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卓雾栖话都来不及跟温画意他们说就跑了，径直去的奶茶店。
奶茶店一楼目前只有陆际言，他捣鼓着手里的工具，眉眼认真像是在研究新样品。
看到卓雾栖来了，他抬了下头，“小卓今天来的有点早，温同学他们不来？”
卓雾栖一上午觉没补成，还被老师反复抽起来回答问题，本就不怎么精神，这下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就更加无精打采了，她坐到一边，趴在桌上，声音都有些迷糊，“不是，他们一会儿来。”
陆际言见状，放下手里的工具，清洗了手，误以为她会这样是因为考试没考好。
虽然考试考那么多次倒数，小卓表面看起来不在意，心里肯定会因为同学都有分而难受，脑子飞快转了下，走出前台对着卓雾栖就是一顿安慰，“小卓啊，你也别介意，次数多了就习……不是，我的意思是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而且你除了学习还会那么高级的操作，并不是非得走这一条路才行。”
向风五人从楼上下来，就听到这些话。
五个人的心都挺复杂的，他们对卓雾栖恭敬完全就是因为迟爷的关系，可这段时间他们看着迟爷对她的照顾，给她弄来燕京实验册，一切效果都没有。
就像是迟爷付出的真心喂了狗。
他们也实在不知道，迟爷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楼上传来声响，五人下楼站在楼梯口，楚昀和迟淮衍从楼上下来。
男人干净洁白的手里拿着保温杯，见到一身颓废气息趴在桌上的人，眼神询问陆际言怎么回事。
陆际言口型说了几个字，迟淮衍点头，侧头对着向风他们道，“你们先去医院。”
等人离开，迟淮衍才朝着趴着的人走去。
小姑娘眯着眼，那张生得极美的脸看起来有气无力的，精致的眉眼敛着烦躁。
眼白处染了点血丝，应该是昨晚在医院一晚没睡造成的，不是那么纯白的眼，迷迷糊糊的，看上去倒是比平时乖了几分。
外面套着件针织毛衣，这几天天气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冷，但也不能这样忽视。
他伸手，手背在女生手上碰了下，心里啧了声，忽然俯身，语气温柔带哄，“栖栖，我们上去睡，好不好？”
卓雾栖撑起来，懒懒打了个哈欠，门外忽然传来声音，女生余光一瞥，就见几个学生像是看到了财神爷一般疯狂朝奶茶店狂奔。
卓雾栖见状：“……”
连犹豫一秒都没有，直接一个跨步往楼上迈。
速度很快，让还留下的三人都差点以为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
迟淮衍只是瞥了眼外面的学生，然后慢悠悠跟上楼，才上二楼拐角就听见跑进来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说着，“你们看吧，我就说在这里能碰到卓学姐，我有好几次都看到他们在这边。”
“老板，我们能上去见见卓学姐吗？拜托。”
“实在不行，您把我的书帮忙带上去给卓学姐签个名也行。”
陆际言和楚昀两脸懵。
“不是，你们说要见谁？要找谁签名？”陆际言好奇发问。
签名和找人，如果说是来找迟爷的他肯定深信不疑，但是找小卓还要签名，搞错了吧？
那抱着书的女生有些急，脚一直不安分的跺着，“找卓学姐啊，老板，拜托你了，以后我一定每天光临你的奶茶店。”
这个女生这样一说，陆际言和楚昀都更奇怪了，下意识问，“为什么？”
那女生被这么一问，似乎才不好意思起来，“我成绩不好，这次卓学姐考了全省第一，她弟弟和温学姐的签名我已经得到了，就差卓学姐的了……”
说到后面几乎都快没声了，毕竟取得学霸签名来当佛拜，多多少少有点不切实际，可有办法总比没有好。
陆际言唇边的笑一滞，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还要在确认的时候，另一边的女生似乎等不及了，“我要一杯珍珠奶茶，请问可以让我们见见卓学姐吗？她那七百五的满分，如果可以我想和她本人抱抱。”
前有全省第一让人震惊，后有七百五满分让人震撼。
陆际言情绪处理的很好，他朝那女生伸手，挑眉一笑，“让你们见一面恐怕不行，签名倒是可以。”
那女生眼睛一亮，九十度鞠躬把书给陆际言，“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书里面还夹了几张草稿纸，也麻烦您了。”
陆际言摆摆手往旁边站，留下一脸呆滞的楚昀。
陆际言拿着书上楼，鬼使神差地位翻开了第一页，温画意的签名就在上面，字迹如她人一般，温柔如风。
***
陆际言在下面忙完，楚昀一个人失魂落魄坐在前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百五的满分，哪怕是燕京附中都没人考出过这样的成绩，更别提燕京的名媛了，从他们知道的出名名媛中，就没人考过七百五。
他有些烦躁的揉了把脸，神情有些崩溃。
楼上，迟淮衍看着班主任发来的卷子，看了卓雾栖一眼，唇抿了下。
早知道她很厉害，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卓雾栖安静喝水，忽视某人的视线，可惜某人不如她意，“七百五和零分都是很漂亮的分数，想过你隐瞒，没想到字迹也是出乎意料的好看。”
卓雾栖卷子上的字迹是从来没有过的锋利，带上了独属于她个人的气势，不像以前那些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这不是重点，“为什么。”
陆际言也看向卓雾栖。
“啊。”卓雾栖头往后仰了仰，轻描淡写道，“在我这里只要动笔和不动笔，只有满分和零分。”
以前考试她不怎么动笔，分数自然就只有零分，后来因为季央的原因，她写也只写了一科，其余的动都没动一下。
对于卓雾栖给的理由，陆际言真心膜拜。
合着你才是真大佬呗。
“很不错，向田和向林归你了。”
没过多久，温画意他们就过来了，谢迹和韩尧的目光都时不时瞟向卓雾栖，但只一眼就飞速收回，对于平时活蹦乱跳的他们现在反常的安静，陆际言心里忽然有了点安慰。
这一看明显也是被刺激到的。
吃过饭，卓雾栖连补觉的机会都没有，想试图让他们收留的时候，屏幕亮起，随便扫了眼，在电话铃声响之前接起。
“我想了下还是回去上课比较好，先走了。”对着迟淮衍他们挥手往外走。
“小卓啊，这周末燕京钢琴协会有场表演赛，你去帮我看着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