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她们回来的第二天,孔文龙一到画廊就发现情况不对,嫂子一脸铁青地坐在门口。孔文龙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薛豪义这时候也来了,就问:“嫂子,画廊出什么事了?”嫂子见翻译们来的差不多了,只有林丽人没有来,她就说:“你们先别急着去叫人,我要说几句话。”
大家都围着嫂子坐下了,嫂子说:“这一次我出门时间比较长,结果有的人就原形毕露了,开始在画廊不安分起来,简直是两面三刀,那就说明以前在大家面前都是装模作样的。”孔文龙就问:“嫂子,我们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和画廊的事啊?”
他还以为是自己和老吕发生冲突惹嫂子不高兴呢,嫂子摇了摇头说:“你们几个男娃都表现不错,还卖了几个炸弹。我说的是有些女娃,太不自重了,一点脸面都不顾了。”孔文龙和薛豪义面面相觑,他俩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嫂子说的是谁?还用这么严重的口气。
嫂子又左右看了一眼,继续说:“一个年轻大姑娘,居然趁着女主人不在家,就在这里随便洗澡,也不知道是胆子大不怕出事?还是故意想惹出点事来?我都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别的好女孩在这个时候回避还来不及呢,她倒好,主动往上凑,还要不要脸面了?”
嫂子越说越生气,孔文龙和薛豪义这时候都明白了嫂子是在说林丽人,他们都想起来林丽人这几天确实老在这里洗澡,还和金文化说说笑笑地,难怪嫂子发这么大的火。
孔文龙不想让林丽人以后太难堪了,他就主动劝解嫂子,说:“嫂子,你可能想多了,她最多是想占点小便宜,在这洗澡就节省了自己家的水,刚好上个月西京的自来水涨价了,还涨了不少呢。”
嫂子说:“你也不用帮她说话,我知道你们两个平时关系都不错,还家里互相串门走访呢,可惜人家没你那么单纯。我一到家就感觉到不对劲,而且好几个人都向我反映了。”薛豪义也开口了,他说:“嫂子,别往心里去,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你就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否则让其他人知道多了,也让咱们画廊难堪。”
嫂子说:“等出了大事就来不及了,这个事没那么容易过去。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对你们几个卖画卖得好的我要表扬一下,你们真是做到了领导在和不在一个样,是三好员工。”薛豪义说:“那嫂子你给我们发个奖状吧。”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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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文龙私下里对薛豪义说:“嫂子这次是真的吃林丽人的醋了,想不到嫂子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也有小女人的脾气。”薛豪义说:“嫂子再是女强人,她也是一个女人啊,怎么能不会吃醋呢?况且这也关乎她自己的地位,万一金文化真的和林丽人好了,嫂子不就是赔了丈夫又舍财了吗?”
孔文龙笑了起来,说:“怎么可能?人家林丽人有马成功那么英俊潇洒的老公,怎么也不会看上人到中年的金文化的。”
薛豪义说:“那可不一定啊,现在小姑娘倒追有钱大款的事多了去了。”孔文龙说:“别人还有可能,这个林丽人是绝对不会的,他们两口子现在根本就不差钱,林丽人咱们都了解,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浑身都是傲气,她做不出那么不顾脸面、没有底线的事情。”
薛豪义说:“就算林丽人没有那个心,但也保不齐人家金文化有什么想法呢?”孔文龙说:“那就更不可能了,金文化是志存高远、要做大事的人物,不可能不顾身份吃起窝边草来,否则,他以后怎么面对咱们这些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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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林丽人都没有来上班,也不知道是怕嫂子当面说她?还是不好意思面对大家?直到后来听说马成功来找嫂子了一趟之后,林丽人才继续来上班,这都是10天以后的事了。林丽人这次回来之后,不再守着画廊门口了,天天和薛豪义、孔文龙他们到最前面叫人了。
薛豪义就问林丽人:“你这一阵子怎么都没来上班?”林丽人说:“我太累了,在家休息了。”薛豪义和孔文龙就没有再继续问这个话题,后来嫂子也不提这个事了,文化斋的一场风波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至于孔文龙和老吕的冲突,先是让金家的二姑娘金钰知道了,她气炸,非要找老吕算账。孔文龙明白,金钰是爱屋及乌,她和赵红玉非常要好,虽然两个人年龄相差好多(金钰现在17岁了),但她一直把赵红玉当作自己的偶像和知心大姐看待,自然她也就和孔文龙比较亲近。
金钰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一个嫉恶如仇、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这一点和他父亲金文化很像。
孔文龙连忙安抚着这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小妹妹,他劝着金钰说:“反正嫂子回来后,老吕就走了,没必要再把事情弄大。再说我自己毕竟是真的惹过官司,人家老吕也没说错。”金钰说:“就算是我爸知道了,也不会和老吕善罢甘休的,还是孔哥你脾气好、心肠软,按我的脾气就和他没完。”
嫂子后来也知道这个事情了,既然孔文龙没有和自己明说,再加上老吕是金文化身边的随从,她也不方便再小题大做,就装作毫不知情,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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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婶子家里在楼上看家护院的大狼狗黑背突然死了,这让金文化伤心欲绝了好几天。那个狼狗平时都拴在三楼的阳台上,以前还自己跑下来到过一楼的画廊,曾经把老外和翻译们吓得够呛,孔文龙也是深有体会的。
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弄得,狼狗的铁链子把自己缠了好几圈,狼狗又正好从高处跳下来,就被吊在了半空,就像人上吊一样的情景。那么大的狼狗一下子就被勒得叫不出声了,真是太可惜了。但是当时三楼没有人在,婶子和大家都一直在一楼聊天,孩子们也都没有在家,金文化更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等到晚上吃完饭,金钰上三楼的时候才发现狼狗已经窒息死亡了。婶子和孩子们对那个狼狗一直不太喜欢,大家都有点怕它,婶子还好几次让金文化把大狼狗换成小一点的宠物狗。可金文化对大狼狗有着特别着迷的情结,每天都要和它亲热地互动好几次。
现在狼狗的意外死亡,让金文化是悲痛欲绝,等弄明白了真相之后,他也没办法责怪谁,只能自己在三楼上面暗自伤神,连晚饭都没有吃。
就这样,金文化一连几天都是黑着脸,和谁都不说一句话,弄得全家人都是战战兢兢地度过了黑暗的一周时间。婶子悄悄地对翻译们说:“这都是老天爷对金文化的惩罚,嫌他人老心不老,才惹出来了这场天灾,所以任何人都不要做缺德事情,会有报应的。”大家听了都明白婶子是在说谁,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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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孔文龙也叫来一个法国领队,他说自己是先来探路的,他的团刚下飞机,还都在饭店休息。孔文龙马上就联想到了上次郭大成和自己联手做的那个法国团,最后大卖7000多元的事,他准备照葫芦画瓢也再来一次。
孔文龙就把自己在画廊墙上挂的一个代销的小轴画说是自己的作品送给了这个领队,法国人非常惊喜,孔文龙就请他带团来画廊,法国人就说回去问问他们。过了一会,法国人急匆匆地又从他们下榻的钟楼饭店跑过来,他送给了孔文龙一本法国风光册子表示心意,孔文龙又问他团员来不来的事,他仍然说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