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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升起。

温度也徒然变高,烤灼着大地。

县城外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无数苍蝇纷飞。

上百民夫口鼻处绑着麻布,强忍着恶臭,处理城外的尸体。

谢鼎作为知县很忙碌,既要安抚百姓,又要扩招乡兵弓手,以防敢炽军再次来袭。

其次,州府又开始催丁身钱了。

谢鼎其实很清楚,这笔丁身钱,北地百姓根本负担不起。

即便能够缴纳,也需卖儿卖女,卖田卖地,才能勉强凑出来。

以往州府强行征税,谢鼎怜悯百姓不易,都是直接拒绝。

他虽只是个七品知县,但碍于富阳谢家的名望,赵霆等人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但是这一次不同,乃是官家下旨,王黼一手操办,别说征不齐税了,哪怕是拖延几日,也会受到军法处置。

谢鼎如果再敢拒绝,那就是抗旨。

名不正,言不顺。

哪怕州府官员以军法斩了他,谢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县衙大堂内,谢鼎看完州府的催税公文后,长叹一声:“唉,今年夏季已大旱多日,迟迟不见雨水,只怕秋末的粟米会颗粒无收。王黼身居高位,不为官家排忧解难,爱民恤物便罢了,竟还在全国征收丁身钱,岂不是火上浇油。”

闻言,一旁正在埋头书写的卓本抬起头,反驳道:“谢知县此言差矣,如今国库空虚,燕云之地又正值用钱之际,官家日思夜忧。为民者,当要为君父分忧,我大宋亿万万百姓,只需一人少吃一口饭,便能使国库充盈。”

谢鼎懒得理他,只当没听到。

两人共事一年有余,比这更离谱的言论,谢鼎也不是没有听过。

起初,谢鼎还时常与他争论。

后来发现卓本此人迂腐至极后,便不再争论了。

与一个蠢笨之人争论,除了耗费口舌,徒增烦恼之外,没有任何益处。

见谢鼎默不作声,卓本微微一笑,觉得他是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

处理完政务,时间已至正午。

谢鼎不吃午饭,不过午间会吃些糕点果脯垫垫肚子。

起身回到后院,他忽地问道:“柱儿呢?”

柱儿是刘锜的乳名。

老仆面色疑惑,反问道:“小衙内昨个儿夜里说以防反贼再来,主动去了城墙值夜,阿郎巡视城墙时没遇上么?”

“昨夜去了城墙值夜?”

谢鼎先是一愣,待到反应过来后,眼前顿时一黑。

不好!

“阿郎,阿郎!”

老仆见谢鼎身形晃动,几欲摔倒,赶忙冲上前一把将其扶住。

谢鼎神情恍惚道:“柱儿定是去投了那韩桢!”

见状,老仆赶忙安慰道:“阿郎何需如此,小衙内性子跳脱,兴许只是去顽几天,说不得过几日便回来了。”

“你懂甚么!”

谢鼎呵斥一句,苦着脸道:“那韩桢鹰视狼顾,岂是好相与的,柱儿性情醇厚,只怕是羊入虎口。”

老仆一惊,讷讷道:“这……这该如何是好!”

深吸了口气,略微平息心情,谢鼎喃喃自语道:“吾且修书一封与那常玉坤,望他能卖于吾几分颜面。”

说罢,他也顾不得吃糕点了,匆匆回到大堂。

大堂里,卓本握着一封信正要出门,谢鼎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换成以往定会问一嘴,但眼下哪里有心思问这些。

……

……

一觉睡到下午,刘锜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子。

到底是少年,昨日刚刚经过一天激战,又熬了一夜,仅是睡了两三个时辰,便又变得精神饱满。

转头看去,却见韩桢正盘腿坐在通铺床上,闭上眼睛,缓缓呼吸。

嗯?

刘锜疑惑的挑了挑眉,随即立刻便意识到,这可能就是道法秘术。

仔细观察了片刻,他发现韩桢的呼吸与常人完全不同,呼吸绵长,且分为三段。

随着每一次呼吸,腹中都会隐隐发出一阵阵响声。

似虎啸,又似豹吼。

就在这时,韩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

一睁眼,便见刘锜瞪大眼睛,一脸兴奋地凑上来,口中神神叨叨地说道:“虎豹雷音,这定然是虎豹雷音!”

