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爽此时正在整理族内的生产收割事宜,七月,正是黄金粮食收获的季节,只是他收到了荀肃攻击郭嘉的一封家书,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郭嘉浔泽焚城时,仍有200余不肯走的顽固老人跟躲起来的女人孩子,皆成碳尸!宜宣之,荀家可代郭位置!,”荀爽当即弹压了这份绝密家书把他上交了给太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韩遂暗河探子跟荀肃有心推动下,郭嘉焚城期间烧死了200余不肯搬迁的百姓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郭嘉的声望受到了道德层面的打击,弹劾郭嘉军师的奏章像雪花一样飞到了马轩手中,徒弟被派去剿匪了,又没人帮他批阅了,马轩一时间是一个头两个大,郭嘉不焚城,一城老小都可能死光再说了百姓不愿意迁移是他的错吗?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要焚城了,自己不走怪那个?但是这种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他马轩是万万不能说的,基业未稳,烧死百姓的恶德传出去他马轩还过不过了?兵还怎么带?痛苦的是山丹自己一派的人本就不多,公孙羊算半个,郑浑又是一个闷头干生产事业的人才轻易不会评价任何斗争,这也是不让他参与山丹的军政事务的原因,还有因为领地扩张的问题,马腾部下嫉妒他马轩部治理能力强,得到的好处多,得到民心多有不忿,连带着姜囧也被弹劾,还有山丹划出张掖郡并入武威,未来武威成为凉州的中心势在必行,马腾会阻挠是肯定的,毕竟山丹是他借给马轩的,但是他也晓得从荀家投靠马轩开始山丹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所以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用他日勒100万石粮食作为交换,把山丹送出去。
马轩愤怒的把马腾的书信撕掉,怒吼:“关键时刻还想着分地盘分好处,处处掣肘我北伐事宜,真是我的好老丈人!好的很阿!”
旁边白白净净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奴仆,默默的把碎纸片收拾干净,又把药茶放在桌子上,心想:“姜小子终于被派出去了,我看还有谁能跟我二丫(马轩给取的小名)争宠!哼!”
马轩看了摆了摆手:“好了就放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大腿筋好的也忒慢了,华佗师傅的手艺是不是退步了啊?”
这时候外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鸾统领请让我进去给你主公诊治一下。”
华佗正是倨傲的摆弄着手里的工具箱,,掏出了把锯子,“婉儿说过你要好的快锯了乃是最快最妥当的办法。”
马轩即刻满脸堆笑的按住了那个拿着锯子的手,:“哪里哪里!老爷子是当世医者第一人,国手圣君,活死人生白骨,小子不敢不敬重您阿!只是这军务繁重,我又不便走动,实在是心情烦躁,才有此感慨!”马轩怂的很果断,接着说:“再说了山丹一役,不是华老出手,我恐怕早就魂归天外了,大恩大德真是没齿难忘!”
华佗斜着眼睛暼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径自解下一圈又一圈的绑带,血淋淋的第一圈药已经干涸,成了暗红的印记,为何不每日都换?因为军中医疗资源实在有限,马轩他是恨不得一天的药用一个月,哪里舍得换?
华佗蹙了蹙眉,回过头瞪着栾雄道:“我不是交代过3日换一次药吗?怎么7日前的绷带还留着没动?”
栾雄也知道这老头地位超然,说不定哪天就落他手里,生死难料了,不敢开罪。苦苦的说:“主公说了,前线战士绷带尚且一月未换,我这无功之人不配浪费绑带。所以就。。。”
马轩恶狠狠的看了眼出卖自己的栾雄,:“栾雄!你。。。你变了!竟然卖我!”
华佗不以为意的把新药换了上去,报复似的按了一把结痂了一半的伤口。“阿!!!!”马轩杀猪一般嚎叫!
门口的栾雄等人大老远的躲远远的,自古以来就只有医者欺负当兵的,就没有当兵的杀医者的,这个道理当过兵的都懂,在治疗这件事上面栾雄选择了相信神医,某些方面上神医比主公大!恩对!
华佗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不错不错!从麻木到痛觉明显,你再躺个把月就好全了,要是一般人治你不得半年都好不了。你就偷着乐吧你!”
