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的称呼让白衔山一愣,依言松开,看见她的眼眸晶亮却无半分以前的情愫。
“你叫我什么?”
白衔山眸眼幽深似海,声音暗哑。
白先生?
这个称呼从林白跟他好了之后她就再没喊过。
白衔山忽然的错愕让林白有点尴尬,她吸了吸鼻子,勉力一笑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林白。”
白衔山的手还环在林白腰上,掌心的热度隔着薄薄的外衣直接印在林白的腰间。
林白脸发热,不安动了动,试图离白衔山远点。
白衔山眼眸深深,手上的力气加大,林白没挣脱反而被男人拉得更近。她不满蹙了下眉,却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对方说话。
“你说你不是林白?”白衔山沉声问道。
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味道:“不是林白?那是谁。”
林白:呃……。
她把自己完全从白衔山怀里抽离,心里盘算应该如何开口。
白衔山看心心念念的女人从怀里离开,勾了下指尖,开始认真审视眼前熟悉的说不是林白的女人。
大波浪的海藻秀发随意搭在肩头,娇媚撩人,化了淡妆,淡蓝色的长裙腰间被一条金色细长丝带束紧,削肩细腰,长身玉立,恬静温雅。
是她,气质迥异而已。
林白被白衔山略带侵略的眼神逼视,嘴角微启,微呼气自我介绍:“我叫林安妮。”
“林安妮?”
白衔山目光紧锁,有些迟疑:“佳和的林安妮?”
“是……。”
林白小心回答,忽觉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你就是林白,没人比我更清楚。”白衔山敛下眼眸,墨色的眼珠裹上甜腻腻的眸光,定在林白身上,笃定无疑,嘴角微微翘起,敛起一个好看的笑意。
‘他笑起来更好看了。’林白心中惊艳,勾起嘴角笑着轻轻说道:“这就是我来这里找你的原因。”
白衔山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林白确实和以前不同。
林安妮回国已经快三个月,没有第一时间找他,改了名字改了身份,更不认识自己。
“记忆,找我的记忆。”
林白眼眸临摹白衔山的俊脸,她完全信服于他,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直接把她心里的想法说出了口。
这番话,她第一次和自己以外的人说。
“我缺失了几乎整个人生,不知道二十几年前的自己是谁,只有五年记忆,却天天在梦中被一个人搅得不安宁。“
“这些天遇到了一些人,她们有意无意都在说起我和你,我想,你这里应该有我想要的答案。”
白衔山的心里涌起滔天巨浪,更多的却是不可言喻的痛楚。
当年她坠海的时候该有怎样的绝望,忘记了也好。
落地窗外,天开始暗下来,滴答滴答几颗雨打在窗面上,外面下雨了。
白衔山的眼眸一刻不离林白,极力压住心中不断翻滚的心绪。
林白坐在沙发上,不安地挪了下屁股。
这个小动作惹得白衔山眼角勾笑。
她紧张时候的标准动作,这点倒没变。
“你想知道什么?”
白衔山让钱薇薇送了热茶和点心,欠着上半身把热茶递给林白。
林白一手接过,把杯子放在唇边,想借喝茶的动作缓解自己的尴尬,不料被烫了一嘴。
“有没有被烫到。”
白衔山一慌,直接从对面的沙发上起来,伸手拉过林白的手腕细细察看。
男人俊美的脸一下闪到眼前,林白被愣愣定在那里。
靠得太近,白衔山身体的温度直接传到她的手腕,如热铁般炙热,一下烫到她的心里。
白衔山看她这样一副和以前毫无二般的表情,心里软成一团浓蜜,声音更加温柔:“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林白被这样一提醒,才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
脸色爆红,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花痴特质,和白衔山短短才待一小会,已经被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美色惑人,乱人心智啊。
“我和你,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林白睨了一眼白衔山无比自然环住自己细腰的手,没有推开,直接问出了见面后的第一个问题。
她对他的行为丝毫不反感。
“什么关系?”白衔山挑眉。
这问题问得,好像他们关系很不正经似的。
“你叫我老婆。”
对了,林白记起,刚见面的第一句话,他就是这样称呼他。
“没错,我们正经谈恋爱,我向你求婚,你答应嫁我,国家打了标签,如假包换。”
白衔山朗声说道,眼里柔情似水。
林白惊讶异常,她和他居然是正经夫妻,那为什么整个滨城几乎都不知道呢?
但同时,她的心里重重松口气,最起码,她的孩子合法合理,不是背地里被人嘲笑的私生子。
不过,到底是什么原因,白衔山没有娶姜燕燕,反而她成了白太太,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林白在国外见得多了,男人有正牌太太还不忘和太太的闺蜜厮混,甚至最后修成正果也屡见不鲜,她和白衔山会不会也是这样?
白衔山看林白一副若有所思,怕她不相信,拿出手机,直接把两人领证那天拍的照片给她看。
“这是我和你!”
林白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女人,是自己无疑。
“结婚证在家里,如果你想看,回家拿给你看。”
白衔山握住林白的手,捏在指尖把玩。
回家?
林白心里一惊,但随即又想到,既然两人已经结婚,那住在一起也不奇怪。
“我遇见姜燕燕,她说,我横刀夺爱把你从她身边抢过来,背叛了她。”
林白瞄了白衔山一眼,伸手用力想从他手中把自己的手抢出来。
“她说的?”白衔山脸色一沉。
看着林白澄清净的眼眸,声线柔和地耐心解释:“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
三言两语讲了个大概,林白总算明白自己和姜燕燕的恩怨。
“这么说,确实是我不对在先。”林白叹了口气:“她其实挺可怜的”
冤家愿解不愿结,虽然中间有姜燕燕自己的因素在,但她当初也不见得做的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