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的时间,让三人为自己曾经的错误买了单。
苏承羡与心爱之人阴阳两隔。
黎芸枝来不及看孩子一眼就撒手人寰。
黎韫山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年被自己心里的执念折磨。
三个人亦是都有自己的错,但也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蒙蔽。
“自己犯的错,我以承担了结果,但是那些人犯了错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苏承羡远走国外之后,再也不打算与苏家产生任何的关系,可自打从高秀梅那里知道这些恩怨之后,他心中的愤恨便再也放不下了。
况且,认回了闺女之后,苏承羡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她。苏家那份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他拿回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这次回到京市,属于我的东西,我都要夺回来。”
黎岁桉听到苏承羡这么说,忽然感觉这台词咋这么耳熟呢?
苏承羡也不管黎韫山愿不愿意,张口闭口就叫上爸了。
“爸,我要先回京市一趟。小桉的病情现在已经稳定了,医院这边我已经留下了治疗费,等我处理完京市的事情,我回来找你们。”
亲眼看着闺女醒来之后,苏承羡想报仇的心情片刻都不能耽误,他立马让小程去买了最近一趟去京市的火车。
晚上,他就踏上了回京市的路。
黎岁桉下午聊天聊得累了睡了一觉,再睁眼苏承羡已经走了。
张小英把一个厚厚的信封转交给她,“这是承羡叔让我转交给你的。”
信封里面除了一张纸之外,还有特别厚的一沓钱。
张小英扶着黎岁桉慢慢起身靠在床头,信上写到:
桉桉,你已经十九岁了,你前些年的人生爸爸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孩子非常抱歉,对不起。
这些年我不知道你的存在,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与义务。你不认我是应该的,能与你说说话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但是我希望你能接受一位父亲对你的补偿,这不光是我欠你的,也是我欠芸枝的。
看完这封信,黎岁桉心中百感交集,认或是不认?
若是以从前的心态去想,她不知道到底该用怎样的心态去对待苏承羡,毕竟她不是原主,她没有资格替原主原谅任何人。
苏承羡的愧是对原主的,只不过她碰巧穿到这副身体里罢了。
但是当她从麻袋里醒来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为了任何人。
所以现在的黎岁桉有了对自己人生做主的资格。
这次意外见过原主之后,两人自愿交换彼此的人生,今后谭岁桉真真切切地成为了黎岁桉。
“小桉,你是怎么想的?”
黎岁桉倚在张小英身上,说话有些没力气:“从血缘上说,他确实是我的父亲。
可以前我们不认识更从未见过面,我若是哭天喊地一通认了个爹未免显得太假了。
罢了,顺其自然吧。
人是要朝前走的,日子也是要慢慢过的。若是以后他对我好,我便也对他好。
反正,多了一个那么有钱的外商老爹,我总是不亏的。”
张小英听出黎岁桉话里的揶揄,轻轻推了她一把:“你这人,最是个嘴硬心软的。”
黎岁桉嘴角噙着笑,“对了,机械二所那边怎么样了?重点项目还在推进吗?”
谢钦正好这时候端了晚饭进来,张小英起身把小桌子挪过来:“你啊,就好好养病吧,所里那边不用担心。”
谢钦边给她盛汤边说道:“秦叔这次发了狠,在调查期间暂停了重点项目的推进,开始重整机械二所。”
“重整?”黎岁桉反问了一句:“是之前我提过的那个建议吗?”
谢钦点点头:“对,机械二所现在已经是省重点工厂,所以经过几次会议决策。
秦副厂长采纳了你的建议。分厂饰品厂这几个月效益不错,所以秦叔也不心疼钱了,直接搞了次大的。
干脆把所里之前运营的项目全都进行了独立,所里自己能运营起来的项目跟县里沟通之后全都独立建厂,其余的项目要么就是找了别的厂合作,要么就是将整条生产线拍卖了。
那些项目和生产线迁出之后,机械二所原来场地的三分之二都被实验院单独割裂出来独立建院,还建立了独立的警卫处和食堂、宿舍。
总厂只留了三分之一的地方作为办公处、大礼堂、总食堂。下面的分厂全都在建设之中,所有项目目前暂时停产,全部员工都投入到建设中去。”
一想到实验院的开销,黎岁桉就忍不住担忧:“光是饰品厂的利润,也只够实验院的开销,这又是建分厂又是盖宿舍盖食堂的,所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啊。”
张小英给她剥了个鸡蛋,“要不怎么说秦叔是下了血本的。
虽然有着省里的资金支持,但是那些资金根本不够运转的。所以秦叔申请了国家贷款,虽是免息贷款,但这些钱也够咱们所还一阵的了。
对了,这次的爆炸事故让万科长的自尊心受了很大的打击!
自打出事,万科长就对机械二所进行了一次大洗牌。在员工停业调查期间,进行了一次大调查,几轮调查下来,竟然筛查出来十一名坏分子。
将他们上交处理之后,对剩余的员工又进行了保密教育,现在的机械二所真的跟铜墙铁壁差不多了。”
“这次真的是吓到大家了,秦叔那么抠门的人,一天两遍电话打过来,问你的病情。
刚才我跟他通电话,他听说你醒了,激动得都哭了!
还有实验院的那些总工们,想起来就往医院打一个电话。尤其是管总工,要不是谭叔拦着,他早都追到医院来了。”
想到实验院那些总工们,黎岁桉心里是说不出温暖。
黎岁桉在屋里看了一圈,发现自从她醒来好像少了一个人。
“老师呢?他怎么不过来吃饭?”
张小英支支吾吾的,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谢钦把话茬接过来,“谭叔心里不舒服,自从你醒后在医院楼下坐了一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