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郭开的妹子郭虹下午给我送了点礼来,直接就派上用场了。
我拿了几件,感觉太重了也不合适。
又放回去一些,又拿了几块大王赏的布料一起给小翠。
“你就说这些东西是容儿你们两个给的,托人一起给她爹娘送去吧。”
小翠本来不敢要,看我坚决的样子也只好收下。
太阳已经落山了,可是天气竟然闷热起来,感觉要下雨。
容儿不在身边,小四赌气看书去了,剩下我自己,突然感觉到无聊起来。天色还早,不到吃饭的时间,不如出去转转。我换了件小宫女的衣服,信步走到大门口,远远地看到烟尘一片,大堆的人马聚在那里。
干什么?要打仗吗?
凑过去一看,廉方也在。
“廉方将军,你们干嘛呢?”我隔着几个人冲廉方喊。
廉方一回头,看见我穿着小宫女的衣服就笑了:“大王寿宴之后,各国的公子们要赛马助兴,为了防止人作弊,这些马提前要赶到御用马舍,由御马监专职看护。”
“怎么下注?我也可以下注吗?”一听到赌我就兴奋了。
“怎么,公主也懂马术?”廉方问。
“不懂,但是想押一把试试运气。”
“马可不是随便赌的,每匹马都有自己的性情和特点,比如有的马奔跑速度快,在平常的赛事中往往可以一鸣惊人,而有的马比速度未必占上风,却擅长脚力,比远足的话,就会脱影而出。有的马远足和速度都不行,但是它体形轻巧又灵活,打马球的话,就得用这样的马。”廉方懂的还真不少。
“我喜欢那匹马。”我朝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走过去。
“公主小心。”廉方一把扯住我,“马的性子烈,当心伤着你,马很高傲,除非很懂他们的人才敢轻易接近,每年被马踢死的驯马师都不少,他们血统高贵,又经过专业驯养,每一匹都价值万金以上。”
“哇塞,这才叫宝马啊!”我感慨万千,宾利和马莎拉蒂在这些高贵的动物面前都弱暴了。
“公主你想为哪一匹马下注呢?”廉方笑笑地问。
“那匹吧,我就要那匹枣红色的。呐,这是我给它下的注。”我把手里的羊脂玉牌递给廉方。
“现在下注尚早,到开赛的前一天才下注,不过,你们兄妹两个的眼光很接近。”廉方说。
“我和谁?”
“你和你哥哥赵策。”廉方说,“他也选的这一匹马参加比赛。”
说到赵策,我的嘴角不觉浮出一丝不屑---------连亲妹妹都不愿意保护的人还有什么价值。
廉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董嬷嬷这么晚了还出宫啊?这个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大门口有人热情地和38F打招呼。
“没什么,是些衣服花样,王后让我出宫去定做的。”董嬷嬷一袭黑衣,白着脸递上腰牌,眼睛不安地向四处打量了一下。
我和廉方站得远,她没有看到我。
“嬷嬷辛苦了。”守门宦官打开箱子简单看了两眼,殷勤地把腰牌还给38F。
38F一改往日的傲慢,头也不抬,急匆匆走出宫门。
“看来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哟。”我看着38F的背影小声说。
“我看也是,”廉方突然道,“听说你最近厉害得很,先是打了宪王子,又打了婉儿公主,顶撞了王后,还用一桶姜换了五座城……是这样吗?”
“不是。”我白了他一眼,纠正道。
“我是先打了赵宪,然后顶撞了王后,最后打了婉儿。不过那可都是出于正当防卫,至于五座城,压根就是赵国的,应该说是我送了秦国的使节一桶姜。”
廉方皱了皱眉,认真地看着我。
“看什么?我脸上的伤是被婉儿抓的,你看我是不是正当防卫?”我偏过脸,让他看我脸上的伤。
“我廉方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长公主你--------倒可以算一个。”廉方一本正经地说。
“我有这么好的命?”我暗自叹道,下午和秦始皇作了朋友,晚上又拥有了一位帅哥祟拜者。
顿觉天青日朗,四海升平,看来在赵国的日子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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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仔细一想,小四昨晚一晚都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唉,这么小心眼,早知道我就不惹他了。”我不觉有点担心起来,可是又仔细一想,小四又不是人,不会有危险的。
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端起茶杯来舒服地喝了一大口。
只见小翠掂了一篮子东西进来,说:“这是门外有位夫人让我转交给您的。”
我接过来一看,一个草篮装着点草药和香粉。
里面有一张竹片写就的名贴,上面写着:某街某巷赵府薛姬拜上。
薛姬?我一皱眉头,想起来了,赶快问:“这位夫人现在在哪里?”
“在门外侯着,她说,以她的身份不方便进来。”小翠说。
“赶快请她进来。”我吩咐道。
薛姬低着头走进来,俯身向我行了一个大礼。
“赶快免礼,您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呢。”我赶快扶她起来。
“公主…………我这样的身份是不配来拜见您的。”薛姬的脸红了“您昨天帮了政儿,却弄伤了自己的脸,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这些草药和香粉,也许能治好您脸上的伤。”
“怎么能这么说呢,赢政是我的朋友,您就是我的阿姨,说什么配不配的。改天我还要到府上好好谢谢您呢,这些草药,我刚好用得上。”我把篮子里的东西放在身边。
薛姬看我收了草药,明显很高兴。
“政儿个性孤傲,一直都没有几个朋友。自从他懂事以后就很少跟我说话。平日里也就是读书游猎,既使这样还常常受到别人无端的辱骂。我知道,他的心里也很苦。”
说到这儿,薛姬眼圈一红。
“秦赵两国向来不和,他爹走了以后,我们两个便成了周围人的笑柄,有人骂我下贱,有千千万万的赵人不嫁,却要委身秦人,还有人骂政儿是野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孩子。他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起他,可是有好多事情,却是他一个孩子没办法懂的。”薛姬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