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有才得意地笑了,说:“这还差不多。”然后他又说:“其实你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也不错,她至少比你们家的赵红玉斯文、温柔,绝做不出用烟烫伤你的事情,她应该对你永远只是恭恭敬敬的仰视。”
孔文龙叹了一口气,说:“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严有才一愣,说:“这个女孩也很有个性、很不简单吗?”孔文龙说:“天下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也就没有两个完全相似的女孩,每一个都不能小看啊!”严有才瞪大了眼睛,说:“真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么?”孔文龙严肃认真地点点头,一字一句地说:“是的,绝对有那么夸张。”
严有才说:“照你这么说,哄女孩比咱们蒙老外还难度高得多了?”孔文龙说:“当然了!哄女孩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繁琐、最有挑战性的事情。”严有才说:“也是最快乐、最刺激、最让人神魂颠倒的事情吧!”
孔文龙说:“真是知音啊,中午这顿饭,我请定了,而且不光是只吃饭,我还要请你喝酒呢。”严有才说:“那咱们一会儿就煮酒论女孩,一醉方休!”孔文龙惊奇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聪明,分分钟抛金句,你开窍了?”严有才说:“你的意思是我平时是白痴吗?”孔文龙说:“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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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赵红玉说要来文化斋看看,因为她新搬家以后还没来过画廊。孔文龙带着赵红玉来画廊转了一圈,赵红玉和嫂子以及其他翻译聊了聊,就跟随着孔文龙到钟楼地道口等老外,这里是翻译们等老外的风水宝地。
没过多久,赵红玉就看见钟楼顶上的回廊里有几个老外正在向下张望,她和孔文龙就开始在地道口守着等老外下来。(出入钟楼的游客必须从地道口经过)
老外在上面观景够了,就都陆续下来了,孔文龙就和赵红玉在钟楼饭店门口的地道出口(钟楼有4个地道口)把他们堵上了。孔文龙和赵红玉和他们聊了聊就邀请他们去看画展,这是两对两口子的瑞典中年人,他们听说有画展就问有多远?
孔文龙告诉他们说:“很近,只有200公里。”这是一个口误,他本来想说是200米(英语公里和米很近似,容易说错)。发现说错了以后,孔文龙马上矫正了一下,老外笑了,幽默地说:“我还以为是200公里,那我们得坐飞机才行。”几个人都笑了,他们就跟着孔文龙和赵红玉往文化斋走去。
在鼓楼口过马路的时候,有个老外看了一下手表,说:“可能来不及了,我们还要赶时间坐飞机离开西京。”孔文龙哪能让到嘴边的肥肉就这么掉地上?他连忙重申就在前面那个鼓楼的紧后面。老外见他说得激动,犹豫了一下就和孔文龙跑着往鼓楼来了。
一进入画廊,老外就被墙上的大画震撼了,嘴里使劲说“漂亮”。孔文龙知道他们没时间,不可能买大画,连忙把老外拉到里屋,翻开锦盒,让他们看小镜芯,他连坐都不敢说,就怕老外接着他的话说没时间坐就告辞了。
有个女老外,马上就主动问这些镜芯多少钱一幅,孔文龙马上回答说:“150元一幅。”那个女的马上就挑了好几幅画,让赶快给她包上。另外一家老外看这家人买了,就跟着也挑了几幅都买了。
最后,老外拿着画急匆匆地跑着赶回钟楼饭店去机场,孔文龙和嫂子一算账,这次一共买了2000多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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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孔文龙欢喜一场准备和赵红玉庆祝的时候,严有才进来说这些老外也有他的份,要分走一半钱。孔文龙就奇怪了,他就问严有才,说:“你啥时候来的?我们叫老外的时候压根就没看见你。”
严有才说:“我问你,这几个老外是不是先在钟楼上看风景?”孔文龙说:“是啊,那又怎样?”
严有才说:“你们最早是在北边地道口等他们,我也看见老外了,我在南边地道口等着呢。”孔文龙说:“那我们和老外搭话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严有才说:“你媳妇赵红玉看到我了,不信你问她。”
孔文龙转过头问赵红玉,赵红玉点点头说:“我是看见他了,但咱们和老外说话时他就在旁边看着,也没有上来说话。现在咱们放个炸弹,他就要来分钱,哪里有这种好事?”严有才说:“我当时也想上来搭话,但看到你们两个都和老外在说话,我就没再凑过来,怕人多把老外吓住。”
孔文龙知道自己是严有才带入这一行的,他也知道严有才整天和其他翻译们抢老外,他不好和严有才翻脸,就问嫂子怎么办?嫂子太了解严有才平日里的恶行,她板着脸对严有才说:“外面的事情我没看见,我管不了!我只知道是小孔和赵红玉把老外带来然后卖的,我只能把钱都给人家小孔他们。”严有才气冲冲地扭头就出去了。
嫂子对着孔文龙说:“别搭理他,他整天和翻译抢老外,这都多少次了?你们就安心地拿着这钱好了。”孔文龙就和赵红玉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次的提成,但他明白自己和严有才算是彻底翻脸了,无法再挽回了。孔文龙得出了结论:千万不能和好朋友一起共事,早晚会因为工作竞争而发生矛盾,从而毁了美好的友谊。
画廊的其他翻译事后从嫂子那里听到了这个事情,都骂严有才不要脸,连自己同学的老外都要抢,他们一致站到了孔文龙这边,让他以后不要再搭理严有才,用不着再对他带自己入门而心存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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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楼广场的拆迁对文化斋的生意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每天出去叫老外的翻译们都感觉到人不好叫了,可在门口留守的林丽人的生意却是日渐兴隆起来。原来,好多老外知道了外面的拆迁,都从别的方向过来,或者直接打出租车到文化斋门口停下来去清真寺(文化斋正好对着去清真寺的路口),这样林丽人在里面反倒忙得不亦乐乎。
很快,所有的翻译都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大家都开始坐在画廊门口守株待兔,没有人愿意再跑出去叫人了。嫂子一看这前景,她也生气了,让大家轮流出去叫人,免得都在门口守着,来个人大家还要一起抢,早晚都会发生冲突,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于是,大家就轮流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坐在门口留守。
陈嘉欣和卢兰湖还有郑婉君就联合起来一起叫老外(郑婉君也是医院的护士,平时来得比较少),一下子就占领了门口的阵地,别人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谁也抢不过她们三个人的联手。
孔文龙没办法,就站的比她们稍微靠前面一点,她们如果后退,自己也跟着后退,她们向前,自己就也向前,始终和她们保持10米的距离,这样只要从前面来了老外肯定是自己先开口搭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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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孔文龙就站在卢兰湖前面10米的路口等老外,他不向前盯老外,反而转过身来和画廊门口的翻译们聊天。突然卢兰湖看到了孔文龙身后来了老外,她站起来就要冲过来,孔文龙马上转过身,这时两个老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直接就打上了招呼。卢兰湖见他已经和老外交谈起来,也不好上来再争,只能退下去放弃了。
这是两个荷兰的老外,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孔文龙把他们带进了画廊,以卖镜芯为目的开始讲解。最后,老外买了一张镜芯15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