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眉头又感尴尬“陛下……”
“又怎么了?”他斜着眼满脸不耐烦。
“臣妾好象不用给您生孩子了……”
他的眉毛又拧到一起,毫不客气地打断我:“你凭什么不生?你入宫这么久了,凭什么一直不侍寝?寡人养着你是干什么的?寡人给你这么高的位份又是干什么的?”
“陛下,”我必须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清楚了“臣妾不是不想侍寝,臣妾是没有找到去侍寝的感觉,臣妾现在就是感觉自己还是个男的……”
“你给我闭嘴!”他恶狠狠地打断我的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嘴里骂道“你这个蠢货自己出的馊主意,现在就得自己补!哪怕你真是个男的,现在也得给寡人生!”
大哥,你果然好重的口味!
他瞥了我一眼,满脸不耐烦:“你看什么看?看也没用,脱衣服!快点!”
又来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个A片导演,不过是今天加了两件道具而已。
眼看我坐着不动,他把眉头一拧更不满意了:“赵宣玉你在看什么呢?你是不是在等着寡人亲手给你脱啊?你以为寡人不敢是不是?”
他把手里的酒一仰脖子喝下去,两手在案几上一拍,忽地站起来三步两步地走过来,扯着我的衣服就往下拽。
“陛下!您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这样吗?”我一边扯紧自己的衣服往后躲一边问他。
“她们不一样。”他把眼睛冷冷地一翻,一边死命扯着我的衣服,一边扬着下巴赌气地看了看我“她们从不给寡人乱出主意。”
“雪伊没怀孕!”我一把护住衣领冲他喊道。
“你说什么?”他住了手。
“她真没怀孕!”我盯着他的眼睛又重审了一遍。
“哼。”他冷哼一声又反手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往下拉“寡人凭什么再信你?”
“她真的没有,这宫里的事情比您表面看见的要多得多,您想听听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满脸真诚“陛下,您身体这么好,宫中的嫔妃又这么多,为什么到现在您才只有三个孩子啊?”
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眼底有一丝冰冷浮了上来。
原来安息香的确很养神,多闻一会儿,人的脑子就会慢下来,跟着身子也会软绵绵地往下沉,端起酒杯喝上一口,小米黄酒,味道很醇后味微苦,酒到肚子里热乎乎的一烫让人浑身舒服,两杯酒下肚,感觉有一点点晕了。
对面这个人的酒量明显要比我好得多,一杯接着一杯,几乎不停。我眼看着他的脸也有些发红了,好象眼神也略有飘忽。
“真的是麝香?”他问。
“我让医官看过了,她也说是。”我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冷哼一声,又抿了一口酒:“在寡人的后宫之中,竟然有人做这种事?”
“也有可能是雪伊自己不想要孩子,怕破坏体型。”我也抿了一口酒接话道。
“不可能!”他明显脑子还很清醒“倘若真是那样,她就不会说自己有身孕了。”
“说不定是故意想要引起您的注意呢?”我用手指捏了一颗咸豆子放到嘴里。
“给我查清楚!这事儿交给你了。”他把酒杯往案几上一放,低着头又板了脸。
“那不行……”我把手一摆“白芷说了,我这个身子只要一被临幸,十有**会有身孕的,我自己挺着个大肚子还会去管谁啊?不行,我不管。”我仗着酒劲,红脖子红脸地直接抗议。
“是吗?”他盯着我满脸通红地晃了晃脑袋“这么说你是想好要给寡人生孩子了?”
“是啊。”我顶着他的眼神大方承认道“要不然呢?整天在这宫里吃你的,喝你的,我也不好意思啊。生个孩子,全当抵债吧。”
“好啊!”他把手掌一抚,看着我咧嘴一笑“寡人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他一边说一边呲着白森森的牙,坏笑着踱过来。
不是吧?玩真的?
不对,他的眼神不对,他的笑容也不对,他是在说谎。
好,接着和他赌!
我也晃着身子站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故作淡定。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我的面前低下头笑着看我。
我干脆低下头把眼睛一闭,一动也不动,再赌这一把!
