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贼看到追上来的人不是冯漫音,脚下一转,往巷子里溜去,温以沫死死地跟着他,她可不能让小贼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兄长,快去帮以沫姐姐。”
冯漫音怕温以沫一个人有危险,赶紧找自家兄长帮忙。
冯茂勋交代了夏雨和冬雪照顾妹妹,也提脚跟了上去,他虽然功夫不算厉害,但是对上两个小毛贼还是可以的。
那小贼是京城出了名的小混混,平时专门靠偷鸡摸狗过生日。
但是他今天偷冯漫音的钱袋,却是有人指使。
刚才有个锦衣公子说了,让他去偷那个粉衣姑娘的钱袋,他只需要把她引到河边,小姑娘的钱袋归他,事成之后还会给他五十两银子当报酬。
还有这样的好事?
小混混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看到粉衣姑娘没有追上来,小混混知道自己的五十两泡汤了,他掂了掂手里的荷包,还挺沉的,于是脚下拐了个弯,往漆黑的巷子里跑去。
“小贼,给我站住!”
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小姑娘,在小混混的身后紧追不舍,她速度很快,步履不停,很快就追了上来。
小混混跑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眼看无路可走,他干脆停了下来。
“跑呀,看你往哪跑。”
温以沫跑得气息微喘,她今夜因出来赏灯而精心打扮了一番,此时首饰都跑掉了几只,一头青丝已经凌乱不堪。
小混混长得尖嘴猴腮的,像个细狗。
只见他丝毫不慌张,一脸痞笑的样子十分欠揍。
温以沫的大眼微微眯了眯,正准备动手。
“咻~”
那个小混混捏着手指往嘴里一送,接着吹了一声口哨。
顿时,巷子里的门突然打开,从屋里走出十来个细狗模样的小混混。
为首的小混混抖了抖手里的钱袋,用一副欠扁的口吻说着:“钱袋在此,有本事过来拿呀!”
温以沫气得满脸通红,她袖口下的手紧紧地捏成拳。
她要是转身逃跑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不过从小就有一副侠义心肠的她很不甘心,她在估计着以一敌十的胜算有多大。
混混们见她满脸通红,以为她怕了,见她长得漂亮就起了歹心,为首的混混轻佻地说道:“小姑娘长得还挺水灵的,陪哥哥们玩玩,哥哥们开心了就把钱袋还你。”
士可忍孰不可忍。
温以沫一个蓄势就跳了起来,给为首的混混一记飞毛腿,混混一下就被踢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嘴角挂着一抹血丝。
那些细狗见状,赶忙围了上去:“狗哥,你没事吧?”
“把她拿下!”
被唤作狗哥的混混吐了一口血沫,咬牙切齿地说道。
温以沫正打算溜呢,细狗们一拥而上,把她团团围住。
你大爷的,这群细狗平时肯定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看着个个瘦得像螳螂似的,跑得却很快。
她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在头上拿一根簪子当武器,哪知头上空无一物,在跑步的过程中,那些首饰都掉光了。
温以沫今天穿了披风跟长袍,披风她刚才追狗哥的时候嫌碍事,已经扔掉了。
这会儿她身上穿的还有一件长袍,不过想到接下来打架不方便,她缓缓把长袍脱了下来。
“好啊,那就来玩玩。”
她脱下衣服,嘴里衔着一抹冷笑,眼神却幽深如墨不见丝毫情绪。
细狗们以为她要乖乖就范,正想把她扭送给狗哥。
“砰~”
“啊!”
先是拳头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接着响起了一声惨叫声,其中一个细狗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两颗带血的门牙掉了下来。
细狗们见状,像饿狗扑食一样的,冲了上来,温以沫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应对着。
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加入了战斗,她扭头一看,见是冯茂勋赶来了,松了一口气。
细狗们跑步可以,打架却不太行,不消片刻,全都躺在地下呜呼哀哉地呻吟着。
“温姑娘,你没事吧?”
看到温以沫有些狼狈,冯茂勋出于礼貌,关心一下她。
“我没事。”
温以沫摇了摇头,正四处寻找她的外套。
“披风是你的吧?”
冯茂勋手里拿的,正是她丢下的披风。
幸亏有那些掉落的首饰,还有这个披风给他指路,冯茂勋才能如此迅速地赶过来。
温以沫在地上找到了她的外套,刚刚在打斗的时候,外套被踩来踩去的,现在已经和泥土一个颜色了。
“先回去,漫音妹妹该担心了。”
外套脏了,温以沫直接披了一件披风,这件外套拿回去丢掉。
冯漫音这边,情况也不太好。
温以沫和冯茂勋相继去追小偷之后,她在夏雨和冬雪的怂恿下,正往河边走去。
“小姑娘,着急去会你的情郎呢?他跟人跑了。”
一道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流里流气地声音在她前面响起。
冯漫音抬头一看,是个有些面熟的锦衣公子,不过她可以确定,这个人她不认识。
她不想搭理,往旁边挪了挪,想从道路的另一边通过。
哪知那个锦衣公子似是故意为之,她挪到右边他也挪到右边挡住,她再挪往左边,那个男子又故技重施,总之把她的路堵得死死的。
“公子,请自重。”
冯漫音小脸气得鼓鼓的,她小脸通红,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此时,距离河边已经不远了,人影稀少,甚至周围已经没有路人经过。
“自重?哈哈,你跟我说自重?”
那个男子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冯漫音有点崩溃,今天真是出门不看黄历,这都什么事啊,先是钱包被抢,再接着遇到一个神经病。
她要找谁说理去?
“你家里是不是缺钱?我是兵部尚书唯一的嫡子,放心,跟着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刘墨白说着,刚想伸手去抓小姑娘。
“啊~”
只听一声惨叫声传来,刘墨白疼得脸色苍白,秀气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他的手腕正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掌捏着,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骨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