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把心底的恨意,妒忌,全发泄出来。
只是司徒楠能给她答案吗?就算能给,那也是自取其辱。
答案早就明了,司徒楠喜欢的是她那二姐姐,并非她苏清月!
但苏清月还是希望司徒楠醒过来,这样残忍的话,还是想,再次从司徒楠口中亲口说出来。
哪怕听了无数次,被刺伤了无数次,就当她苏清月自虐吧,她还是愿意司徒楠再伤她无数次!
如今,司徒楠醒来,苏清月知道,司徒楠会被面临问责问罪,若苏清月此刻不走,一定会被连累。
苏清月却没有生过一丝要离开的念头。
她为何要离开呢?
她不会离开。
自嫁入楠王府那一刻起,苏清月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会与司徒楠生死与共。
哪怕,明知,司徒楠会迎来夺嫡之战!哪怕,明知,司徒楠心有所属,苏清月依旧没有一步退缩。
为了让司徒楠过得开心一些,苏清月更是不惜放下嫉妒,给司徒楠当说客,试图说服苏清晚,让苏清晚嫁给司徒楠。
为表自己的诚意,苏清月更是不惜让出楠王妃,皇后的位置,来成全司徒楠和苏清晚。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在她,司徒楠和苏清晚三人中,没有谁因为她苏清月的退让而得偿所愿,过得开心的。
甚至到了互相伤害的地步。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何苦强求呢?
如今,两败俱伤,甚至,命在旦夕。
…
“你是谁?”
鸢尾和白芷终相见。她们相见的第一句话,便是白芷询问鸢尾是谁。
鸢尾随司徒宣一块进宫,看到司徒渊毫无生息,她不善于表达,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眶泛红。
她离开皇城之时,司徒渊答应过她,会好好的,会等她回来的。
司徒渊似乎食言了。
他是等鸢尾回来了,可司徒渊他,他没有好好的!他快死了!
尽管没有任何人敢说司徒渊快死了,但看着司徒渊的神情,若解药不能及时制出来,司徒渊还能活多久?
大家都知道,司徒渊命在旦夕。
哪怕如此,鸢尾也要守着司徒渊,寸步不离!
司徒渊一定会醒来的!
鸢尾此刻和苏清晚,昭阳一样,无比地坚信司徒渊会好起来!
司徒渊答应过她们,不会轻易舍下她们的!
司徒渊向来说话作数,他不会撇下她们独自离开的!
“你是谁?”
白芷是来找白仲的。
在渊王府待腻了,白芷就让刘全带她进宫来找白仲。
与其说是待腻了,不如说是担心白仲。
这里是皇宫,在这些皇权富贵面前,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命,最是不值钱。
白芷就是担心,倘若白仲一时之间治不好,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这些人会要了白仲的命!
白芷知道自己力量微弱,抵抗不了这些皇室中人,没有能力保护白仲,但并不阻碍她白芷要与自己的爷爷死在一块的决心!
并非白芷对白仲的医术没有信心,而是,她也跟随白仲学医多年,看躺在床上的男人的面色,白芷就知男人乃凶症,恐难以医治。
也是,本就是将死之人,哪有人能逆天改命,阎王手下抢人呢?
刘全也因放心不下司徒渊,和白芷一拍即合,两人就上了马车,哒哒哒,进了皇宫。
白芷一眼就看到了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鸢尾,顾不上这是皇宫,要讲礼仪规矩这事,开口便询问,鸢尾是何人?
虽说天下无奇不有,但若没有几分血缘关系,茫茫人海中,真会有两个面容有几分相似之人吗?
鸢尾闻言也顺着那稚嫩的声音看去,鸢尾一愣,这小孩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她到底何人?
不过,鸢尾很快就打消了自己那一闪而过的念头了。她们顾家之人,在十余年前就死得光光了,岂还会有一个小娃娃呢?
倘若,那翼国将领真是她顾惜的爹爹顾文成,也不可能还有个如此年岁的孩子啊!
鸢尾低头苦笑,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刘全本还有几分存疑,如今鸢尾和那白芷站一块,更觉得这两人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说不是两姐妹,反而让人不信!
“你为何笑?我问你是何人?”
白芷不依不饶,她自小和爷爷白仲生活在一块,总被人骂是个野孩子,比起鸢尾内心深处渴望亲人,白芷心中有过之无不及的。
倘若,眼前这女子是她白芷的亲人,那她就不是那些孩子口中的野孩子了!
她白芷也有亲人,有家人,有来处,并非石头缝中蹦出来的!
鸢尾蹙眉,嘿,现在的小孩都这般粗鄙无礼的吗?就没个人管教吗?
“芷儿,不得无礼!”
嘿,这是有人会读心术吗?这鸢尾想什么就来什么!
管教那小娃娃的人来了!他来了,他终于来了,来堵住这小丫头的嘴了!
烦死了!聒噪得很!
是的,白仲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孙医士。
只是,这两人皆是一筹莫展。一看便知,这两人怕是没有一丝进展了。
“这位姑娘是?”
额!
不是说好的不得无礼,来管教这小丫头的吗?怎的,这老头也这般无礼了?
果然是遗传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鸢尾撇了撇嘴,并不想搭理这老头!
“这位姑娘贵姓?可是顾姓?”
顾,顾文成家的。
但这话,白仲可不敢说得太直白,毕竟顾家如今乃是戴罪之身。
天下之大,顾姓之人比比皆是,谁能一时之间联想到顾家,顾文成,那个被污蔑为叛国的顾家呢?
但在场还是有人知晓这顾姓里面的故事的。
“不知白先生可有参透有何药治愈我们家王爷?”
刘全站了出来,挡住了白仲那灼热的目光。再这么看下去,鸢尾的身份怕是被旁人识破了。
如今,司徒渊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鸢尾这边可不能节外生枝啊!
故而,不管白仲是敌是友,一切待司徒渊这事了了之后,再有待商榷。
孙医士站了出来,回答了刘全的问题。
“并非无解,只是,此劫凶险,解法必然也凶险。”