韩桢挑了挑眉,疑惑道:“你在说甚么?”

“虎豹雷音啊!”

刘锜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状态,解释道:“俺师傅曾说过,练武其实练的就是胸中一盏气。这盏气是武人的命门,若是练到高深处,催动气劲,腹中便可发出虎豹雷音的响动。”

“方才俺观你呼吸之间,已隐隐有了虎豹雷音的雏形。”

闻言,韩桢不由笑了:“你那师傅怕是游侠儿话本看多了罢。”

他方才确实听到自己腹中传来一阵阵声响,不过只当是肚子饿了。

刘锜顿时不干了,一脸严肃道:“俺师傅乃是武道大家周侗,定然不会诓俺!”

周侗?

韩桢一直以为这个人物是《水浒传》这类话本小说虚构的,没想到竟还真有啊。

念及此处,他忍不住问道:“你师傅很厉害么?”

刘锜立刻答道:“那当然,眼下快八十岁了,还能耍得了大枪,挽得动三石弓。”

八十岁的老人还能如此,确实厉害。

韩桢好奇道:“那你让周侗教你便是,未必这么惊讶。”

“俺师傅也不会。”

刘锜面色尴尬的挠了挠头,而后眼中又燃起兴奋,问道:“县长,你方才练得可是道门秘术?”

“没错!”

韩桢点点头。

“俺如今也入了军,能否教俺了?”刘锜神色期待。

“可以是可以,不过眼下我没空,过几日让魏大教伱,他乃是真正的传人。”

一听还要再等几日,刘锜心里顿时如百爪挠肝一般。

不过想到那魏大是秘法的真正传人,他也只得强行按下心头急躁,点头道:“那好罢,俺便等上几日。”

“往后你便入骑兵营,暂归聂东手下。”

交代一句后,韩桢起身走出营房。

寻来聂东,他吩咐道:“召集昨日参战士兵来库房,发放赏赐!”

“得令!”

听到要发赏赐,聂东顿时兴冲冲的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昨日参战的步卒以及骑兵们,兴高采烈的来到校场上集合。

他们最喜欢韩桢的一点,便是发放赏赐时从不拖延。

基本上打完仗,隔天就会发。

够爽快!

而且从不克扣赏钱,该多少就是多少,一文都不会少。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将士们奋勇作战了。

手握军功名单,韩桢高声念道:“小武,斩首二十三级,指挥有度,统筹有方,赏钱一百一十贯!”

“聂东,斩首十八级……”

哗啦啦!

烈日下,黄灿灿的铜钱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远处校场上,正在操练的士兵,一个个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昨日他们驻扎县城,结果等了一天一夜,连个敢炽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如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去千乘县的弟兄们领赏了。

刘锜已经看傻了,军中赏钱是这么发的?

他自小出入军中,见到过发赏钱的场景,屈指可数。

而且就算发,也是发个几贯钱意思意思。

可韩桢呢?

动辄几十上百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一筐筐铜钱,重的让这帮士兵都快拖不动了。

这伙食,这赏钱,别说国内的反贼了,就是面对西夏和辽国,也能打得对面满地找牙。

待到赏钱发完,韩桢正色道:“先别急着走,宣布一件事儿。”

闻言,领到赏钱的士兵们纷纷收敛笑意,站直身子。

韩桢高声道:“如今不少弟兄没了家人,长期住在军营,赏钱存放不方便。因此我决定开放库房存取,平日里可将钱财存于库房中。”

军营里是大通铺,几十号人挤在一个营房里。

有家人的还好些,可以趁着休沐将钱带回家。

但没有家人怎么办?

就比如聂东这群西军。

放在营房里肯定不方便,人多手杂,指不定哪天就被偷了。

听完韩桢的话,士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一片沉默。

见状,韩桢哪里还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冷笑道:“呵,不是看不起你们,这点钱我还瞧不上。存于不存,全看你们自己,我不会强迫。”

这番话,让士兵们恍然大悟。

是啊!

