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把杂文上面的题目全部做完,而且还全部做对了?”
齐皇满脸的愕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礼部尚书徐和自然是知道齐皇说的是谁,只有微微有些诧异,为何陛下只对此子的杂文这一刻而感到诧异,而策论却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这个反应着实让他有些困惑与不解。
微微晃了晃脑袋,抛出心头的疑惑,徐和不由颇为感慨的道:“是啊,起初微臣以为也是看错了,于是便仔细的又对了一遍答案,某些题目的回答与标准答案有些出漏,但到底还是那个意思,以往的会试虽然也曾出现过做完的情况,但全部做对的却是从来未遇见过。”
齐皇颇为赞同的点了下头,从他坐上这个位置以来,不,应该说自从大齐建国以来,未曾出现过在会试上把杂文这一科的题目全部做对!
他们并不知晓,在三个月前,李安逸便已经完成了这一壮举,不过,那是在乡试上。
压下心中的些许震惊之后,齐皇把手中的考卷放在案牍的另一边,是平阳公主萧淑怡的前面,然后,齐皇这才拿起另一位学子的考卷。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
齐皇放下手中的考卷,微笑道:“周明此子倒是深得其父真传,不过,想要与其父一般三元及第,恐怕是要落空咯,呵呵......”
说着,齐皇拿起了最后一位学子的考卷。
又过了好一会儿,齐皇这才细微的点了下头,然后看向礼部尚书徐和:“朕看过了,倒是没什么问题,放榜吧!”
“是!”
礼部尚书恭敬道了声,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
这天,李安逸早早的便起床了,因为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本来,按照他的说法,不就是放榜嘛,在交卷的那一刻成绩便已经成为定局,早去和迟一点去没什么差别,都不会改变成绩!
可奈何却是招架不住张子枫与何敞两人的催促,他知道如果他不赶快起床,张子枫谦谦君子倒好说,最多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但何敞却是不一样,他会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的。
他睡觉的时候有一个习惯,那便是脱得光光的,只留下一条大裤衩在身上。
按道理来说,以这样的姿态面对另一个男人时,倒是不会觉得尴尬,毕竟在学生时代的时候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大热天的时候,男生都会脱得光光的,只留一条裤衩在各个寝室之间来回穿梭。
可现在不一样,丫头与雨莺已经多日不在身旁,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他在早上起来的时候,某些部位难免会变得与平时不太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大男人对视,光想想便觉得......
“来了!来了!”
边朝着门外喊,边快速的穿上衣服,李安逸很快便穿好了衣服。
咔嚓的一声。
李安逸把门推开了,却是微微一怔,因为门外面站着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多了一个唐柳风。
前天,四人便已经说好要一道去看榜,只是有些意想不到唐柳风会来得如此之早。
短暂的错愕之后,李安逸朝其打了声招呼,然后在三人的目光中胡乱吃了些早餐,便与三人一道出了门。
大约两刻钟左右的时间,四人便已经来到了放榜的地方。
与当时淮安府乡试放榜的情景差不多,唯一有一些稍微不同的地方,便是这里比当初淮安府放榜的地方要宽敞多许多,倒是没有显得有那么的拥挤。
但,一眼望过去,依旧是人头涌涌,熙熙攘攘,热火朝天。
相识的学子聚在一起,不外乎讨论着此次会试云云之类的,看似神采奕奕,但从其时不时瞄向那即将放下榜单的地方,亦是能看出心中的忐忑不安。
十年的寒窗,便是为了此刻!
成,则从此平定青云,成为人上;败,则在他人的狂喜中黯然退下,寻找一个无人得知的地方慢慢添着伤口,然后又是一个三年。
李安逸四人寻了个相对而言人较少的地方,就这般站着,磕聊着,不是不想找个地方坐下来,而是一眼望去那里还有坐着的地方。
稍远一点的地方,李安逸与唐柳风并没有注意到,有一束目光正盯着他两个,正是那张铭远。
此刻,他面带疑惑,之前在考场的时候,那叫萧道齐的书生与唐柳风不是闹翻了吗?
难不成这段日子已经和解了?
某处阁楼,二楼。
这里的视野极为好,可以说一览无遗,自然,等下放榜的地方亦是能看到清楚无比。
此刻,有着几位身穿华丽服饰的读书人站在那阳台下,望着下方。
“快要放榜了,不出意外,此次的会元非周兄莫属!”
其中一个读书人朝着另一个读书人笑道,那人隐隐约约被其他人围在了最中心。
“是极!是极!除了周兄谁还有这个本事!”,有人附和着。
“父子二人皆三元及第,实乃一段佳话!”,亦有人道。
那周兄,即周明微微摇着头,谦虚的道:“现在言三元及第还为时过早了,此次的会元,某并不一定能拿下,淮安府的那李安逸某并没有把握能胜他!”
他的话语虽然谦虚,但仔细看其眼神却是发现没有一定而的谦虚,仿佛会元他已经囊括在其中,甚至是三元及第!
“是那写出明月几时有与鹊桥仙的李安逸?”,有人呀然的问道。
周明点了下头。
又有一人皱着眉头道:“此人确实不简单,尤其是在诗词一道上简直是登峰造极,不过我打听到其策论并不好,在淮安府乡试的时候,他的那篇策论不过是中等的水平,之所以拿到解元,是因为诗词和杂文这两科加了很多的分。”
“对,我也听说其策论不怎么样。”
“……”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周明内心冷笑一声。
李安逸,我确实承认在诗词一道上我不如你,但我也不懒,然而在策论上十个你也不如我,至于杂文一科,对于我等这个层次来说并无本质上的差别,不出意外,你我必定相差不大!
综合起来,必定是我拿下此次的会元,进而状元!
三元及第是属于我的!
科举,终究是策论占了绝对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