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些。
我尽量保持冷静,盘旋的山路上车速丝毫不减,我打量车门外的斜坡,预测从这里跳下会出现的最惨结局,以这样的车速。
要么残要么死。
“唔。因为你无路可退了,单单一个你我还是能对付的,很抱歉我对你这么粗鲁,因为你身体状况很差,必须赶紧带你回去疗养休息,这才是我的主要目的。”
放屁。
我真想暴口粗话,说白了无非是滚哥现在昏迷不醒的状态。只一个我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放弃挣扎吧小忆,这条路还这么长,心里难受太久会不太好,这样,还是我之前的说法,作为让你不高兴的赔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统统告诉你。”
我心里烦躁,他突然抛来了很诱人的橄榄枝,可我无法判断他哪句真哪句假,就闭嘴不问。
“啧啧,真的不想知道吗小忆?你是一个聪明姑娘,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这样,我先告诉你最重要的一点。在你身边的任何人,除了你父母外,都是有所图的。”
“你!”我愤愤的瞪着他越发招人厌的侧脸。
“关于这点,我没有特指谁。指的是全部。”祁城笑笑:“包括我也是,我们等了你太长时间了,小忆。都在等你二十四岁那天,快到了啊小忆,快到了。”
我震惊,二十四岁?我农历七月天的生日,遇到陆凡时刚过,现在才三月初,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哦,不好意思,这个就只能说道这里,但其他的你想问,我都可以给你讲。包括跟我一样在你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的李桃,你就没有觉得很奇怪?”
从脚底冒起的寒气贯至全身,我打着哆嗦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呢,只是你不愿信罢了,你不愿意亲人这是好事情,我以为你会刀枪不入,哪知道被她先钻了空,为了和平发展,我们达成了协议,她带我去见你,让我也跟你亲近。可惜晚了一点,让某些鬼先钻了空子。”
我紧紧拽起拳头,咬着牙想顺便堵了耳朵,祁城却像打了兴奋剂,继续不停的说:“是不是很兴奋,快到了狂欢时刻,你二十四岁的时候成了一份礼物,就看送给谁了。”
礼物?
我在心底骂了祁城十万八千次,也消不了我心头的怒气,虽然他很有可能是在无聊的激怒我,可我还是走了心,越想越怕……
“不用紧张,你还有很长时间能享受生命,其实人存活着不仅是生为人这一种方式,就比如姓陆的是鬼,照样能活着,而你虽然死了,也算存在着。”
我对祁城的谬论听怒了:“那你为什么不试试以被人利用的方式存在?”
“不不不,我的条件没有达标不是么,但我会辅佐你,帮你的。放心吧。”
眼看着车已经开到山路一半,我周边的悬崖依然陡峭。我收回视线:“祁城,那我问你,我有没有改命可能?”
祁城似乎正在兴头上,一口应了:“当然,这件事的方法那鬼肯定告诉了你,但又多难他可能没说,我这里就不多说了。”
我气疯了,他一口一个会把全部的事都告诉我,结果也只说了能供他炫耀的一些话,看来我想问的,不一定能问的出来。
“你是为了什么在我身边的?四年时间?我这么值得你们等?”
我心里难受的说完,眼眶一酸。
桃桃在我身边四年时间,我接受她成为我唯一朋友,如果到头来真是祁城说的如此,我像活活吞进一口苍蝇。
“可不仅只有你啊,学校里还有很多活可以接,顺便就陪着你了,我之前很忙,空了就找到李桃,她倒是一直守着你,要不是能力不够,她也不会找我合作了。”
我呵呵冷笑:“所以你后期才来我身边,还挑拨我跟陆凡?”
“这当然不算是挑拨了,小忆你想想,我跟李桃是有目的的,他也一样,他怎么可能单纯的想要帮你?感情,就算你们两个小时候真有点青梅竹马之情,可能够支撑他这么帮你?你不知道,可他还不知道背对的是什么势力么?”
祁城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跟针刺进我心里一样难受,他似乎故意找准我心口上的弱点,一次攻击就能让我伤的不轻。
我摇摇头,尽量甩掉脑海里被祁城影响到的话语,渐渐恢复情绪,又问了他关于给我那本书的原因。
“很简单,博取你信任,我以为你会经常看到那本书,就能明白那书有多重要了,可让我伤心的是你居然看也不看,明明那么有用,被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孩子说愚蠢,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他连胡雨潇也知道?!来上巨扛。
甚至胡雨潇的态度,他都了如指掌?
“那个小孩子虽然有经验,但能力只能说一般,但比起你跟后面那个,还算有用。所以支开他跟鬼之后,你不就是囊中之物了?”
祁城像平日里聊天,轻声轻语的,还带着笑意反问我。
我提了提气:“那你带我去见黑市主的目的,是求钱?”
跟林安安一样,背后有很多牵连起的原因,可直观目的,还是金钱。
“金钱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想证明自己。想想就多么让人兴奋,我就是能只手遮天!管他是人是鬼,都斗不过我!哈哈哈。”
祁城疯狂的笑着,半点没有他平时的绅士样子,就在刚才,他也表现的妥善,优雅的嗜血。
“喂,我听你啰嗦了这么长时间,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要不要停一停,让滚爷我来开车,把后座的位置腾给你,你再来继续啰嗦?”
只见一把锃亮的军工刀从后方推到祁城脖子边,
祁城笑容僵在脸上,脸色都变了,他眼神瞬间透着复杂情绪,还刻意保持镇定。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你啰嗦这些话的时候,尽扯些没用的,就你知道是不?赶紧从车上下来,我滚爷想先踹你两脚了都。”
滚滚支起身体,手上的军工刀还顺势上下晃了晃,我心头堆积的抑郁一口呼出,好险,他没发现。
在我摸出手机看到祁城睁眼的那刻已经确信他不安好心,收回手机后,我右手偷摸在大腿上敲了敲,给了滚滚信号。
滚滚看到,开始演戏。
“你为什么没睡觉了?”祁城表现出不屑的样子。
滚滚冷声一笑:“早就知道肯定有诈,我还好带了一颗留给我保命用的救命丸在身上,这下贡献给你小子了,倒也不亏。”
“不好意思祁城,你是很精明没错,但太自负,你以为我们进局了,可你错了,进局的人,就你一个而已。”
“说到底你太自负了,很多地方你有疏漏被你的自负掩盖,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待宰的兔子?抱歉,现在凭你,还不行。”
不用看都能想象到祁城现在咬牙切齿的愤怒样子,捧起的自尊被人一下摔在地上,粉碎成渣的状态,是他一个自负者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可作茧自缚的刚好是他的自负,这一次虽然很险,但好在没事了。
进了一个一个的险境又脱离,我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我又偏头,看了看窗外,复杂的情绪快要从我胸腔里溢出来,更多的,是关于解脱的舒畅。
虽然不知道手机上的照片究竟来自谁,可正是因为这个帮了我大忙,把救离险境。
陆凡你在哪,你看到没有。
这一次,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