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羽鄙视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几个下属,真没出息,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吗?
“希儿,给为夫上碳烤生蚝,还有扎啤……”
他话音未落,唐茗希拉着他的手,娇娇软软地出声制止了他,“夫君,开车不喝酒!”
大允朝虽然不查酒驾,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唐茗希还是禁止他饮酒。
生蚝是何物?扎啤又是何物?
努力干饭的荀风等人,一头雾水。
管它是啥,能香过红烧肉吗?这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炖得软烂,软糯香甜的口感,实在太解馋了。
可是当一托盘的碳烤生蚝拿出来的时候,众人眼都看直了,肥肥胖胖的生蚝上,洒了一些蒜蓉,正滋滋地冒着油,上面还飘了一些红红绿绿的辣椒跟葱花,那香味,一直往众人的鼻孔里钻。
荀风等人瞬间觉得碗里的饭菜不香了。
哪知,陆瑾羽变本加厉地,“希儿,为夫还想要烤肥牛,烤豆皮,烤鸡翅……”
在他的面前,又凭空出现了一个托盘,他点过的食物,都一一出现在了他前面的托盘上,直到托盘再也装不下!
后世的烧烤都撒了椒盐和孜然,香气四溢,荀风等人被馋的垂涎三尺。
“要不要尝尝?”
荀风等人从未觉得将军的声音像天籁一般。
陆瑾羽大方地邀请他们,反正媳妇儿那里,这些东西多的是,今天就让这几个小子开开眼界。
“金桔柠檬茶。”
唐茗希略带笑意的话语落下,一个扎啤杯子装的茶水,放在了桌上。
众人一听,不再客气,也不嫌烫,拿起生蚝就往嘴里送。
鲜!
赵雷觉得,他差点把自己的舌头也吞进去。
不过须臾之间,一整个托盘的生蚝,就被解决掉了。
唐茗希见状,给他们重新上了一盘,几人吃得满嘴冒油,陆瑾羽默默地吃着烤串,看他们表演。
待到众人吃饱喝足,外面的暮色己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夜幕渐渐落下,东边几颗明星乍现,随着点点星光渐渐增多,大地悄悄地融入一片温馨的夜色之中。
黑色的悍马汽车开了近光灯,在夜色的掩盖下快速的行驶着。
这是唐父定制的豪华版汽车,跑起来没有任何声响,只留下轮胎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当薄疏的晓雾被轻风驱得几近罄尽时,汽车再次停了下来,此时众人已经进入陇西郡的境内。
再有一晚上的路程,就可抵达苏昀流放的肃州,再往西,就是霍老将军镇守的嘉峪关,关外就是西域的领土。
月升日落,斗转星移。
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的缝隙,耀眼的光芒像触角一样地探寻这个原本混沌的世界。
唐茗希把汽车收回空间,把马匹牵了出来。
迎着朝霞,一行六人进入了肃州城。
苏昀流放的,就在肃州的西郊,这里是典型的大陆性干旱气候,干燥寒冷,降水奇缺,全年均温3.9°。
自从出了空间,唐茗希的第一感觉就是冷。
呼呼地西北风,就像刀子割在脸上似的生疼,她瞬间感觉到了,原来洛京的寒风居然如此温柔。
唐茗希在里面穿了保暖内衣、羽绒马甲,又贴了很多暖宝宝,这才感觉好一些。
陆瑾羽等人有内力护体,并没有感觉到寒冷。
“希儿,到了宿州城,你在驿站休息吧,我们几人过去西郊查案。”
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已经用围巾把头和脸裹住,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仍感觉她有些冷,陆瑾羽很是心疼。
“夫君,我能坚持,我还想去案发现场看一看。”
唐茗希有她的坚持,自从听说案发现场留下一摊血迹,她就有了想法,毕竟上次从大嫂那里拿的指甲还有几片没有用到。
她打算直接取样化验一下,看看血迹是不是苏昀的,这对于调查苏昀一案来说,至关重要。
肃州城比想象中的繁华,这里是边塞要地,城中有许多西域商人在做生意,货物琳琅满目,有棉花、麻、珍禽异兽、皮毛织品、以及极具特色的小饰品。
其中一个摊贩的货物,引起了唐茗希的注意。
只见他的摊子上卖的,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匕首,模样精致,有些甚至只有手掌那么长。
刀鞘上面雕刻着龙、凤凰、老鹰、狼头、莲花等图案,有些还镶嵌着硕大的宝石。
唐茗希挑了十几个小巧精致的,一问价格,居然要十两银子一把,最后讨价还价了一番,花了一百多两银子。
路过饰品摊子的时候,她直接把摊子包圆了,实在是那些饰品比较特别,拿回去给小姐妹们分一分,换个花样戴戴。
在驿站里稍作休整,套了一辆马车,众人就往西郊去了。
苏昀流放之后,就住在西郊的西峰镇。
通过一番打听,就来到了苏昀住的宅子。
说是宅子,其实除了安装大门那一堵墙,其他部分都是建在山体里面的建筑,似乎叫做窑洞更适合。
西北的地貌不似洛京,这边风沙很大,地表千丘万壑,很少有树木,只有少数的野草及低矮的灌木丛。
举目四望,很少能看到绿色,只有光秃秃的山丘和沙地。
荀风上前叩了叩门,过了片刻,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前来开门,这是苏昀的原配李氏。
李氏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是流放西北几年,冷酷无情的西北风硬生生把她摧残得像是老了十岁。
李氏一脸木然,无悲无喜,似乎苏昀的生死,都与她无关。
“夫人,您好,我们是从京城过来的。”
由于对方是个女眷,所以唐茗希前去和她说明来此的缘由。
“嗯,进来吧!”
李氏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给他们打开了门,将他们领到了苏昀出事的屋子。
苏昀的屋子就在进门的右手边,除了一个房门,就剩一个透光的窗户。
屋子里有一张大大的炕,还有一个超大的雕花衣柜,一张放茶水的圆桌,再然后是一个带铜镜的梳妆台,屋内的摆件看似简单,却处处透着不合时宜的奢华。
用实木铺设的地板上还有一些褐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