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的天已经开始擦黑,忽然,远远的听见汽车引擎声。
不一会,外面传来几个脚步声,木硕出现了。
他进门后第一时间开灯,随后转身。
白衔山就是这个时候出现。
“你不要命了!”
短暂惊愕,林白沉下脸呵斥。
她声音严厉,白瑾年不由向她看过去,蹙起了眉头。
白衔山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笑,有点讨好的意趣。
白瑾年眉角一勾,心中诧异,只是他没说话,若无其事转头。
白意如就不一样了,从头到尾打量,发现白衔山除了重新坐上轮椅,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不免失望。
“之旸,你身体没事?”
她挑着眉梢,问得十分不确定。
刘如凤对她如避蛇蝎,但白衔山的身体这几年到底有多差,她心知肚明,前段时间她还派人偷偷去查了,说动不动手术人都有生命危险。
昨天在白家闹成那样白衔山都不出面,她以为他不行了呢。
白衔山听到白意如的问话,转头看去:“你这句话问得,似乎是不想我安然无恙啊。”
白意如嘴角一抽,收回眼神。
“好啦!”白瑾年冷冷训斥:“每次对家人说话都夹枪带棒,像什么话!”
白衔山冷哼:“她算哪门子家人!”
白意如扁了扁嘴,白瑾年脸更冷了。
林白在旁边看着,大为诧异。
也许是白意如不敢忤逆白瑾年,又对白衔山这个煞星心存忌惮,接下来她都不敢怎么说话,只是待在白瑾年身边,低垂做小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如果不是林白对她好奇,不时看向她,在这个房间,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白衔山的到来让扑朔迷离明朗不少,原来,他迟迟不做手术,就是因为时机不对。
林白这才知道,从他开始进手术时,那些人就开始动手,如果不是他早早做了准备,现在白家肯定已经乱成一锅粥。
何见山和姜燕燕在白衔山进来后,就被木硕提溜到另外一处关押。
屋内只剩四人,白衔山没让白意如出去,她越听越心惊。
幸亏这次她没出手。
“这次打算如何收尾?”
白瑾年暗忖片刻,沉沉问道。
他神色微沉,看向白衔山的神色,居然鲜少出现紧绷。
林白心中微讶。
似乎从白衔山出现开始,白瑾年就把淡然的神色收起,取而代之,严阵以待。
林天祥从白家获取的情报从来没有避过林白,所以林白知道,白瑾年这几年一直对白衔山有忌惮,特别是这次因为林白,白瑾年表面上已经和白衔山闹翻。
看林白的眼神朝自己看过来,白瑾年脸色微变,他沉沉道:“不管如何,我按你的要求,把她毫发无伤带回来了,别过分。”
白衔山看白瑾年这么紧张,挑挑眉头:“你要的我可以答应你,但爷爷,你手上那件东西捂太久了,也该交出来了。”
白瑾年脸一沉:“还是因为她!”
他说的时候似乎有点生气,瞥了林白一眼:“我不答应!”
林白:?
与她又何干。
白瑾年看白衔山无动于衷,吹鼻子瞪眼道:“我不能让白家绝后!”
白衔山蹙眉:“您有孙子孙女,哪里来的绝后!”
林白也不高兴,看白意如得意瞥过来的眼色,狠狠瞪了过去。
白意如似乎没料到林白会这种表情,尴尬把眼神收了回去,但嘴角微勾,看起来似乎有点得意。
林白挑眉,心想:白意如是不是以为白衔山说的孙子,是何苗刚给何见山生的儿子啊。
‘扑哧。’
林白忍不住笑了,再看白瑾年,果然,他眼角瞄向白意如,轻轻哼了一下:“我不答应!”
肉眼可见,白意如笑意僵了僵,她微垂下头,两边的手也微微攥紧。
“我有儿子!”
白衔山说完,抬眼看白瑾年,似笑非笑。
白瑾年一窒,看向林白,随后眼神在林白肚子上闪过。
“没骗我?”
他收回眼神,一脸不信。
林白捏了捏白衔山。
白衔山意会,不出声了。
他知道她的担心。
白瑾年看白衔山不出声,怒了:“混账东西,我就知道你又在框我!”
白瑾年怒不可赦,林白和白意如都松了一口气。
林白是觉得两个孩子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而白意如,却是为白衔山不会再有自己儿子而高兴。
“爷爷,我知道您的顾忌,但今时不同往日,那个人已经开始对白家动手,错过这个机会等他缓过气来,第一个估计找的还是我们白家。”
白衔山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敲在椅背上,神色自若继续说道:
“您再想想,小舅公如果能在这件事上拿点什么,您觉得他在京都……”
他点到为止,说到这里就中断了。
林白正听得入迷,他这么一停,又把她带得云里雾里。
小舅公?
听白衔山这意思,这个小舅公在京都似乎位置不低。
是上次林天祥和晏威海争执滨北那块地,从中做中人的那个人吗?
白瑾年神情严肃,对白衔山在林白面前大大咧咧提起京都那边的事感到懊恼。
“建功立业,不用你操心,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林天祥和晏威海滨北之争,他就不应该掺和。
“哼。”白衔山嘴角一勾:“您花10个亿买的名单,难道不是想在最紧要关头,帮小舅公一把。”
白瑾年没有否认,暗忖片刻,他问:“名单给你,你打算怎么用!”
白衔山见白瑾年松开,笑出声来:“山人自有妙计!”
两人像打哑谜一样达成共识,听得林白只能自己多加揣度。
“好啦,天也晚了,回吧。”
白瑾年见事情谈妥,不再打算停留。
“你,照顾好他。”
错身而过的时候,白瑾年看了白衔山的腿一眼,对林白沉沉说道。
“我知道了,爷爷慢走。”
林白自然从善如流。
她知道白瑾年还是不喜欢她,但态度似乎好了很多。
白瑾年走后,林白的脸立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