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雾栖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塞进兜里，看着前方低着头往学校走的几个人，双眸微动，“表演赛，让我帮你看谁。”
那边的声音有些犹豫，清了清嗓子试探性来了句，“其实也没谁，就是那个威利尔让我问问你，这都消失三年了，有没有考虑过再弹钢琴或者收个徒弟什么的……”
后面句的重点，让这位声音心虚的不行。
良久的沉默，让他心里有些发怵，一直得不到结果，那人心底越发的凉，知道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
卓雾栖穿过马路，等走到人少的地方才道，“把重点一次性说完。”
有希望！
他眼睛黯灭的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是这样的，这周末听说燕京那边有表演赛，而我校刚好看中一个好苗子，叫林晚音，你去帮忙看看呗，看看她合不合适进我们学校。”
这是他的第一个目的，弗利尔音乐学院到现在很少招收到燕京的学生，并不是他们要求很高，而是有天赋的人很少。
而第二个目的……
“咳咳，这第二个重点，我和威利尔商量过了，林晚音年纪都还小，天赋好，听说造诣能力挺高的，我们商量着把她交给你，你觉得如何？”
卓雾栖伸手别过耳边头发，随口道，“收徒的事我自己会看，至于你说的那个人，”
她顿下声，林晚音的名字当初在调查景驰背后之人的时候看到过，林家着实不怎么讨喜，在想拒绝的时候，又想着自己都没和林晚音见过，万一人品不错呢？
思及次，她不冷不热道，“人到时候我会去帮你看，不过我和他们家有点纠葛，如果她人品不怎么好的话，我并不认为她有进弗利尔音乐学院的资格。”
那边答的倒是爽快，“你都说不行了那肯定不行，小卓，我们还是非常信任你的。”
卓雾栖颔首，“那行，就先这样，我要上课了。”
“你有空把你那边地址发过来一下，我到时候给你寄票过去。”
***
景家这边，陆文心看着手里的两张票，打着电话，“愿愿啊，你爸爸最近很忙没空去燕京，你怎么还寄两张票来？”
而景愿心此刻正站在林家花园房，一袭玫瑰长裙，外套都是玫瑰花样式的，看起来是一整套。
她坐在秋千上裙摆轻擦地面而过，伸手抚摸着旁边的花瓣，唇边笑容很淡，“妈妈，这是给你和妹妹的。”
“你还给她寄？”提起卓雾栖，陆文心就想到了景慕倾那件事，心里膈应的不行，眉宇紧皱，“你忘了你答应妈妈地位事吗？”
上次还跟景愿心说过，从那之后卓雾栖只是外人，景家亲小姐只有景愿心一个，都说好了以后别再提起这个人。
听出陆文心话语里的烦躁，她抿唇，笑，“妈妈，我这样做只是不想太过愧疚，你就让我为妹妹做些什么减轻心理负担吧。”
“你啊。”陆文心有些无奈，捏着那两张票，还是叹了气，“我知道了，找个时间我会让人给她送去。”
和景愿心结束通话之后，陆文心看着那票捏了捏眉心，心烦意乱的开口，“管家，等晚点南中放学，你把票给卓雾栖送去。”
***
下午放学，刚走到校门口，卓雾栖就被景家管家拦住，强硬地塞了张票，施舍一般开口，“这是我们二小姐给你的，听夫人说二小姐花了不少心思才她未来老师手里得到的，希望卓小姐不要浪费二小姐的一片苦心。”
卓雾栖手里捻起那张票，看着管家那神在的面孔，笑了。
当着他的面撕了那张票，然后往他脸上扬，气势挺足的笑着，却令人毛骨悚然。
“说话别这么居高临下的，我连你们景老爷子都斗的过，更何况是你一个区区管家？”
拍了拍手上劣质纸的纸屑，手勾上温画意的肩膀，迈着嚣张的步伐往外走。
黎湘跟在卓雾栖身边，往后瞥了眼那老管家，嗤笑，“现在微博上的帖子都是景愿心准备进钢琴协会的事，而且话题热度因为带上了林家还在持续飙升。”
黎湘拿出手机点开微博，当初景愿心因为在南城音乐节中出名，后来又被扒拉出白富美人设，还是学霸，一时间涨粉无数。
现在更因为带上了燕京音乐世家的林家，热度久居不下。
“喏，看看？”
音乐世家的林家，学钢琴的应该都知道他，林老爷子在钢琴协会有一席之地，大家都在猜测景愿心是会靠自己实力进入钢琴协会还是会靠林老先生。
谢迹拿过黎湘手机，看了几眼然后讪讪还回去，摸了摸鼻头，“嘿嘿，看不懂。”
“……”
黎湘耸耸肩，“好巧，我也看不懂。”
“不过，看那上面说的林晚音，吹的好牛逼的样子。”
微博热搜#景愿心，钢琴协会，林老先生，林晚音#屈居第三。
下面的画风都很乱，比如一派是在科普，一派是在猜测还有一派是在疯狂安利，有些许人扯出林晚音。
所以，＃林晚音，弗利尔音乐学院＃热搜挂在第二。
【家人们，小道消息，听说林老先生有意收景愿心为徒，将来恐怕还会和林老先生孙女成为校友！】
【什么什么？弗利尔音乐学院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吧？我们燕京已经好几年没出过去弗利尔音乐学院的音乐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林晚音去弗利尔音乐学院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早在很久之前燕京就传出了林晚音被弗利尔音乐学院看中的事，大家都一致认为她是那所学校的准学生了。
弗利尔音乐学院，d洲势力之一，音乐界的第一学院在那里，国际音协也在那里，所以，d洲还有个称呼，就是‘音乐天堂。’而阎罗殿就是音乐天堂的守护者。
去过d洲的音乐前辈都曾说过，那里的氛围很好，并没有因为阎罗殿的存在就鱼龙混杂，所以d洲成为了音乐生向往的存在。
如今带着这类的标题出来，关注到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可惜，地方再好，我们也没资格去。”推门进奶茶店，黎湘怅惘的总结出这句话。
像这些大地方，岂能说有钱就能去的？
“小卓快过来。”陆际言坐在前台，面前的电脑上出现了卫星定位，卓雾栖抻抻手，“我来吧，你记录名字。”
卓雾栖在黎湘等人懵圈的时候开始了操作，地图不断缩小放大移位，圆圈标定起来的位置也在地图的缩小和放大增加。
她是以安谷镇地形和位置做的排除，她查过安谷镇的地势，属于不会受到自然灾害影响的地方，而就是这样的地方，十分适合做这种实验。
从以安谷镇为标准，在这一半球的位置圈了几个起来，偏了偏眸子，“记一下。”
黎湘三人从没看过的操作，行云流水的动作，认真强悍的气势，还有会编程的能力！
哪怕谢迹和韩尧早就因为那资格证明被打击到麻木，现在看着这一番操作，心里还是忍不住掀起惊涛骇浪。
记录下几个位置，陆际言的手都是颤抖的，“小卓，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他拿着纸跑上楼，卓雾栖关上电脑，“走吧，上去吃饭。”
这段时间因为迟淮衍换着法做的吃的喝的，现在只要迟淮衍一上手，摸到的都是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