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都死完了,她凝眸听着巷子传来的声音,确定了几秒转身离开。
在她背影藏进黑暗里,几条路口跑进来人,看见躺着的尸体,鲜血染红一方天地,都脸色一变。
为首的人拿出手机,语气微沉,“迟爷,人死了。”
在外藏在黑暗中的车,里面的人身影隐匿于深夜,俊朗的侧脸看不出情绪。
过了片刻,他只说了一句话,“尸体处理了。”
把手机拿在手里掂了掂,对驾驶座的人道,“走。”
陆际言高度紧绷注意四周,突然听到这句话,他一愣,“咱们不去了?”
男人姿态随意那深邃的眼睛扫向漆黑的巷子口,唇边弧度幽深,“阎罗殿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
回到阎罗殿,先是在房间冲洗了一番,然后才上楼去找洛溪晚。
事情处理的很快,来了多少人就死了多少人,无一人存活。
就是……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受伤了?”洛溪晚绷着脸,隐隐泛冷,略微有些烦躁,“没有,就是你大概不知道谁来帮我了。”
想到那个人,洛溪晚就一肚子火,谁来帮自己都行,但绝对不能是那地方的人!
“你那边尸体处理了吗?没有的话我让人去。”想起这件事,她才短暂忘了刚才那件事。
卓雾栖拉了把椅子坐下,刚才的脚步声音稳健有力不慌乱,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她摇头,“暂时不用,可能用不着。”
话一落。
微信有人发来消息。
迟淮衍:【明天上午回去?】
栖栖:【嗯,机场见吧,不用特意来接我。】
“我明天上午回去了。”她把手机放下,看向洛溪晚,“寒假那段时间我会去A洲一趟,仇敌不解决,我心难安。”
洛溪晚知道说的是今天这件事,点头,眼珠子一转,“这样的话,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让个人暂时来这边看管?我去给你训练那两个人。”
卓雾栖,“这个随便你自己,要找人不要找太弱的。”
她对迭梦说的话上了心,阎罗殿是她花了无尽心血创立的势力,燕京如果早晚要动挡,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能大以轻心。
“行了,早点休息吧。”
***
与此同时,林家。
拜师宴和庆贺宴结束,一行人来到林家。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我让人准备好了客房。”林老爷子坐下,盛邀陆文心她们三人在林家住下。
雷流摆摆手,婉拒,“家里还有人等着消息,如今愿愿是您的徒弟了,那愿愿今晚就在林家住下吧,你前段时间没日没夜的练钢琴,也该适当休息一下。”
景愿心点头挽着陆文心胳膊,朝她撒娇,“妈妈,今天是我的喜事,你和小姑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陆文心刚好也有点事要跟景愿心说,就答应了,景婉滢为了景愿心也答应留下。
临睡前,景愿心被林老爷子叫去书房。
在付家和南家,他们都给景愿心准备了房间,让她可以随时在三个家族住。
“愿愿这次的表演真的很好。”景婉滢翻看景愿心比赛时候的录频,唇边笑容止都止不住,“我可听说了,参加表演考核的,很少有人一进钢琴协会就E级的。”
陆文心往景婉滢旁边凑了凑,也看向视频,笑笑,“愿愿天赋本就好,再加上努力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先苦后甜,得偿所愿。”
“妈妈,你们聊什么呢?”景愿心从外面推门进来,笑得甜。
“来坐。”陆文心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在看你表演赛的视频,你的技术比当初离开家进步很高。”
当年景愿心的钢琴在南城众人看来确实好听,但多少也有人传出风格类型听多年的疲倦,现在景愿心弹得虽然还是当初的风格,但技术上明显进步高超。
景愿心坐下,把披散的头发绑了个低马尾,靠在陆文心肩膀上,“妈妈小姑,我能帮助你们的不多,如果有,我肯定全力以赴。”
陆文心和景婉滢都被这番话打动的鼻尖有些酸。
她拍拍景愿心的肩膀,笑着,“愿愿打算多久回南城?”
景愿心抬头,抿了抿唇,刚才林老爷子叫自己过去就是说这件事,“刚才老师叫我过去跟我说了想法,想让我先在钢琴协会学习一段时间,先和里面的人熟悉一下。”
她原本的打算是拜完师就回南城学习,在钢琴表演赛那天,她听到过很多钢琴音律,在一群人当中,没有人能比得过自己。
所以想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可老师想的却不一样,她作为这次表演赛的第一,应该适当出现在众人视野,学习上的努力也想让她表现出来。
陆文心知道林老爷子在钢琴协会有一席之地,而且地位也因为孙女而仅次于罗斯先生,他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考虑。
“你好好在钢琴协会学习,还有半年高考,别着急。”她将景老爷子住院的事压下,等回房间后跟景婉滢说了这件事。
“嫂子,这件事就别告诉愿愿了,爸肯定也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干扰到愿愿。”景婉滢在燕京生活多年,知道的事比陆文心多很多。
燕京水本就深,景愿心好不容易进入了钢琴协会在里面有了一席之地,如果这个时候回南城,保不齐会被人拿来做‘耍大牌’的文章。
“这样,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南城看看爸,愿愿这边有林老爷子在,我们不用担心。”
“刚好,我还要回去看看倾倾的事是怎么回事。”这句话说出的冷意明显,陆文心垂下眼睫,不想多说。
……
清晨,大雾四起,整个燕京被雾霭笼罩。
迟淮衍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卓雾栖,小姑娘穿着黑色卫衣,外面一件看起来就不怎么厚的短款外套。
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陆际言倒是直言不讳,“小卓,你这样我们站一起,别人会觉得我和阿衍比较娇弱的。”
卓雾栖:“……”
迟淮衍冷笑,“别带上我。”大长腿一迈靠近卓雾栖,压着声音,“毒医不回去?”
低沉而雅的声音让卓雾栖眉心微动,还有靠近时候熟悉的气息。
她摇头,早在毒医回燕京之后她就抹除了他的足迹。
就算迟淮衍他们要猜,也只知道他人在燕京,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
十二点到南城的时候,天空下了不小的雨,天色阴沉沉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迟淮衍微微蹙眉,看到了向风的车,侧眸对卓雾栖道,“先上车。”
向风下车,手里拿着两把伞,迟淮衍拿过一把给卓雾栖打上,正要给他打伞的向风,“……”
上车之后第一句话,“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