县长家大业大,哪里会看得上自己这点钱。

而且就算县长想贪,那又何必还给自己发赏钱呢?

想通了这一层,不少士兵心头升起的警惕瞬间消散。

“县长,末将要存!”

聂东第一个表态。

在他看来,县长所谋甚大,怎会贪这些小钱,因小失大。

所以,他丝毫不担心。

有了聂东做表率,小武也出声道:“县长,俺也存。”

很快,十几名西军纷纷表示要存钱。

他们是逃军,在临淄县无亲无故。

这段时日已累积了不少赏钱,放在营房之中,着实是不方便。

这时,一名士兵迟疑道:“县长,俺想问一问,若是存了,想用的时候可以取出来么?”

韩桢答道:“随时可以取用,到时寻军中账房登记便可。”

他前几日便寻县里官营作坊的匠人,制作了一套防伪标识。

首先,取钱时需出示存款票据,票据上有防伪标识,这是第一层防护。

其次便是核对身份信息,这是第二层。

最后是对口令,这是第三层。

每个存款的士兵,都有一个口令,只有他们自己与账房知晓。

如此一来,便可保证不会出现冒领之事。

至于账房会不会贪墨,这一点韩桢也考虑过。

届时,军中账目他会寻县衙书吏抄录一份,作为备份。

每月核对一次账目,到时若是对不上帐,就得问问他手中的屠刀利不利了。

“好了,散了罢。”

韩桢说罢,也不理会那些个士兵,交代了聂东几句后,骑上战马,一路出了军营。

这种事情急不得,越是急躁,反而会让士兵心中疑虑。

如韩桢这般爱存不存的态度,反倒提升了可信度。

况且,有聂东几人打样,取个几次钱之后,剩下的士兵们自然而然也就信了。

……

进了县城,先是回了趟家,跟韩张氏报了声平安,随后韩桢又赶到县衙,继续跟进账目清查的进度。

在簿厅坐了还不到半个时辰,一名衙役匆匆走了进来,将一封信交到他手中。

拿起信封瞥了眼,发现是赵霆的信,韩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昨个儿,他回了赵霆一封信,拿起屠龙刀对着军械价格就是一顿砍。

一套半身铁甲二十贯,皮甲五贯,长刀长枪三贯,强弩两贯。

末尾,又极为强硬的表示,爱卖不卖,不卖拉倒。

经过这几日的书信往来,他算是明白了,对赵霆这种人就得强硬些,否则这厮为钱,还能继续掰扯下去。

正如常知县所说的那样,赵霆此人心中早已没了文人节操。

所以,谈及钱的事儿,不需要顾及什么脸面不脸面。

拆开信封,打开信件。

果不其然,赵霆并未因韩桢的措辞而发怒,反而还在军械价格上做文章。

不过这一次总算靠谱些了,每样军械只加了两贯钱。

韩桢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遍,觉得可以接受,多出的两贯钱,就当是赶工的加急费用了。

抽出一张信纸,笔走游龙的写下一封信,吩咐衙役送到驿站后,继续埋头办公。

不知不觉间,日头西落。

感觉到簿厅内光线变暗,韩桢这才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将这些剩下的账目对完,便也下差回去罢。”

“是!”

胥吏们齐齐应道。

除了县衙,韩桢踩着落日余晖,回到自家宅子里。

“阿郎辛苦了。”

刚进大门,管家便拿着一条马尾掸子迎上来,殷勤地掸了掸韩桢衣衫上的灰尘。

韩桢随口问道:“夫人呢?”

管家答道:“家里来了客人,夫人正在作陪。”

客人?

韩桢心下疑惑。

一路穿过垂花门,就见二院客厅里,韩张氏与安娘正说着话。

“二郎回来啦!”

见他回来,两个女人纷纷站起身,迎了上来。

只是刚凑到近前,两人便皱起眉头。

他昨日奔波了一天,又与敢炽军厮杀,鲜血混合着汗水,经过高温这么一发酵,那味道着实有些冲人。

韩张氏催促道:“二郎且去洗洗罢。”

韩桢倒是没觉得,只是当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后,面色顿时一变。

好家伙!

就这味儿,县衙里那帮胥吏竟也能强忍着办公,着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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