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春的脚步声不会这样重!
她心内大惊,门口有画春在守着又有谁会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她的卧房?
黑暗中,她不敢睁眼睛,只能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可是那人下一刻却翻身上床,然后从后面紧紧拥住了身体僵硬的她。
“什么人?!”温琬喉咙一紧,失声地叫了出来。
而身后那人却根本有恃无恐,将她拥得更紧。
温琬怕极了,开始剧烈地挣扎,可身后那人却根本不让她逃离半分。
“别动。”
男人的低沉的嗓音,这声音……是他?!
在感受到身后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之后,她挣扎的动作一瞬僵住,刚要喊出口的那一声救命也就卡回了喉咙里。
她以为她在看到他之后会委屈、会心酸,可是这一刻,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失控,相反,她的疑惑更大于心酸委屈。
他不是已经决心要把她困在这儿的吗,又为什么会深更半夜的跑来看她?
她一动不动,胸口开始剧烈地上下起伏,沈砚以为她又哭了,于是忙不迭地转过她的身子,可手覆上她的眼睛,却没有湿意。
上一次他来时候,是在她酒醉神智不清的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哭得他的心都碎了,可是他没想到,她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他,却是这般冷静。
“怎么不说话?”他抬起她的脸,试图在她沉静的眼眸里找出其他隐忍的情绪来,可让他失望的是,她好像确实不是在伪装,以她的性子,也不会伪装得这样好,她在看到他的时候,从头至尾就只有平静。
黑暗中,她对上他亮如星辰的眸子,半晌终淡淡出声:“你若是恨极了我,当初就不必救下我才对。”
原本,她其实是想要厉声质问他来的,问他为什么明明恨极了她,却还要要救下她,为什么救下她之后又要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为什么她明明都要放弃了,他却要出现搅乱这一池春水……可是如今开口,却只有平静的这一句。
原来她竟这样想他……沈砚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酸,圈在她腰间的大手蓦然收紧成拳,良久后,他才哑着声音道:“我没有。”
温琬沉默没有再接话,因没有人再说话,空气中一时安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温琬终淡淡开口:“你走吧。”
“什么?”
沈砚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温琬吸了口气,极力压下内心的凄凉,“你走吧,我真的……真的已经放弃你了。”
其实试想想,虽然他将她困在别院,可是在这里至少吃穿不愁,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她也不必做活儿,也不必整日里为生计发愁,若是她能做到不再爱他了,在这里她可以过的很好……可是为什么在她已经决心要放弃的时候,他偏偏又要出现?
沈砚紧抿着唇,在听到她说出要放弃自己的话时,胸膛之中原本因她的冷漠而郁结的那团火苗一瞬烧得剧烈。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