我赌他会让我帮他查事情,不是帮他生孩子。以他的个性,他肯定更想知道事情的真象,而不是想要和我那个。
其实他有了需要根本不用找我,后宫里比我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由着他随便挑,一个个都温柔得要死。
好半天没有动静,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他……
只见他也正在低着头看我,见我睁眼,他咬着牙嘿嘿一笑,突然一把将我扯进怀里,热乎乎的唇一口吻过来。
被他吻住的一瞬间是天翻地覆的眩晕,耳朵旁边象是突然刮起了大风,他的舌头突然伸进嘴里,一口吮住了舌尖,身体也随着这一吻被他全部吮空了,脚底下软绵绵的,身子不自觉地往他的怀里倒,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生怕这一松手魂魄便离了躯体自由飞升而去了……就这么被他吻了很久,他才轻轻地松开我的嘴唇,低着头嘴角一扬看着我坏坏地一笑。
就这么被他给吻了?还吻得这么狠!以前连小四都没有这么放肆地吻过我。
我恍惚地看着他,想要抗议,舌头却是僵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魂魄明显还没有完全归位,眼还在花,头还在晕。
他抬手满意地抚了一把自己的嘴角,低头瞥了一眼我扯着他衣领的手,呲着牙一笑,淡然向外面吩咐道:“来人,送夫人回清和宫。”
我软绵绵地松开拉着他衣服的手,被两名侍女扶着出了承庆殿,又被她们扶着上了辇,最后被她们扶着到了清和宫,直到迷迷糊糊地躺在自己的榻上脑子里还全是乱的,嘴唇上满是他湿漉漉的味道。
我刚才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躲?哪怕躲不开也可以喊呀!怎么会就这么站着不动,被他吻了还一言不发?我是呆了还是傻了?
不对!他这算是什么?把人家狠狠地吻一口就让人给送回来?他是要干什么?玩一下就算了?占完便宜嘴一擦,把人往外一扔就没他什么事儿了?这简直就是禽兽之行!
“嬴阿政!你就缺德吧你!”我一声怒吼,拿起身边的枕头向着墙上用力砸了过去……枕头掉在地上“扑”的一声闷响,象极了他冰冷一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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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针却是半天也没有刺下去。
“夫人……”
“啊?”我猛然一醒。
红樱和青雪都在掩着口笑。
兰汐也笑了:“夫人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这么魂不守舍的?”
“夫人哪里是一大清早就魂不守舍呢?”红樱掩口一笑“夫人啊,明明是昨天晚上从承庆殿回来就魂不守舍了呢。”
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脸立马臊得通红。
这几名女子全都笑成了一片。
兰汐抚着自己的肚子笑道:“夫人这脸一红,怎么还象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已经进宫这么久了,被大王临幸一回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茶好了,大家快喝茶吧。”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自觉地又抿了抿嘴唇,怎么感觉着每个人都能看出来我的唇上还有着他的痕迹一样。
抬头偷着瞥了一眼兰汐,只看她正满目含笑地看着我,脸上不由得又是一红,心下想着这兰汐如今也是作了母亲的人,说话也随意起来了,一会儿可万不要再来调侃我了,害我总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突突直跳,更是什么事情也想不明白了。
两杯热茶下肚,兰汐的脸色更好看一点了。
青雪给宝宝绣了个大红色的小肚兜,肚兜上是两条活灵活现的锦鲤,青雪拿在手里比量着让兰汐看,兰汐轻抚了那锦鲤一个劲地赞她手巧。
那一边红樱也忙着给孩子做虎头靴。一针一线的,这老虎的鼻子,眼睛,精精致致的刹是可爱。
就我手里这个鞋底子,硬是鏠了一个上午,还没有走够两圈线呢。本来手就笨,人还有点心不在焉的,这工作效率实在是低得丢人。坐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便主动担起了烧茶递水儿的工作,给姑娘们当起了服务生。
“啊哟哟,夫人啊,怎么劳动您干起粗活来了。”红樱看我倒茶赶快一把抢了过来。
“不忙不忙,你们绣你们的。我这个手太笨了,什么活也不会干,就给大家打打杂吧。”我一边说就一边笑。
兰汐笑了:“看你们这夫人,哪里把你们当成下人,全都是当成了自己家的姐妹一样了。”
“是啊,夫人在这宫里对我们向来是最好的了。”红樱也笑了“从来不多使唤我们,平日里我们有了什么错处,也很少处罚。倒是我们几个上脸,有时侯,反倒会怠慢了我们家夫人呢。”
“也就是你们几个大胆。”兰汐故意把脸一板,却又忍不住笑了“要是在别的宫里,人家的娘娘可不会这么待你们。莫说是给你们脸色看了,若是有了错处,那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偏就是你们夫人脾气好,你们几个倒是也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