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这个词一出,不仅是苏景紧张,老将军和苏文彦也浑身紧绷起来,担忧的目光看向萧时晏。
在来之前,萧时晏已经把身上那道伤口给处理过了。
只是没想到苏景的鼻子如此灵,这都能闻到血腥味。
对上三人担忧的目光,萧时晏淡淡勾唇一笑,“只是一点小伤,你们莫要担心。”
大家才刚从皇宫出来多久?一个时辰都没到,萧时晏这就被人伤了。
这要大家如何安心?
苏景也摸不准萧时晏到底是哪受了伤,所以这会儿再怎么心急,也不敢亲自上手去检查。
只好盯着他继续问了一嘴,“到底伤哪儿了?”
苏文言这时也围了过来,一脸焦急,“是啊,阿晏你快说,到底伤哪了?”
见他们这么担心,萧时晏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左后肩,“回府路上遇上了埋伏,因我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会武,硬生生挨了一剑。”
听完之后在场的苏家三口人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苏景握紧拳头,“可查出了是什么人对你下的手?”
萧时晏微微摇摇头,“已经派阿九去查,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得到答案。”
苏文言眸子里的杀意一闪而过,“能这么着急对阿晏你动手之人,无非是不想见你成为我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婿。”
说到这,苏文言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他声音变得更加沉,“这些日子以来,唯有二皇子对我们镇北大将军的女婿位置虎视眈眈。”
“二皇子恐怕还以为解决掉周煜初,他的人便可顶上来,成为我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婿人选。”
“他恐怕也没想到今日陛下就已替你和南南赐了婚。”
“在二皇子眼中,怕是觉得是阿晏你截胡了他们的好事,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出手。”
自回京后,到底有哪些皇子出了手试图让自己的人当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婿,苏文言等人当然已经查清楚。
这些日子以来,二皇子的行动最是频繁。
所以当得知陛下给萧时晏和苏夕南赐婚后,最想杀了萧时晏之人,恐怕就是这二皇子。
苏文言说出自己的猜测后,正巧阿九回来了。
让阿九进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阿九脸上。
阿九立马拱手,说出了调查结果。
果然如苏文言所猜想的那般,今日在路上埋伏要取萧时晏性命之人是二皇子派出来的死士。
只是二皇子尾巴扫得干净,阿九等人无法找出能给二皇子定罪的证据。
听完阿九的调查结果,苏景咬着牙,“这二皇子可真是脸大,以为杀了阿晏,他的人就能当我们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婿?”
“也不想想我们镇北大将军府上下,难不成都眼瞎?都看不清是人是鬼?”
“真以为他把人塞过来我们就收?我们镇北大将军的女婿这么好当?”
见苏景如此生气,坐在床上的老将军无奈摇头一笑,“阿晏没死,他们的人想当我们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婿便一丁点机会也没有。”
“可若阿晏死了,不管他们的人到底能不能当上我们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婿,只要我们镇北大将军府的女婿一位空缺,他们便觉得还有机会。”
老将军这话说的在理。
苏文言看向萧时晏,“虽然先前我们就都猜到陛下的赐婚圣旨一下,阿晏你的处境会危险,但没想到是如此危险。”
“从今日起,叔父派些人守护在你身边,二皇子今日没得手,接下来他还是会再找机会动手。”
“最重要的是,除了二皇子想取你性命,太子一党和其他皇子恐怕也想,所以你的处境甚是危险。”
萧时晏自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不过他还是开口道,“多谢叔父好意,只是派人手一事就不必了,侄儿身边有阿九他们足矣。”
苏文言还是不放心,但见萧时晏坚持,他也只能妥协。
他这时看了看萧时晏的左后肩处,“伤口深不深?还是让你婶母来给你瞧瞧好了。”
“叔父不必了,这伤口伤的不深且已经处理妥当,不必再麻烦婶母。”
萧时晏说完这话,便立马看向床上的老将军,直接转移话题道,“祖父,二十多年前您曾南下平乱,想来对南边稍有了解,趁着阿景还在府中,祖父您不妨多跟他讲讲南边的事。”
萧时晏此番话一出,苏家祖孙三人纷纷眉头皱紧。
老将军面色凝重,“莫不成...陛下已经下定决心要让阿景南下?”
萧时晏微微颔首,“先前孙儿也只是猜想,可陛下今日在太和殿中并没有提起阿景的婚事,那便意味着陛下已下定决心要将阿景调离凉州城。”
苏景眯起双眼,“就算要将我调离凉州城,可你又怎知一定会南下?往西往东不都有边境?”
萧时晏看向他,不紧不慢开口解释,“前两年南边闹了天灾,百姓几乎颗粒无收,朝廷明明拨了赈灾粮,可每日被饿死的百姓依旧不计其数。”
“南边多个县已经开始出现暴乱,那些百姓想着与其被活生生饿死还不如和朝廷拼一把。”
“眼下形势极其严峻,这些日子陛下可能会派出一些武将去平乱。”
南边有天灾之事,苏文言和苏景略有耳闻。
只是凉州城乃是大月国最北边的城,对于南边发生的事,他们得到的消息并不及时。
且他们回京后也没发现京中这些人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按理说大月国境内发生如此严重的饥荒,京中的大多数人家会被要求捐献粮食,皇家人和朝廷官员更是要做出表率,主动节衣缩食,捐些粮食。
在严重饥荒的情况下,皇宫更不可能举办今日这种大型宫宴。
可苏文言父子俩回京后,一切还是和以往一样。
正是因为没什么影响,所以他们才会觉得南边的饥荒应当不严重。
若萧时晏不说,他们又哪里知道南边的形势竟已经如此严峻。
老将军卧床已几年,若是发生在京城中的大事,或许他还能知道。
但远在南边的事,他当然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