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孔文龙抽空回了一趟钟楼小区的小家,给赵红玉报了一下平安和上交了一些收入,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孔文龙给赵红玉的解释是:怕经常回来或者在家里呆久了会给赵红玉惹麻烦,还是等大象出来了再搬回来居住。赵红玉也为孔文龙担心,每次见面之后也不敢让他多停留,就匆匆地打发孔文龙离开。
就这样,孔文龙几乎每天下班之后就赶回在师大门口的小家,和小媳妇刘元芳相守。两个人各自都上着自己的班,只有在下班了才能相聚,就像一个正常的双职工的小家庭一样。
开始的时候,刘元芳还从酒店给孔文龙带回来客人办酒席、宴会剩下的香烟,后来她发现孔文龙不吸烟,就不再拿烟回来了。但她能带回来好多酒店的餐巾纸,两个人日常生活的用纸还能节省不少。
孔文龙发现刘元芳就像一个小孩,在自己给她买的杂志上最后有一个拼美人的手工游戏,刘元芳认真地把图案小心翼翼地剪下来,再仔仔细细地拼好,这让孔文龙觉得特别幼稚和单纯,实在是童心未泯、可爱无边。
有时候孔文龙就在幻想,要是在古代就好了,他可以有赵红玉这么一个大方能干的正室妻子,再有刘元芳这样一个乖巧纯真的小妾,那简直是完美无憾了。在文化斋卖画两三年了,他接触了好几个女子,刘元芳是除了赵红玉之外最让自己动情的一个。
你要说她有多漂亮?多性感?这些她还真都没有,但刘元芳的天生淳朴、对自己的情深意切真让他难以抗拒。人就是这个样子的,缺什么就稀罕什么。孔文龙已经有了赵红玉这样的城市媳妇,落落大方、拿得出手,就稀罕刘元芳这种农村来的憨头呆脑、天真无邪的无知少女。
但孔文龙明白,鱼与熊掌永远不可得兼,人是不可能什么都想要的,必须有所取舍,人生本来就是不断的残酷取舍过程,这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他孔文龙也不例外。现在,孔文龙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尽量把烦恼和问题往后推,让时间去解决一切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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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孔文龙在文化斋跑来跑去卖画,晚上回来,他就和刘元芳吃饭、散步,再同床共枕,他们总是手拉着手同出同进,外人怎么看他们都像是一对甜美和谐的情侣,连孔文龙和刘元芳自己都感觉这好像已经成了事实一般。
孔文龙渐渐地发现刘元芳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越来越像个大学生了,她现在的穿着打扮和气质已经和村里住的大学生非常接近了,然后她说话的口音也没有那么明显了,整个人都比以前有了自信,腰板也更加挺直了。
这些都是跟了孔文龙以后的变化,看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就是这样,你喜欢谁?欣赏谁?就会受谁的影响,也就会不知不觉地学习谁?模仿谁?两个人在一起,处于强势地位的会影响和改变处于弱势地位的一方,也就是说弱势的一方会模仿和学习强势的一方。
所以,人都应该多和比自己强、比自己优秀的人在一起,你就会上升和进步。反之,和比自己差劲、比自己落后的人在一起,你就会下降和退步。
孔文龙每天晚上都和刘元芳在床上要有一场必修的“身体运动项目”,终于有一天,孔文龙故意在睡前没有这样做。他钻进被窝后,刻意地转过去了身子,用后背对着刘元芳。
果然刘元芳就意识到了与往日的不同,她先是用手去扳孔文龙的身子,看着孔文龙始终没有回应,她就开始在后面自责,到最后居然慢慢地哭泣起来。孔文龙连忙转过身来安慰,先是用手抚摸,然后是用嘴唇亲吻,最后只好用身体来完成任务。
看来刘元芳已经习惯了每天和孔文龙的这个睡前“运动”,如果没有了,她反而难受、反而极度地不适应了。
后来,孔文龙把这些趣事和薛豪义讲述了,薛豪义知道了孔文龙和这个打工妹刘元芳之间的风流韵事之后,他说:“你这家伙,把一个小姑娘改造成了少妇,现在如果撒手不管了,就把人家害了。”孔文龙笑了,他还不觉得事情有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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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孔文龙下班回来,他发现刘元芳换下的裤头上面有了血迹,他知道刘元芳来例假了。等刘元芳下班回来准备用凉水洗裤头的时候,孔文龙连忙制止了她,孔文龙说:“我知道你来例假了,这时候不能见凉水,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要知道保护自己。”
说完,孔文龙抢过刘元芳的脸盆,替刘元芳洗着裤头。刘元芳被孔文龙的体贴和照顾深深地打动了,她从背后搂住了孔文龙,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紧贴着孔文龙的后背,同时眼里涌出了激动的泪花。
刘元芳知道在她们老家的农村,没有任何男人会主动给媳妇洗衣服,更别提是裤头了。孔文龙一个城里的时尚青年,居然肯屈尊替自己做这些小事,干这些脏活,真让她感动涕零,她发誓:生要做孔文龙的人,死也要当他的鬼。
孔文龙知道刘元芳的心思,他说:“没事,这一点小活我能做的,我舍不得你身子受损伤。”刘元芳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觉得孔文龙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这哪里是那个整天在街道上泡妞、挑逗女孩子的风流青年?他简直是个对媳妇恩爱有加、无微不至关心的模范丈夫。
看到刘元芳如此对自己动情,孔文龙却逐渐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慢慢害怕起来,他觉得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刘元芳肯定会对自己越陷越深,最后如果不能自拔了,就可能会钻牛角尖、会走极端的。这时候,孔文龙渐渐明白了薛豪义那天说的话,他已经把这个憨厚淳朴的姑娘给害了,再继续和她纠缠,结局可能会非常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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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脑子的官司,孔文龙又来到了文化斋上班。他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没精打采的样子。嫂子也发现孔文龙的不对,就问:“小孔,你今天咋了?我发现你有心事,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大事?”
孔文龙不想让嫂子担心,他连忙说:“没事,只是昨天睡得特别晚,没有休息好。”嫂子不知道孔文龙在外面躲着租房子住的事,她还以为孔文龙和赵红玉还在为跑路的事发生冲突呢。
嫂子想起来了大象的新情况,就说:“小孔,大象已经放出来了,你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和赵红玉好好解释解释,以后就踏踏实实地上班吧,没事了。”孔文龙连忙问:“那大象最后交了多少罚款?”嫂子说:“好像听说是一万多,另外家里托人办事还搭进去了5000元。”孔文龙叹了口气,唏嘘不止。
孔文龙马上去了画院,大象果然已经回来了,他正在宿舍里休息,郭大成也来看望他了。郭大成见孔文龙进来了,就说:“小孔来看你了,那我先出去办事,晚上咱们一起吃饭,给你接风。”然后冲着孔文龙点点头就匆匆出去办事了。
孔文龙开口就说:“好兄弟,你在里面受苦了。”大象说:“没事了,刚进去时候有点不适应,后来慢慢想开了就好了。”孔文龙说:“听说你出事了,我和薛豪义都以为警察还要抓我们,都吓得跑路了,也没有想办法营救你,真是惭愧。”
大象说:“其实我这事和你们两个没关系看,是我自己另外一个姑娘的事情,她出事了就把我供给了警察。”孔文龙松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我和薛豪义都以为是那天在火车站咱们钓的那个妞的事呢,把我俩吓坏了,在外面东躲西藏了半个月,看来我们两个是虚惊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