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脸上，已经被怒火涨得通红。
显然，她认为肖空刚才发言里提到的“以往”模式，就是在暗示像明力这样的老牌企业。
“朱莉小姐您别误会，”肖空自知言多有失，赶紧往回拉，“我的意思是以后各类企业会分化，各自有自己的方法论和长处。”
这话一出口，肖空就意识到说错话——还是把明力给定位成了“过时的”。但覆水难收，已经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果然，“啪！”地一声，朱莉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怒气冲冲地转向肖空：“肖空，请你不要欺人太甚！”
“朱莉小姐，”肖空暗暗叫苦，但还得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各类公司各有擅长。”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就是在暗中挖苦明力和在座的其他公司是老式运营！别以为我们听不出来！”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肖空还在试图解释，“我其实是想提示大家，基于数据的营销策划将越来越受到重视，希望大家能够利用新的技术为客户服务。”
“解释就是掩饰！就你这个小人得志的德性，也不可能在这个行业里走得太远！”朱莉不依不饶。“如果你老老实实缩在帝都，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胆敢来泰国，明力分分钟教你重新做人！”
“是是是，”肖空实在是懒得跟她废话。“您和明力的实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是天纵学习的榜样。”
“嗵！”地一声，朱莉终于坐下。
“肖先生，刚刚我的同事收到消息，说肖先生的天纵策划在帝都荣获了‘最差’营销策划公司的称号？请问您可否谈谈？”一名记者向肖空展示手机，“您要不要看一下媒体报道的截图？”
另外一名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记者把话筒也伸到肖空面前。
肖空注意到话筒上写了一个大大的“8”。
真的好八卦，肖空想。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骚动起来。
“被评最差？”
“这个反差有点大啊！”
“这是……这是做了多差的一个项目才能赢得最差的奖项？”
“呦，肖先生跑到香港来领至尊奖，没想到被偷了家吧？”朱莉抓住机会又开始阴阳怪气。“这个最差，不知道肖先生怎么解释呢？”
“这个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肖空耸耸肩道，“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有个左中右。我相信，在香港也不会全是如主办方这样公平公正的评奖，那么在帝都也一样，自然也会有那些只顾收钱的无良评奖。”
肖空顿了顿，转向提问的记者：“您大可以让您的同事仔细了解一下，天纵被评为最差，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哪一个项目做得差么？我在来香港之前，就已经知道会被他们评成最差，因为我曾经以为他们和今天活动的主办方一样公平公正。但是我错了。这家评奖机构不过是个借着评奖大肆敛财的机构。所谓评奖，不过是他们收钱的一个幌子而已。
我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天纵做过的所有客户、所有项目，没有一个是让客户失望而归。如果我说的有假话，有夸张、夸大的成分，”
肖空说着，把刚才随意放在脚边的奖杯放在桌面上。
“这个奖杯我原样奉还，另外我还会停止运营公司，向行业内的各位精英，向所有客户在媒体上刊文谢罪！”
肖空的一番话，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肖先生言重了，呵呵，”林敏生出来打圆场。
毕竟他是主办方今年评出来的获奖者，别说是至尊奖，即便只是一个普通奖项的获得者，如果被曝出来有任何的问题，主办方的脸上也不光彩。
林敏生又转身面向提问的记者：“虽然我们对帝都的那家评奖机构没有研究，但是我们可以保证的是天纵在这里得奖是货真价实的！”
“请问肖先生，天纵既然已经获得了亚太区的至尊全能奖，有没有计划拓展业务范围，比如说在亚太区的其他国家或者地区开展业务呢？”另外一名男记者问道。
“嗯，这个……主要看机会吧。如果有这方面的业务机会，我很愿意向各位同行学习。”
其实，得奖对于肖空来说都是意外之喜，拓展业务肖空还没想过。不过也要适当应付一下。
已经习惯了成为众人焦点的朱莉，看媒体记者总是围着肖空提问，不由得再度心头火起。也顾不得媒体采访的礼仪，直接开呛肖空。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帝都，做点本分业务，不要痴心妄想什么拓展海外业务！天纵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凡要是敢来泰国，我一定让你们有来无回，铩羽而归！”
这话一出口，包括林敏生在内所有接受采访的同行和媒体记者都愣在当场。
没人能想到平时一贯主打干练职业女性形象的朱莉，今天竟如此人设崩塌。
“咳咳，”林敏生不得不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朱莉小姐，明力的实力在泰国乃至整个亚太区都有目共睹。我们相信，随着各国业务的交流，各家精英的营销策划水平相互砥砺，有助于共同提高……”
看到朱莉如此狂妄，肖空也不想惯着她。
“朱莉小姐，我从头到尾只是在就事论事，并没有针对任何公司。您为什么要主动给自己加戏，非要说我是在暗示针对明力呢？”
“今天的颁奖，来的都是各国最顶级的营销策划公司。天纵这么个无名之辈。从没得过任何其他奖项，也能一举拿下至尊全能的奖项？我自然不会怀疑主办方的公平公正，但是我怀疑天纵用了什么手段欺骗了主办方。到现在还把主办方蒙在鼓里！”
肖空简直要被朱莉这奇葩的逻辑给气笑了。
“朱莉小姐，您的这个推理过程，我确实无法反驳。”
“林先生您看，肖空终于被我无懈可击的推理给击倒了！”朱莉得意地转向林敏生，“我建议主办方趁早收回已经颁发的奖项，重新考虑获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