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兮正看着傻乐充满低落情绪的背影入神,轻轻叹了一口气,背后一个温热的怀抱贴了上来,带着淡淡的兰香。
似笑非笑的气音在耳侧响起:“又在捉弄它呢?”
月漓兮索性放松了身子倒在他怀里,清亮的眸子渐渐染上一层愁绪:“我在担心,自从慕雪走了后,傻乐的情绪一直没好起来过,它的身体状况一年不如一年,再这样下去,也许哪天……”她猛地停住,声音已带了哽咽,肩膀微微颤动。
君祁墨眸色阴郁了一瞬,环住她的肩膀无声安慰。
月漓兮吸了吸鼻子,睫毛一颤眼泪控制不住掉了下来,被水洗过的黑眸藏着浓的快要溢出来的哀伤,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它想慕雪,我何尝又不想?她是为了我才……”
君祁墨扳过她的肩膀,用指腹抹去她的泪渍,天生薄凉的声线放轻,带着柔和的安抚意味:“不怪你,慕雪忠心护主,她更愿意看到你活得更好,而不是为了她整日闷闷不乐。”
她犹带着水光的眼眸抬了起来,望向他,带着不为人知的脆弱,似信非信:“真的吗?”
君祁墨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吻上她的眼睛:“真的。”
“你身子不好,别哭了。”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手环上她的腰,看着她乖巧地垂着眼睫陷入沉思。
那场变故到底还是改变了很多。
曾经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月姑娘,不仅身子受损,眉间长年凝着抹不去的轻愁。
虽然还是会笑,到底不似从前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
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阿漓,过段时间,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好不好?”
月漓兮眼睫动了动,仰着头看他,眼睛弯了弯:“你终于想通了,不再把我困在这里了?”
君祁墨眸光一怔,竟有些不知所措。
自从那件事后,他放弃了皇位,马不停蹄地离开皇宫来到这里,虽说是圆了她的梦寻一世外桃源安居,可到底,他是有私心的。
自打月漓兮醒过来后,他拒绝任何人的探望,私心里只想把她永远地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这一藏,就是十几年。
月漓兮不是不知道,她甚至默许了这种做法,她能了解到他心底的痛,就像曾经的她一样。
如果这样能让他更有安全感,那么,即便这辈子都待在无忧谷,也未尝不可。
月漓兮将他慌乱的神情瞧在眼里,眼睛微涩,拉低了他的头在他唇角印下一枚吻,认真地瞧着他,一字一句道:“爷,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你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我们已经结为夫妻,这辈子,我们都会连在一起,就算是生死,都不能把我们给分开,我月漓兮就算是死,也会入你们君家的坟,你在担心什么?”
君祁墨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紧紧抱住她,声音颤抖着一遍遍唤她的名字:“阿漓,阿漓……”
月漓兮眼睛红了,露出个似哭非哭的表情,轻轻拍他的背:“别怕,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