马轩咬牙切齿的看着为老不尊的华佗,有怒不敢言,嘴里却老实的回答:“多谢华老医治。如有要求需要我会让人下去办的”
华佗抚了抚山羊小胡,皱纹笑的堆在了一起,也不在意的说道:“庞德鞠义将军训练三万军士的苛刻异常,虽然效果很好,但是每日都有轻伤员送到我徒儿曲阳那里,伤兵营医疗短缺,设备不全,还要处理男子之体,多有不便,请主公允许曲阳扩大伤兵营规模,并且广招募医者重酬聘请,提高医者地位,增加独立住宿。”
马轩听罢若有所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华佗最关键的一句就是提高医者的地位,而不是驱使治疗的牛马,探了个头就对门外躲的老远的栾雄喊到:“栾雄听到了没有,去给郑浑庞德带个话,要“厚待医者,别让公孙神医跟民妇们挤压一个帐篷,再给她配备几个男助手”协助救治!”关于地位一事却是只字不提。
华佗意味深长的瞪了马轩一眼,也不说话,就提起医药箱出去了,显然生气了!
他马轩赶忙拉住华佬,“哎哎哎!华佬,您不懂政治,优待医者中间花费不少,实施着中间可能吃拿卡要,贸贸然实施会适得其反,让军医两仇视,此事还真得啊从长计议,最多我答应你让郑浑草拟个计划,绝对让你满意,您去找郑浑老小子,民政归他管!就说我让的!”
华佗这才满意道:“好!我这就去找郑浑,优待医者住宿衣食乃长久之计,主公明鉴!”华佗这才一揖告辞,走的两步清风一点没有50岁老人的姿态。看来是真的心情不错了。
后边的栾雄憋着笑,看了看马轩仿佛再说:“主公真能忽悠,又把难题丢给郑浑了!”
马轩这儿才清净下来,挥了挥手让女仆出去,自己却在考虑一件非常难办之事,“栾雄!进来!”
栾雄听罢,就放下兵器屁颠屁颠的过来了!,:“主公有啥吩咐?”
马轩左顾右盼,看了看没有人,就低声细语的问:“我让你伪装郭军师的重病不愈的病房咋样了?此事事关重大,关乎郭军师乃至整个武威战局,万万不可马虎!”
栾雄自信满满的回应:“主公放心吧,郭军师门口有刘辟龚都将军守着刻意营造出每日端夜盆进出的画面,哪怕我自己看了都会以为郭军师在里面!”
马轩这才松了一口气。回想起来三天前,郭嘉跟他的对话
郭嘉说:“万老三出事了,兄弟有难我得去帮他一把,再说了万永对我们后续收复武威的计划事关重大,不可以放弃!”
马轩一把丢下万有田叛变的战报,大吼:“这等背信小人,去了又有何用?郝龙差点被他害死你知道吗?他是个叛徒!”
郭嘉叹了口气:“万有田或许是个小人没错,但若非万不得已,以他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他恐怕家小已经被抓住了!我虽然也恼火他的叛变,但是万永商会必须掌握在我们手里,否则我们打武威金城将寸步难行。”
马轩仍旧不服道:“只是你的样子早就被韩遂以画像悬赏整个西北了,哪里还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金城郡?再说了你万一出事了,我们的理想我们的基业,将怎么进行?”
郭嘉摸了摸姜维的脑袋,咳了咳:“我。。我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华佗说至多只有十年好活了!万永商会是我们布局了两年多的大格局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我会让华佗先生给我易容一下,听说他有这门技术,后面你让人死守着我的病房,我带着孤独楼罗200人伪装成商队,秘密潜入武威边缘城市绕路到金城郡,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凭借我的才智没有可能出事阿!”
听罢马轩也是举棋不定起来,毕竟没了郭嘉他可能支撑不了这偌大的地盘跟局面,他心里没底!
郭嘉安慰他道:“放心吧郝龙张温,杨阜三支军队悬在韩遂背后韩遂犹如跗骨之蛆,他短时间不会有动作的,再说了庞德鞠义练兵比我厉害,姜囧领兵也不比我差多少,再由你统筹全局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若事不可为,可以重用卢植蔡邕,朱隽等三位老将,只是他们心中只忠心大汉,可能会有些麻烦却也不是什么大麻烦。”
马轩见他心意已决,又想到他柜子里的火焰菇,灵帝死的时候症状正是火焰菇的剧毒反应,心头一颤抖,叹气道:“郭老二啊,你决定的事情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啊”!“由你去吧!手尾我来办,若果万老三真有苦衷你就劝劝她迷途知返,若是是不可为,让独孤楼罗跟暗卫送他一程吧!”马轩当即做出来决断。
马轩现在回想起来郭嘉半夜出城时潇洒的背影,心头一紧,这个病秧子放去敌人腹地,真的没问题吗?其实马轩自己心中也没有答案。或许他是为了救赎自己弑帝的心理愧疚,寻死也说不定?但是妹子后悔药吃了,他只能按照郭老三的计划行事,“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郭老三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