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雾栖似笑非笑的还没说什么，旁边韩尧靠着墙，笑，“关照？确实挺关照的，因为一句没有证据话，让别人背上杀人犯的标签，是挺‘关照’的。”
听到韩尧又重新提起这个事，景慕倾猛地攥紧了手指，胸口起伏一瞬，咬了咬牙，正要开口道歉让这件事揭过的时候，卓雾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扭头就走。
“这景慕倾也是够执着的，非要找骂。”黎湘对着韩尧竖了个大拇指，“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你挺厉害的。”
“害，我这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好吗？那可是景家人诶，别到时候找我家麻烦什么的。”
谢迹拍了拍韩尧胸脯，“找就找呗，刚好让他们看看，景家的人还不让说实话。”
韩尧：“你可真敢想。”
***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卓雾栖看着手机某个软件上发来的消息，慢悠悠起身，“我去卫生间一趟。”
悠哉悠哉往外面晃，低头点着手机，明明看起来动作没有多快，可接收消息的那方人看着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发出，头顶缓缓冒出个问号。
没想到大小姐手速挺快的。
少女的背影在走廊灯光下孤寂清瘦，那宽松的薄外套在无风的夜晚划出一抹弧度，无形之中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来到厕所隔间，卓雾栖发完了消息，冷眼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电话号码。
直接挂断。
刚挂断，又一通电话打进来，看到熟悉的号码，她神色肉眼可见的缓和。
“大小姐，发消息说不清。”盛予先是解释了一下，然后才开始简便的说，“暖玉前几天放出消息在会在燕京拍卖场出现，大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吧。”
“不用，”她一口回绝，“一一那里还需要你看着。”
对比起她自己，温画意的身体她更在乎，三年前因为重伤导致留下病根，自此身体不好，这让她比较担心。
“好了，就先这样吧，你帮我搞张票。”至于时间什么的，她倒是不担心，就算没空，她也会旷课去一趟燕京。
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个号码又打来一次，卓雾栖眉心泛冷，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瘆人发慌。
走出隔间，她把手机按成静音放进兜里洗手，任由那电话一直打。
走到教室门还没进，黎湘、谢迹、韩尧三人冲出来，拉着卓雾栖往楼下走。
“回来的正好，老班让你去办公室拿校服。”韩尧悠悠跟在身后。
“？”
“不是，我拿校服，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
谢迹直言，“可以逃几分钟课。”
卓雾栖：“……”
来到办公室，班主任看着四人，额角抽了下，“你们还真是挺会钻缝的。”
季央把准备好的校服给卓雾栖，南城一中校服，一件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外加一条黑白色裤子除此之外还有件外套。
另一套是冬季校服，一件蓝白色的外套。
双手接过，礼貌颔首，“那我们就先回教室了。”
细又白的手指提着包装袋，一手拿着手机，四个人就那样走在回教学楼的道路上，较暗的灯光撒在四人身上，如果有十班的同学在，就会明显发现黎湘三人的背影挺拔了不少，隐隐可见卓雾栖身上才有的气势。
……
晚自习放学，卓雾栖看着那继续打来的电话，眉眼间的不耐烦让周围人下意识的退开。
“卓同学，谁啊？骚扰电话？”黎湘看那个电话号码一直打一直打的，换成是她直接拉……
“景夫人。”
黎湘：“……”
来到高一部和高三部的分叉口，卓雾栖挥了挥手，“明天见。”
晚上的天气虽然要好点，但卓雾栖不放心还是让雾薄铭在教室等。
“雾姐姐！”高项林隔老远就看到了卓雾栖走来，连忙拿了几本书和作业，拉上雾薄铭就出教室。
他们班不止他们二人没走，没走的基本就是住校生，当然，某个人除外。
看了眼紧随雾薄铭他们之后的两个男生，她眯了下眼，眸底闪过危险的气息，雾薄铭上前就拿过卓雾栖手里的试卷和校服，女生的视线瞬间就被扯回。
瞧着比自己高了点的男生，卓雾栖拍了拍他肩膀，然后看向高项林，“走吧。”
转身就要和他们一起离开，身后，景致扬起声音叫住她，“喂！你站住！”
卓雾栖脚步停都没停，景致表情有些沉，就听见从些微燥热空气中传来的寒凉之音。
“周末我会回西城。”
西城陆家，陆文心的娘家。
上周去燕京的时候就答应了陆老爷子要回去，想到从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就给她打电话的陆文心，她下意识的就以为陆文心是要跟她说这件事，因为除了这件事，她似乎和陆文心没什么好谈的了。
现在景致叫住她，无非也是想说那件事。
看着卓雾栖走出一段距离的背影，他只能无能狂怒，谁要跟你说回陆家的事！
刚放学景致就收到了陆文心发来的消息，说是给卓雾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就让他转告一下，让卓雾栖回景家一趟。
……
校外，盛予等在老位置，对面奶茶店已经关门了，穿过马路，拉开副驾驶的门。
“先送小高回去。”
经过几次的接送高项林，盛予也熟悉道路了，利落掉头先送弟弟朋友回去。
有些熟练的把中央扶手置物盒的手机递给卓雾栖，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卓雾栖也知道是要她帮忙看看独屿街那边的通行文，这次她以为又会看到上次的那几个，却意外的没有。
反倒看到了黎湘当初说的那个家族：付家。
懒着眸子直接拒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次给出的拒绝理由没有那么犀利，而是：
有人没长眼。
她相信聪明人应该能理解她的意思，原本打算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但这样一说，恐怕就会暴露些什么。
在那个凶手还没找到以前，她不能暴露任何一个动作，哪怕是细节。
景驰得罪了她，就相当于整个景家都得罪了她，她不喜欢搞连坐，但像景家这种的，不搞都对不起他们。
……
拒绝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付家耳里，当看到拒绝的理由付家一家都陷入了沉默，气氛霎时有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