盖这么大规模的美食城吧?”婶子说:“你们是不知道,白桃木为了这个美食城,先是拉着金文化一起投资。你金师看见投资太大,就谢绝了。然后他就找其他很多人一起合股,还从银行贷款,才弄起来的,你们以为现在干一点事情容易呢?”
严有才问:“婶子,那咱们金师为啥不入股呢?肯定是婶子你不让吧?”婶子摇摇头,说:“这一次和我没关系,是金师他自己不做。他说:‘开饭馆、做饮食的都是低档生意,都是笨人为了糊口才干的,他看不上这些,他要做大一点的生意。’”
这时候,门口正好走过了几个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的小姑娘,孔文龙说:“这几天净是看到这样的女孩,好像就是那个美食城招的服务员。”婶子说:“就是的,她们都是白桃木他们从新疆、甘肃等地方招来的少数民族打工妹,现在正在那里培训呢。”
金文化也从外面进来了,他正好和这几个服务员打了一个照面,他对翻译们说:“这些都是那个白桃木干的好事,开饭馆就开饭馆,非要让女娃们穿成这样,他就是一个老二流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因为金文化说的没错,平时大家也能经常在鼓楼大街看到白桃木,别看他比金文化还大几岁,但身边一直有一个20多岁像模特一样的美女伴侣。婶子曾经告诉大家说那是白桃木的“三太太”,因为他已经离过两次婚了。薛豪义就曾经非常羡慕白桃木有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媳妇,说他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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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问金文化说:“老金,我早上听他们说北边那家饭馆请你过去给饭馆取名、题字,你去了吗?”金文化说:“我刚从他们那里回来,我给他们饭馆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楼北楼’,你们听着咋样?”严有才说:“为啥叫这个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金文化刚要解释,孔文龙抢先说:“我明白了,那个新饭馆应该是两层楼,在鼓楼的北边,所以叫做‘楼北楼’,金师,对不对?”金文化笑了,说:“还是小孔有文化,就是这个意思,可我是想了一个小时才想出的这个名字,小孔一下子就想到了,厉害!”
孔文龙连忙摆手说:“哪里呀,要是先让我起这个名字肯定也要好久,但金师你已经取好了,让我解释,那就容易多了。”薛豪义和林丽人都称赞这个名字起得好,都夸金师现在也是大文化人了。婶子说:“那是必须的,你金师现在家里挂着一屋子字画,手底下又有这么多的大学生翻译,想没文化都不容易。”
陈嘉欣说:“主要还是金师人家自己的名字取得好,‘金文化’,当然就真的有文化了呗。”孔文龙说:“对着呢,林丽人的名字也人如其名,是个不折不扣的‘丽人’”。林丽人说:“孔文龙也不错,是文人之中的蛟龙。”
卢兰湖说:“王慧心也是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一个聪慧、有心的姑娘。”王慧心说:“卢兰湖,那你们家门口是不是有一个蓝色的湖啊?”陈嘉欣说:“对对对,她早都给我解释过了她的名字来历了,特别淳朴。”
孔文龙说:“薛豪义的名字最好,人也豪侠仗义,他也是名如其人,特别爷们。”陈嘉欣幽幽地抱怨着说:“我的名字最土,我都不敢在人面前提。”严有才说:“你叫陈嘉欣,像大明星李嘉欣一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陈嘉欣说:“我那是艺名,是为了上广播电台的节目才起的,我的真名叫‘陈晓红’,你们都是知道的呀?”孔文龙说:“这名字也挺好,将来等你七老八十了,别人还以为是一个小姑娘的名字呢,多好?”陈嘉欣笑着瞥了他一眼,算是给了一个谢意。
严有才说:“还有郑婉君,听上去像是台湾50年代的电影主角的名字,和咱们画廊时尚多姿的郑婉君本人一点都不相配。”郑婉君今天没来上班,也就没有对自己的名字辩解。
薛豪义见方巧玲也没来上班,就说:“那个方巧玲,看上去一点都不‘巧’,也不知道怎么取的名字?”林丽人说:“那几年叫‘巧玲’的女孩太多了,他们家肯定是为了赶时髦才给她取的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