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想必孔桉那边也已经得知大理寺这边的消息了,暮池的嘴角闪过冷笑。
敢把阿宴伤得这么重。
她不报复回来,就不叫暮池。
是夜。
暮池是被一阵熟悉的灼热感烫醒过来的。
她皱着眉眯了眯眼睛,伸出手看了看。
果然,她又变成人了。
这样看来,就算不亲季景言,在月中这一天,她都能有将近一天的时间是人形。
这样也好,为她的行动省去了不少麻烦。
如今孔桉那边应该已经得到大理寺这边的消息了,暮池了解孔桉,这个时间,孔桉应该还在邀香楼花天酒地呢。
暮池懒洋洋地眯眯眼睛,就着月色走到了衣柜面前。
自从上次暮池从宫里回来之后,季景言就在她的房间里放了几件他少时穿的旧衣裳。
鞋子什么的,因为国师府没有女子,也没有适合她穿的大小,季景言只好将自己年少时的几双放在了她这里。
虽说还是大了些,但总比没有要好很多。
暮池穿好衣裳,那衣裳虽然是季景言少时的,但是穿在她身上,还有松松垮垮的,但暮池也没在乎这些,打扮好之后,躲过国师府为数不多的家丁,偷溜出了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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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香楼。
孔桉的脸色说不上好看。
“这点小事都办砸了,本王要你们何用?”
男人这样说着,身边却是左拥右抱着,几个肤若凝脂的美人儿依靠在他的怀里,好不惬意。
美人儿的芊芊玉手落在孔桉的下巴上,孔桉笑笑,挥退了前来禀报的手下。
“哼,林鹤秋这不长眼的,既然都摆明了要和本王作对了,本王也饶不了你。”
孔桉念叨了一句,却是笑着跌进了温柔乡里。
京城最大的青楼——邀香楼。
这里随便一个姑娘,都是天姿国色,风姿绰约,但凡是邀香楼调教出来的女人,那定是千金难求的美人儿。
暮池来到邀香楼前的时候,门外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暮池已经换了妆容,将头发高高束起,又拿了丝带固定,多了几分浪荡公子的姿态。
邀香楼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算少,不少达官显贵都巴不得想要得一朵解语花,在这楼里一醉方休。
暮池跟着人群,混进去倒也算顺利。
高楼之上,是一座名为黄粱阁的亭台。
高台之上,有一男子一袭紫袍,长发飘飘,长风吹过,男人那双映着月色的眸光若隐若现。
他看向混迹于人群中的那个少女。
男子勾唇笑笑,又看向今夜的月色。
“看来,京城最近有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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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香楼里面很大。
亭台楼阁,假山怪石甚至花鸟鱼虫都摆在其中,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还曾有人说过,这邀香楼,就单单是这座楼阁的建造,估计都够人吃上几辈子了。
暮池环视四周,不多时便有一个女子摇曳着身子向她走来。
“这位公子,要不要奴家陪您啊?”
女子笑着,步步生莲走到暮池身边,一只手落在暮池的胸口,暧昧地打着圈。
暮池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情绪,随即勾唇笑笑:“美人儿既然开口了,本公子怎么好拒绝呢?”
说着,暮池揽着那曼妙女子的腰身,有说有笑地向着楼上的厢房走去。
房门刚一关上,暮池脸上的笑意便冷了下来。
她转身,挑眉看向眼前花枝招展的女子:“你家阁主叫你来的?”
那美人儿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起来:“公子在说什么呀?奴家听不懂。”
暮池轻笑一声:“你刚刚从楼上一走下来,不理会其他高门显贵,不理会那些常客,在老鸨没招呼的情况下打量了我一眼,注意到我是你想要找的你,便径直向我走来。”
“让本公子猜猜,你是在楼上,遇到你们当家的了?”
那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声音也随即冷了下去:“你想干什么?”
暮池低啧一声:“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们家楼主,想让我做什么?”
女子拧眉:“公子让我配合你,给你打掩护,随你怎么闹。”
暮池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跟她料想得差不多。
这邀香楼的楼主身份扑朔迷离,当初暮池也是动用不少关系,才查到这人似乎跟当初京城一场有名的冤案有关,现在又来帮助她,估计是想要看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邀香楼的这位怎么想,暮池并不在意,她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位现在想要帮她,是站在她这一头的就够了。
思及此,暮池又对美人笑笑:“既如此,那你就听从你家楼主吩咐便好,把衣服脱了吧。”
女子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暮池点点头,将自己的衣裳扔到女子身上,又快速换上了她脱下来的衣裳。
“孔桉在哪间厢房?”
“天字阁,甲间。”
暮池会意,向她要了几个酒盏,又问她要些迷药。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暮池没想到,女子居然随身就掏出几包牛皮纸包着的药粉放在她面前:“哪种?”
暮池:“……”
这邀香楼,果真是藏龙卧虎啊。
选了几副药性烈的,暮池又道:“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没回来不要离开。”
说完,她又找了个面纱,给自己化了个浓艳的妆容,这才推门离开。
暮池走出门后,环视四周,看着厢房上的字,朝着天字阁走去。
她手上端着酒杯,扭着腰推开了天字阁的厢房门。
孔桉兴致正高,见有人推门而进,刚想破口大骂,但当他看清来人的样貌时,火气瞬间消散。
暮池穿的是一身红裙,就连脸上的面纱都是红色的,若隐若现,加上她脸上这浓艳的妆容,如同吸人精血的妖精。
少女身姿曼妙,一步一步朝着孔桉走来,笑着将手上的酒盏递到了孔桉面前。
“大人,您要的酒。”
孔桉眯着眼,一把抓住了暮池的手腕,眼中的情绪不加掩饰。
他声音沙哑:“本王可没要酒啊。”
暮池脸上的笑意不变,甚至娇媚地笑出了声:“那这酒,大人是要还是不要啊?”
孔桉脸色酡红。
“要不要,自然是尝过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