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红绿灯停车，卓雾栖看了眼外面的情况，道，“就先这样，到时候我会准时到。”
挂了电话，卓雾栖收回窗外视线，落在阳白身上，“那样东西对你来说有突破吗？比如你最近新研究的那个实验。”
司机是迭梦派来的，阳白也认识，所以说话间偶尔的部分打打哑谜就行。
而卓雾栖问出这样的话，就是希望那份资料能对阳白有帮助，继而更加完善他送的生日礼物，如果效果不太好，到时候杀手联盟的人和雷斯特的人一起动手，她恐怕也要吃不少亏。
阳白露出来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吓人，却十分精明，他笑了笑，“柒，我不得不提醒你，我是个毒医。”
提醒完这句，卓雾栖看着阳白明显一亮的眼，挑眉，“想到好办法了？”
“确实，我突然想到了一点。”车子重新启动，阳白按下窗户，灌进的冷风让他勉强镇定下来，“柒，毒和生物病毒不一样，我从来都没想过如果我将二者联合，研制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样。”
双向合并产生的用处有好有坏，她若有所思的低头，对于父亲的症状也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
车从密道驰进1518基地停车场。
阳白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实验室。
卓雾栖站在十楼落地窗前，迭梦抱着胳膊站在她旁边，十楼的位置看下去，这老城区一半都尽收眼底，破旧的房屋，浑浊的气息都和1518基地形成鲜明对比。
“这次来燕京主要目的是？”迭梦率先开口。
卓雾栖笑笑，伸出两根白嫩手指晃了晃，“第一有点事，第二就是看看能不能帮上阳白什么忙。”
迭梦：“……”
你这第一个不是白说吗？
实在问不出什么，迭梦从长桌下拉出两条椅子，“所以最近住这儿？楼下的楼层一直给你留着的。”
二人坐下慢谈，直到天空黑下，整个老城区陷入昏暗。
1518基地灯光明亮，站在这唯一的光下，像是整个老城区的统治者。
“我很记仇，迭梦，我想请渡鸦帮忙查查，最近一段时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家族朝独屿街那边发送申请。”
这件事他也让盛予去查了，但盛予的繁忙程度她知道，尤其是温画意现在和她在一起之后，盛予几乎天天都没时间。
多一个人帮忙总比没有好。
迭梦点头，作为道上被通缉的人物，她明白的事不少。
***
燕京林家。
林家别墅在这片地段就如同国外城堡存在，花园、喷泉该有的都有。
林家书房，景愿心在回付家的路上被林老爷子的一通电话叫了过来。
林老爷子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满意地点头，“这会儿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个确切的消息，卓尔凄会去看表演赛，你弹钢琴应该能和音音一样知道，卓尔凄意味着什么。”
再说这些话，林老爷子的话语里也含激动。
景愿心指尖一颤，心跳加速，她当然知道卓尔凄这三这个在音乐界的含量，早就传闻卓尔凄会是下一任威艺盛继承人，到时候不止威艺盛，听说弗利尔音乐学院的校长都有意把学校交给卓尔凄。
所以她才会在陆文心面前说，只要成为了卓尔凄的徒弟，那么她就会站在音乐界巅峰。
“不过卓尔凄能这么年轻就成为天才眼光肯定很高，你有天赋和努力，这也是一项优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尽量别出差错。”
景愿心点头捏了捏指尖，抿着唇，犹豫开口，“可是林爷爷，音音呢？”
林晚音是林老爷子亲孙女，这个机会给了她，林晚音一定会不高兴，得罪一个早在钢琴协会出名的人物对她来说不划算。
林老爷子摇头，很平常的说起，“音音最近在准备高考，她说弗利尔音乐学院那边没有送保送证过来，出意外的话想凭自己考进去。”
很平常心的一句话让她攥紧了手，林晚音拥有绝对音感，唱歌还是乐器方面都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还不至于到自暴自弃的程度。
她知道自己的天赋在哪儿，远没有林爷爷说的那般好，那些所谓天赋好的话都是在安慰她，所以她为了所剩不多的机会只能拼命和腾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练习钢琴。
“林爷爷，如果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景愿心平和说出这句话。
林老爷子因为景愿心的这句话更加满意了，不骄不躁遇到挫折不会被困，坚韧又努力确实是个好苗子。
“去吧，对了，我今天给你哥打了电话，他说最近在忙着创业的事，这次可能会缺席。”
景愿心摇头，唇边弧度完美，“没关系，我的事重要，哥哥的也一样。”
***
次日。
卓雾栖在房间洗漱完，拿着手机上楼吃饭。
迭梦早已坐在桌边，拉开椅子坐下，视线没有移开手机，“阳白没来？确定不会被饿死？”
迭梦耸耸肩，吃着沙拉，无所谓，“习惯就好，他饿了就会上来，然后一次性吃撑。”
“……”
卓雾栖没在说话，继续翻看手机显示出来的外壳设计图，“我等会儿出去一趟。”
吃过饭，她回房间拿了件外套戴上口罩，然后从后门出去。
在老城区街道打了辆车前往流星阁。
司机用着地道燕京话问她，“小姑娘，你也是去流星阁看明星的吧？”
卓雾栖看着手机，随口应了声，“不是。”
“啊？不是吗？在接你之前我都跑了两三趟，都是去流星阁门前蹲偶像的。”
“……”听到蹲偶像这类词汇，卓雾栖终于抬起了头，眸色淡极，“闻璟年？”
司机，“对对对，那些小姑娘拿的横幅就是闻璟年的，小姑娘既然知道闻璟年，难道还不是那个的粉丝？”
“……”算了。
卓雾栖的沉默让司机认为小姑娘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笑呵呵的自顾自说着。
等下了车，关上车门的那瞬间，女生才感觉到清静。
卓雾栖今天的装扮，里面是一件白色毛衣，外面是一件杏色毛衣外套，长卷发披散下来，随风飘扬，凌乱中的美感让陆续往对面赶的粉丝都抽空瞧了眼。
流星阁的位置在市中心商务街道，能在这里住或者买房的，都是豪中豪。
流星阁不像它的名字是阁，而是几十层的高楼。
对面站着的都是些安分的粉丝，也不是他们有多安分，而是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在流星阁大呼小叫，到时候扰乱了别人的实验成果，他们都负不起责。
卓雾栖静静站在马路这边，思索着要不要从后门进去，却在余光里瞥见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和自己一样站在这边，看着对面的流星阁，不过和她站的有点距离。
杏眼斜过去的时候，口罩下的唇勾起一抹冷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