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重重地吸了口气,在孟静琬的面前,他的一切动作都无所遁形,不过却还是强撑着道:“她已经死了。”
孟静窈冷笑了两声,道:“沈砚,你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我,你救下了她,她根本就没有死!”看着沈砚面色瞬间变得灰白,她紧接着便道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只说人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沈砚用力地呼吸,他等了她十年!更是为了她多年未娶,如果真的要他在这两个人女人之间做选择,他本不需要多做考虑才对……可是在听到孟静窈提出要温琬的时候,他是的的确确地慌了。
藏在袖子里的手蓦然收紧,他沉了半晌,道:“不……你让我想想。”
在看到沈砚犹豫的那一瞬间,孟静窈突然觉得不甘心,他明明口口声声说想要娶她,他明明说过爱的人只有她一个,却又为什么对另外一个女人这般用心……甚至不惜撒下这弥天大谎,只为了让那个女人活命。
她说不清楚自己那时到底是何种心境,除了不甘心以外,还有她根本不愿意承认的妒忌……她明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因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乱了心神。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应该被儿女情长牵绊才对!
最后她只得不断说服自己:她并不是为了沈砚才提出要那个女人,她只是……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对,只是这样!
孟静窈随即脸色一冷,“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若三天后你没有将人送来,你我今日之约权当作废,无论你日后以何种手段逼迫我,我即便拼上这条命,也不会嫁给你。”
丢下这一句话后,孟静窈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
入秋之后,温琬突然变得嗜睡。
画春说是因为春困秋乏的缘故,叫温琬不必忧心。
而且看温琬在夜里能够安然入睡之后,画春也觉得宽心不少,从前温琬每日里差不多只能睡上两三个时辰,日子久了,身体可怎么能受的了……
这一日,温琬晚饭用的少,没吃几口便说困了,要睡觉,回了卧房之后,脑袋才刚一枕上软枕,睡意就爬上了眼皮。
这些日子以来,她明显想事想的少了,没事做的时候,便跟画春在院子里学种花种菜,忙起来也就心宽,心宽了也就容易入睡。有时候她也自己开导自己,她经历过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如今这样,应该知足才对……
见温琬阖了眼皮,画春便蹑手蹑脚地帮温琬盖好被子,又吹灭了卧房里的烛火,然后就退到外间守着去了。
温琬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以为是画春进来,于是便喃喃道:“画春……又怎么了啊?”
“画春”没有答话,而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等到那脚步声停在床前的时候,温琬的呼吸猛地一窒,似是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